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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婧:我聽說只有冠軍才有獎金,像你們這樣連決賽都沒進的戰隊也有?
上海VIC戰隊基地,於嘉澍措不及防被嗆了一下,他擰上瓶蓋,低頭打字回復。
:…沒有。
鄔婧抿唇,還想再諷刺幾句,比如「三克拉以下的鑽我從來不戴的」,但再看一眼圖片上鑽的大小,顯然不屬於她的標準下「碎鑽」的範疇。
鄔婧:打遊戲這麼賺錢啊,前段時間看到你們老闆在朋友圈賣房,我還以為他窮得要跑路了呢。
鄔婧面無表情又陰陽怪氣了一句。
逆子:我用代言費買的。
通常來說,有代言的都是帶領戰隊取得冠軍有實績的實力選手或是明星選手,下半年上海VIC打得驚心動魄,但饒是這樣,戰隊經理阿酒還是收到了很多他們俱樂部首發打野選手的個人代言和GG邀約。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電競神顏的帥是客觀的,有目共睹。
長得帥真的可以當飯吃。
鄔婧深呼吸,沒辦法,這是她生的,結合了她和丈夫外貌基因所有優點的兒子,毒舌如她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鄔婧還想少長兩條皺紋,懶得再理這個逆子,面無表情給助理髮信息,囑咐他項鍊一定要晚兩天再去取。
鄔婧興致缺缺關上手機,餘光看見電視劇的製片人和飯局上兩個小愛豆的座位距離越靠越近,她垂下睫毛,咽下一口靜心清火的熱茶,不著痕跡地掩去眼底的厭惡。
這個製片人在圈子裡的風評不太好,以私換過很多藝人,聽說他喜好特殊,尤其偏愛小鮮肉,無奈他還有些本事,沒背景的小藝人不敢得罪他,很少有人能免遭毒手。
甚至還有不少主動倒貼上去的。
鄔婧本來真有興趣投資這部電視劇,但聽說劇方找了他做製片後,心思就淡了不少,她不希望自己投資的劇組裡三天兩頭發生這種糟心事。
有桌布的遮擋,從鄔婧的角度看不到餐桌這邊底下的情況,洛施卻能看得一清二楚。
製片人的手正放在齊非的大腿上,齊非面不改色,笑得很甜。
洛施低頭吃菜,細絨絨的眉毛輕輕皺了下。
男人混合著難聞古龍水和酒氣的體味非常刺鼻,他需要非常努力進行表情管理才能讓他的嫌棄表現得不要太過明顯。
酒局之上當然不會光喝酒,生意都是在聊天的過程中談成的。
洛施聽見製片扯閒篇一樣挑起一個話題,問:「小齊,你平時沒通告的時候都喜歡做什麼?」
齊非做過功課才來的:「我最近在學打高爾夫,但打得不好。」
公司高層一笑:「巧了,王總的高爾夫打得特別好,是職業選手的水平!」
齊非特別上道,起身主動給製片人倒酒,倒完又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喝完酒的臉紅撲撲的,眼眸水潤:「王總您多費心,調.教調.教我,我一定跟您好好學。」
「好,好,沒問題。」
桌上幾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洛施完全屏蔽了信號,一心埋頭乾飯,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
在國外這麼久,好久沒吃到家鄉菜,高級飯店的菜還是挺好吃的,洛施剛吸溜了一口粉絲,突然被cue。
製片人面朝他的方向轉過來,身體往前傾斜出一個角度,從心理學分析,這是人對什麼東西產生興趣的信號。
「洛施是吧?」
洛施慢吞吞放下筷子,點了下頭。
「我聽說你以前是學跳舞的?」製片人語氣饒有興趣,渾濁的眼睛盯著他,洛施這張臉,放在娛樂圈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恨不得把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掃個遍。
董琦給洛施使眼色,無奈洛施不接話,董琦只好賠著笑臉熱情道:「沒錯沒錯,民族舞,芭蕾他都學過,從小就開始學,是童子功。」
製片人看他一眼,意味深長道:「難怪。」
酒桌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除了洛施沒人聽見他後面那句故意壓低,十分油膩的氣泡音:「腰還挺軟...」
洛施眼尾微微眯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攥著筷子,指節處發出咔咔的輕響。
老男人的手摸的根本不是他的腰,而是他羽絨服堆在腰間的褶皺,摸了一手羽毛,當然軟。
製片人還沒察覺,主動邀請道:「下次我和齊非約著打高爾夫,洛施你也一起來?」
洛施感覺到齊非幽怨的視線,恨不得能替他一樣,完全無法理解。
洛施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挪,拒絕得很徹底:「我平時喜歡宅在家裡打遊戲,不愛出門。」
不解風情的樣子急壞了在場好幾個各懷心思的人,製片人卻覺得征服這樣的小鮮肉更有成就感,反而更興奮了,仗著有桌布的遮掩,他的手還從口袋裡一路伸進去,摸到一張薄薄的布料,抽出來一看,粉紅色的。
鄔婧不經意抬眸一瞥,在手幅上看到一張她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臉,微微一怔。
從進門到現在,第一次正眼看洛施。
聽說東方娛樂想給他爭取男三的角色。
鄔婧輕嗤一聲。
不愧是小作坊的眼光,照她看,洛施可比齊什麼非的有星像多了,也更好看和有氣質得多,而且懂得愛惜羽毛。
鄔婧摩挲著杯沿,「使喚」座位離門口最近的洛施:「這茶涼了,你叫服務員進來換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