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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不大認識吧!
明延帝道:「趕緊給朕叫過來,叫個女官去給皇后念。」
顧九行趕緊叫了個太監去把她叫了過來,明延帝看她還抱著一本書,就道:「你這半瓶子水,就別誤人子弟了!念錯了字怎麼辦?」
「怎麼會?」晏時玥不以為然:「發現不會的字,我會整句跳過去的!」
明延帝扶額。
他道:「這個時候,孩兒在腹中,就能聽到?」
「據說是可以的,所以可以念書也可以聽些曲子,例如它要是在肚裡鬧騰,你就叫人彈個舒緩的曲子,就慢慢睡了。」
明延帝點了點頭,又道:「拿的什麼書,過來朕給你講講。」
晏時玥就給他看,是「晏氏春秋」,明延帝道:「怎麼看這個?」
「自家人的啊!」晏時玥道:「晏子麼!」
明延帝無語:「晏子不姓晏!」說了一半他又樂了:「算了,算了,朕也不指望你,哪裡不懂?」
晏時玥把書合起來:「坐車晃晃悠悠的,不講書了,我們聊天兒吧。」
一邊說一邊自己倒了茶來喝,顧九行極有眼色,立刻端了茶點上來,她挑了兩樣不太甜的,酥口的點心給他,明延帝吃了。
晏時玥道:「阿耶,你叫我去刑部,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明延帝隨口道:「就是不想叫你閒著,天天給朕招貓逗狗的惹事兒!」
說完了他覷著她,看她一對大眼骨碌碌的,忍不住又笑了,柔聲道:「朕在這兒,朕能護著你,你怎麼鬧騰都成,待朕百年之後,你這個脾氣,朕不放心,叫你去磨磨性子,學學為人處事。」
晏時玥當時就不高興了。
她道:「我不!我不要幫太子,我誰都不要幫!我只喜歡阿耶,我只要幫阿耶!」
明延帝無奈的道:「瞧瞧,口沒遮攔的,唉!」
他想說什麼,看了她半晌,又嘆了口氣:「難道朕還能護著你一輩子不成?」
「對啊!」她道:「必須護我一輩子啊!阿耶不是萬歲麼!等我八百歲阿耶也還有九千多歲呢!」
這個問題說多少回,也是這個結果。
明延帝索性也不再說了,就與她聊天。
晏時玥在閒扯方面絕對是一個人才,反正扯到最後,根本不知道一開始說的是什麼了。
等明延帝忙起來,晏時玥就抱著她的書,騎著馬往後走,隨便找了一個朝臣的車子上去,是徐相,見她忽然進來,微吃了一驚。
晏時玥十分不見外的坐下,含笑道:「旅途無聊,請相爺給我講講這個吧。」
徐明修能說什麼,只能給她講書。
中午就在車上用飯,聖駕略住,大家都下來疏散疏散。
林弗建見了徐相,便微笑道:「聽說小殿下去了相爺車上?」
「是啊,」徐明修道:「殿下拿了本書來,要我給她講講。」
林弗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無怪耽擱了這麼久!」
言下之意是:誰信啊,誰不知道她不愛看書,講了一個多時辰的書誰信?扯謊都不走心!
徐明修知道他不信,也只能苦笑而已。
事實上,他也很奇怪。
晏時玥從明延帝車上下來,就直接過來了,這真的是無意之舉??
真的是要請他講書,還是意在示好?還是故意做狀?
又為什麼偏偏是《晏子春秋》?她問「左右為社鼠,用事者為猛狗,主安得無雍,國安得無患乎?」真的是不懂?還是意在言外?
晏子春秋是一本什麼書呢,他記載了春秋時期齊國名臣晏嬰的言行,裡頭有很多晏子勸諫君王的事例,不由人不多想。
只是隨便拿了本書,隨便找了個人的晏時玥:「……??」
其它官員也在互相交談。
曲斯年去茅廁回來,見裕郡王負著手到處溜達,似乎是滑了一下,便順手扶了他一把:「王爺小心。」
裕郡王笑道:「無防。」
曲斯年鬆開手,不動聲色的退開,上了馬車,這才攤開手,手裡一張小小的紙卷,打開來,寫著兩個小字「歧山」。
小做修整之後,車駕繼續前行。
晏時玥基本用不上自己的車,平時就在皇后這邊待著,明延帝那邊一空下來,就派人過來叫她。
諸臣全都看在眼中。
就連林弗建都有些詫異。就算要用她,籠絡她,也不必如此的罷?
行了幾日,進了扶鳳縣。
說真的,晏時玥一直想,如果曲斯年的猜測是對的,那他們要用什麼方式出現呢?
要知道,雖然戲曲什麼的常有攔轎喊冤,但其實,君王對於這種越級上訴,是非常排斥的。
本朝律法,案件必須經縣、州、中央省部等等逐級上告,越過一級就算「越訴」,除非這麼一級級告下來,官員不受理,才可以敲登聞鼓向皇帝直訴。
攔轎喊冤,稱之為「邀車駕」,這也是越訴。越訴是犯罪,笞六十,官員受理越訴,也是犯罪。
皇上儀仗一重又一重,外頭有人喊個冤,裡頭估計都聽不到。
再說現在負責聖駕安全的是霍祈旌,他們要怎麼喊,又要怎麼把事情送到她手裡?要知道,大理寺卿也在呢!她一個刑部打醬油的,連個職位都沒有,憑啥叫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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