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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懷疑他們是無票偷上火車的。
乘務員一聽,用很禮貌的語氣讓中年夫妻拿出火車票和介紹信。
中年夫妻頓時就冒火了。
發了一頓火,還是沒有拿出火車票介紹信的意思。
「直接找乘警吧。」宋尋舟神色沒多少變化,不想吵架的意思。
乘務人員沒有直接請乘警過來,而是再次用禮貌語氣請中年夫妻拿出火車票介紹信,不然真的要請乘警來趕人了。
齊玉珍站在丈夫身邊,沒有吱聲。
乘務員手上有這個時間段硬臥乘客的名單,只要這對夫妻拿出火車票介紹信,她查驗過後證實不是硬臥乘客,不用乘警維持秩序,她也有權將乘客趕走。
上火車前檢查過了,不排除有人渾水摸魚溜進來。
中年夫妻沒拿火車票也沒拿介紹信,而是提著行李離開硬臥車廂。
看來可能是有車票,但不是硬臥車票,自知沒理,在乘警過來前先走了。
宋尋舟讓還沒離開的乘務員換掉他臥鋪上的床單被子,總之全部換掉。
齊玉珍趕緊拿出丈夫和自己的火車票以及介紹信,乘務員確認了信息後,就安排換床品了。
乘務員全換了,在她離開後,宋尋舟還是不嫌費勁,拿出自己帶的床單、被套和枕套,開始鋪床單,套被套和枕套,齊玉珍一起幫忙。
中年夫妻剛才是待在下鋪,齊玉珍的中鋪沒遭殃,不過宋尋舟愛乾淨,就算沒鬧出剛才那些事情,他還是會用自家帶來的把兩張臥鋪都弄上自家的床品。
弄好之後,他們並排坐在下鋪,宋尋舟已然沒了剛才冷硬神色,在齊玉珍開口前溫聲道:「以後坐火車可能還會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乘客,你別試圖和他們講道理,別讓座,直接找乘務員。」
「我知道了。」齊玉珍應完就沒說話了。
宋尋舟也沒說話。
夫妻倆陷入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宋尋舟先開口:「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沒有的,我怎麼會被你嚇到,我是被剛才的夫妻嚇到了,沒有你在,我都要頭疼壞了。」齊玉珍抓住丈夫的手,以此來表示自己確實嚇到了。
現在能坐火車的都是有一定文化的人,大部分是工作原因出差,剛才那對中年夫妻會說一口沒帶方言味道的流利普通話,說明文化水平不低。
她沒想到這樣的人無理取鬧起來,嘴臉會如此醜惡,比看生產隊裡兩個無賴梗著脖子吵架還難受。
幸好火車內有維持秩序的人,等會兒那對中年夫妻又占人位置,就不會遇到像他們夫妻這樣好脾氣的人,把事情輕輕揭過了。
宋尋舟還真不是好脾氣不追究,他剛才說的話也是給乘務員一個提醒,想來之後會找人去查票。
「所以你也得學我一樣,不要對這些人太禮貌了,你又不是乘務員,你是乘客,都是乘客,憑什麼遵守規則的要讓著不守規則的?」
「你說的有理。」
他們說著話,上鋪和對面臥鋪的乘客陸續過來了。
幸好都是不邋遢的正常人,脫了鞋子也沒什麼異味。
有別的乘客過來,齊玉珍聲音就更小了,悄悄說這裡還挺暖和的。
宋尋舟:「冬天燒了暖氣的緣故。」
「這樣啊。」
「你要不要住下鋪,下鋪更寬敞點。」
硬臥分成三層,上中下鋪,中鋪看著最憋悶。
「不用了,我還好的,你擠在中鋪才叫憋悶呢,我們先躺會兒吧,今天趕路趕了好久,都累了。」
「好。」
齊玉珍爬到中鋪,蓋上被子閉眼休息,因為床單被單枕套都是熟悉的淡香,她沒有太不適應,很快睡著了。
...
來到華都的時候是上午,到了華都,客車就多起來了,不需要再連續走一兩個小時的路了。
夫妻兩人先到華都大學附近的住處,宋尋舟看到牆角放著的臉盆和髒兮兮的兩塊抹布,大概是弟弟妹妹過來打掃過衛生了。
齊玉珍倒是不嫌髒,問丈夫水在哪裡提,她去提水洗抹布。
宋尋舟嫌抹布太髒,說是拿一條他的毛巾當抹布好了。
「有現成的抹布,怎麼還拿你的毛巾當抹布呢,洗洗就乾淨了,你告訴我水去哪裡提。」
「有自來水,他們都來打掃衛生了,看來已經交過水費,我去看看。」宋尋舟去廚房開水頭。
水龍頭沒立馬吐出水,而是先發出怪響,他很快後退兩步。
很快有水流出來,是黃泥水,流了好幾秒鐘,水才變得清澈。
齊玉珍看到這一幕了,觀察了幾秒,確定水不會突然噴濺到人身上才過去洗抹布。
抹布確實很髒,她洗抹布的時候,流淌下來的全是黑水,洗好久都沒洗乾淨。
她也不打算把抹布洗回原來的顏色,只要不淌黑水,她就當洗乾淨了,再去擦擦桌椅板凳和床板。
宋尋舟剛才沒法克服心理障礙去拿抹布,親眼見到妻子洗抹布的過程,才稍稍覺得沒那麼難受了,主動接過抹布去擦桌椅。
他拿走一條抹布,齊玉珍去洗另外一條髒抹布。
另外一條沒那麼髒了,只是看著髒,洗的時候沒流下烏黑的水。
夫妻倆花了點時間把家具重新抹了一遍,到中午就先用餅乾解決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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