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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時玥順著他的意思,給他請了一個最最底層的八品小主事,讓他自己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學習去。
而他還真就定下了心,認認真真的學了起來。
孟敏深感欣慰。
晏時玥也覺得欣慰,鬧騰了這麼一場,有驚無險,把晏良籌這個白蓮花踢走了,還把大家都不放心的晏時荼催熟了,這結果實在是喜人。
同時,省親的旨意也下來了。時間定在明年三月間。
而此時,霍祈旌的人已經備足了物料,各種東西一車一車的往都城運,只等著這些人願者上鉤。
這些人家無不顯赫,加上下頭的人也趁機發財,買東西從不吝惜銀子,旁的商家想要再伸手,哪裡還有餘裕,更何況,聰明的一看這存貨量,就知道這位是有內部消息的,也不敢搶這生意。
簡直稱的上日進斗金!
皆大歡喜。
就在這種忙碌的氣氛之中,過了個年。
晏時玥雖然月份還淺,可是因為之前鬧了那一場,所以大宴上,仍舊沒有露面。
太子倒是趕回來了,整個人都黑了,瘦了,精神狀態卻十分好。
畢竟他是親眼看著新稻種下去,又親眼看著收起來的,帶回來的報告極為詳實,腳踏實地,明延帝贊其心懷天下深肖朕躬……這對儲君來說,應該就是最高讚譽了吧!
大年初一,跟平時也沒什麼不一樣。
晏時玥和霍祈旌在榻上玩孩子。
兩個孩子起先非常不理解,為什麼阿娘不能抱他們了,老瞪著一對黑溜溜的眼睛,使勁兒看她,看的晏時玥十分心疼。現在已經適應了,都不找她抱,又叫她十分失落。
晏時玥道:「生在這個日子,一輩子沒法過生日。」
霍祈旌笑道:「你這話錯了,生在這個日子,全天下陪他們過生日。」
「也是,」晏時玥就平衡了,問:「哪天抓周?」
霍祈旌道:「定在初六。」
大年初六時,他們也沒請人,結果不止晏成淵一家子,連太子和四、五都過來了,看兩小隻抓周。
房間裡燒的熱熱的,東西滿滿的擺了一毯子,結果正收拾呢,明延帝居然也悄悄的來了,看上去頗有興致。
到了吉時,兩小隻就被放下,滿毯子亂爬。
有時候晏時玥真覺得人的脾氣性格是天生的,不是後天教的,反正小餃子真的非常的沉穩,小年糕則有點兒皮,才這麼點點大的人兒,就能看出明顯的不同。
反正現在,小年糕就一馬當先的爬在前頭,先拿銀子看了看,扔下,又拿起代表女紅的針插,又扔下。
那邊小餃子慢條斯理的拿起書,然後小年糕兇悍的撲過來,一把搶了過去。
她兒子也不哭,就又慢條斯理的,把代表武將的護心鏡拿了起來,然後非常機智的爬遠了,避開他妹子。
那邊她閨女搶了書,又過去抓了官印,一手一個,非常得瑟的抬頭看著她爹:「啊!啊!」口水流了下來。
大家直看的哈哈大笑。
明延帝也大笑道:「不錯,餃子頗有長兄之風,又能秉承祖志,年糕也比玥兒強,這是要念書了!」
霍祈旌也滿臉是笑,隨手把閨女抱了起來。
雖然晏時玥覺得這麼大點的小屁孩兒能懂什麼,可是不得不說,是個好兆頭。
這事兒也就一個小插曲,大家都沒怎麼在意。
晏時玥的肚子,過了年就一天一個樣兒,蘇濟都不用把脈,就指著道:「又是雙的。」
晏時玥:「……」
她這一次害喜倒是不怎麼嚴重,嗜睡則變本加厲……可是因為今年有恩科,所以晏時玥的教材也就格外的著急。
霍祈旌就把執筆的事兒接了過來。
晚上進了書房,她說,他寫。
書房的美人榻上,鋪著厚厚的毛線毯,晏時玥就倚在上頭,看著霍祈旌奮筆疾書。
他寫東西喜歡站著寫,從背後看真的是筆挺筆挺的,賞心悅目的不行不行的。
霍祈旌雖是武將,但字並不差,甚至可以說很好。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太過內斂,其實樣樣都好,就是不顯山不露水的。
晏時玥有時候突發感慨,就跟他道:「阿旌,你想去邊關嗎?」
霍祈旌倒是一愣。
然後他放下筆,握著她手道:「你不要覺得我只喜歡邊關。其實我只要在軍中,就能盡展所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話不是虛妄,可是猛將回到都城,多半會有『困居』之感,而未上過戰場的將領練兵,又容易紙上談兵,再說都城平安無事,練兵不綴,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他頓了一頓:「皇上要的是一個能打會打,能練兵不綴,又能甘守寂寞之人,在這一點上,我是,岳父大人也是,所以,我們是掌管禁軍的最佳人選。」
原來是這樣嗎?
晏時玥看著他湛亮的眼眸,她輕聲道:「我想你開心。」
「我知道。」他親了她一口:「我很開心,跟你成親後的每一天,我都開心的不得了。」
過了年二月間,各家的省親別院陸續建成,都城裡的大興土木,總算是告一段落。
前後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賺了足足的幾百萬兩。
扣了本金,賞了經手的人,霍祈旌這邊只留下了幾十萬兩,然後悄悄的進宮,把餘下的四百萬兩給了明延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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