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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重現。
洛施下巴埋進枕頭裡,細細密密的睫毛惺忪地垂著,在眼瞼處灑下一層淡淡的青色的陰影。
腦袋耷拉,看起來嚴重缺覺。
洛施慢吞吞抬起眼,四目相對。
雙方都安靜地怔了下。
已經習慣日常時不時社死一下的洛施反而更淡定一點,他懶懶地開口,主動打了聲招呼:「早,你跑步回來啦。」
因為沒休息好,嗓子有一點沙啞。
被某腦補能力一流的直男成功誤解為昨晚使用過度。
鄒酩喉結滾了滾,表情複雜地「嗯」了聲。
別人都說沒有耕壞的田。
為什麼在他看來,反而「小女友」更像被榨/幹了一點?
洛施關上門,眼前鄒酩神色複雜地盯著他,欲言又止,仿佛有很多話想跟他說的樣子。
「唔...」,洛施埋在枕頭裡打了個哈欠,記掛著回去補覺,睡眼惺忪,隨口解釋了兩句,他為什麼會大早上從助教的房間裡出來,「...我的鏡還要練練,不然打不過程向野,助教...人還蠻好的,主動提出陪我加練,我們昨天solo到一點半...」
「solo」到凌晨一點半。
1v1,也算solo吧。
「嗯嗯嗯。」鄒酩敷衍地點點頭。
猜他信不信。
鄒酩聞言又多看了眼「小女友」。
為什麼抱著枕頭?大概率是領口的草莓印還沒消。
慢吞吞挪動的樣子,看起來腿都是軟的。
這小身板,「solo八成是輸了。」
鄒酩感慨萬千地搖搖頭,不知不覺就把他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耳朵動了動,洛施猛地回頭,因為熬夜布著血絲的眼睛紅紅的,像哭過一樣。
誰說的?!
洛施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為自己據理力爭。
「我們昨晚一共solo了四次,前三次的確是他贏了,但最後一次是我贏了。」
雖然,他連輸三次後他深感丟臉,放狠話說要一直練到贏,不贏就不睡覺,最後一盤於嘉澍殘血還會回城,有一定放水的嫌疑,但是......
「每一次我都能在他手上堅持更久!」
洛施信誓旦旦。
在他手上...
堅持更久...
四次...
不愧是跑10公里不喘氣的體力。
鄒酩成功被帶歪了。
直男受到了億點小小的震撼。
洛施把鄒酩臉上的怔愣理解為他對自己中轉野沒兩天居然就能單殺掉職業打野的震撼,滿意了。
點點頭,從鄒酩身邊路過時,忍不住活動了一下右手。
很久沒晝夜不息打這麼久遊戲,還有點不習慣,手有點酸。
想到昨晚最後一盤要靠人放水才能贏,洛施悶著頭,面無表情。
有點煩。
「…怎麼這麼厲害。」
鄒酩被嗆了一下,臉都漲紅了。
「咳咳咳......」
他們只做了兩天隊友,其實也沒那麼熟。
這是可以說的麼??
·
上午依舊是訓練,章涵還和隊員們討論了一下比賽的bp。
一邊4個ban位,雙方加起來就是8個,他們目前最大的問題不僅是平均段位低於其他戰隊,還有英雄池太淺。
比如路行舟,他會玩的射手統共就沒幾個,對面如果有心針對他,全ban射手,他們發育路很容易就能被對面打穿。
洛施好幾次經過路行舟的座位,發現他一邊練習新英雄嘴裡還一邊念念有詞。
在信隊友和信對手之間,路行舟選擇了信佛。
「南無阿彌陀佛,信民願好好工作永不塌房,求對面給我一個百里守約吧!」
洛施:「...」
他剛準備說這是封建迷信不可取,只見一旁的祁玥放下手機,雙手合十,十分虔誠:「求對面給我一個海月,哦對,還有米萊狄!」
平時很正經的鄒酩也合上眼睛:「我只求本命項羽。」
葉夕打不過就加入,她頭也不抬:「那我就求對面留一個蘇烈吧,不然我這幾天就白練了。」
阮星求完,轉頭看向洛施:「隊長,你要不要也求一下?」
求人不如求己。
一旦第一局比賽他玩打野打出名堂來,後面幾局比賽對面肯定會針對他進行bp。
除了鏡瀾阿古朵娜可露露...洛施還在練別的打野英雄。
「不了。」他刷著野,淡淡地說,「對手自求多福吧。」
作為平均段位最低的一支戰隊,祁玥阮星他們這幾天雖然訓練很努力很刻苦,但內心深處真得從沒想過他們隊會贏,除了在決賽中獲得勝利的戰隊,其他四支戰隊都會有一名選手淘汰。祁玥和阮星都是法師,都已經私下討論過他倆誰走的問題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隊長這麼說,他們好像就真的多了點信心。
萬一呢?
會有奇蹟發生也說不定。
洛施什麼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戰隊的備戰氣氛更認真了,他把原因歸結於為期三天的訓練日已經過半,逐漸接近尾聲。
吃午飯的時候,助教也在。
洛施低頭扒飯,腮肉被撐得鼓起來一點。
祁玥坐他斜對面,忍不住托著臉,用看崽崽的眼神偷瞄了好幾眼。
就很可愛。
洛施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