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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可是安王府啊!皇上的叔叔!未必很有錢,卻極有勢。
可是他卻敢算計,敢對禁軍統領的女兒下手,這個人內心一定極其自矜自傲,認為自己絕不會敗露。
假如說,她真的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陳家大夫人、孫氏,她……探花郎的弟媳婦?
儘管參照物不夠多,但是否可以大膽猜測,這個人選擇目標是隨機的?
如果有隨機性,那本身就是一種冒險,他無疑是享受這種冒險的,那他又怎麼會離開任務目標,回都城去調查?他就算想了解她家,也應該是「被救」之後才對。
晏時玥心中有了決絕,就跟影衛道:「把人手都撤回來,不要再跟蹤,他不會去都城的。」
影衛一愣。
他謹慎的請示:「殿下,就算他不去都城,也不必把人手撤回來吧?或者我們找人偽裝車夫?」
「全撤回來,也不要偽裝車夫。」晏時玥道:「我覺得這個人,必須得先叫他『輸』,否則抓回來也沒用。」
她頓了一下:「相信我,我賭他會回來。」
影衛不解,看向明延帝,明延帝點了點頭,含笑瞥了小閨女一眼。
她認真的時候,他還沒見她輸過。
而那邊,陳恩用僅餘的銀錢付了客棧房費,一大早上了馬車,馬車向長安城方向馳去。
出了河道鎮,陳恩掀開車簾看了看,走的早,左近並無車輛馬匹,車夫也是全無異狀,腳步虛浮,略微肥胖,顯然不會功夫,說話口音也是本地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易容。
陳恩微覺訝異。
他原本並未察覺到什麼,只是再回思那雙眼睛時,卻意外的與記憶中的一雙眼睛對上了。
安王府二房夫人孟敏,是他生平見過最美的女人,尤其那雙眼晴,真不愧是眼角藏媚,神清照人。
而畫舫遇到的那個女子,穿著男裝,也看的出臉上做了簡單的喬裝,但那雙眼,當時只覺得黑白分明,眼神甚美,可是回思的時候,卻總覺得與孟敏有幾分相似。
難道她是福晏公主?
據說皇上來行宮避暑,那距離此處也就一日路程,難道真會是她?
那她找上他,是巧合麼?
一旦生出這個懷疑,頓時就想起,剛上畫舫時,他曾不止一次,見到蘆葦間似有人影。
當時只道是蘆葦太稠,才會有錯覺,現在想想,會不會是有人?
所以,為了謹慎起見,他假裝要去長安。
可是走出半日,卻並沒見到有人跟著,難道是他草木皆兵了?
陳恩吩咐人折道向西,走出半日之後,仍舊沒看到半個可疑的車馬,跟蹤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會隱身吧!
雖然也不排除有人在長安守株待兔,但陳恩還是打發了車夫,改換裝扮,慢悠悠的返回了河道鎮。從頭到尾,沒發現有人跟蹤窺伺。
晚上,他便換了夜行衣,潛入了任宅。
顯然只是暫住的地方,里外都很冷清。陳恩估量了一下分布,就悄悄潛入了偏院。
才剛站上牆頭,斜刺里忽然有隻腳伸過來,一腳把他踹下了圍牆。
陳恩雖驚不亂,身未沾地,便伸手一按,借力翻身,躍上了外頭圍牆,往外就逃,霍祈旌從容的跟上。
陳恩向來自傲於輕功,一路飛檐走壁,身輕如燕,但霍祈旌始終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快他就快,他慢他就慢,他耍詐他就由著他耍,等他耍完了,再疾射而出時……他也仍舊跟的很輕鬆。
等陳恩手段用盡,力氣也用盡,終於咬牙停下,試探著道:「莫非是榮國公?」
下一刻,霍祈旌猛然向前,再次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陳恩身不由已的骨碌碌滾下了屋檐,正要翻身躍起時,已聽到嗆啷啷數聲,數柄刀抵了上來。
一雙瘦瘦小小的鞋子,慢悠悠的移了過來,然後晏時玥微笑道:「星夜邂逅,不錯不錯。」
陳恩緩緩抬頭,看清了她笑眯眯的臉,與那雙眼睛。
然後他翻身而起,微笑道:「原來真的是殿下。」他倒也光棍,既然落於人手,也不掙扎,就道:「草民以為,殿下應該感激草民才是,為何竟刀兵相向?」
有人喝道:「大膽!敢對殿下無禮!」
晏時玥擺了擺手,叫人搬個椅子來,正當陳恩以為她要走禮賢下士路線時……就見這位自己坐了上去。
然後她悠閒的請問:「我為什麼要感激你?」
陳恩盤膝坐著,倒也並不顯得狼狽,淡淡笑道:「殿下既然已經到了這兒,想必也已經查清楚了當年之事……當年若非我出手,殿下今日,只怕也沒辦法站在這兒了,這,難道不該感激我麼?」
第665章 愛國義騙
晏時玥樂了:「你這個邏輯實在有意思,你當時如果給我爹報個信兒,或者哪怕你不報信兒,把我抱走,交給什麼人妥善照應……甚至你什麼也不做,只把我丟到路邊,我也算你是一念之善,可是你那時,已經到了狼道山,『恰好』有人扔孩子,你就順便把孩子換了,這也叫一念之善?」
陳恩道:「然也。」
他淡定的與她講道理:「我當時乃王府家僕,受人所命,自然不能事後報信,更不能把你扔到路邊……如果說把你抱走找人安置,可稱之為三分之善,那我所為,也可稱之為一分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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