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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沖他露出了一個堪稱親切的微笑:「你能做主,看來你是閣主范陶朱了。」
范陶朱當時就無語了。
我們倆光架就打過兩場,兩次我都差點被你打死,敢情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卻只能道:「是。」一邊警惕的退了兩步。
戚曜靈微笑道:「你既名陶朱,想必也有富甲天下之心,既有富甲天下之心,又為何要困於此閣?縱賺得千千萬萬,也如錦衣夜行,何趣之有?且連入睡都不敢解衣,這樣的日子有何意思?我師父唐時錦,財運通天,聰明絕頂,一年建一城,處處心機巧妙,你若有空,不如去瞧瞧……若有心棄暗投明,也可去神醫谷,叫人傳訊於我,我們見個面敘談敘談。」
他笑的溫和極了:「而且,閣主縱是捨不得飲啄閣,也可以兼職麼,享坐地生金,錦衣玉食,又可執掌暗夜,為我師父保駕護航,豈不妙哉?」
范陶朱:「……??」
不是,這哪裡妙了?我辛苦打下的家業憑啥為他人保駕護航?
戚曜靈道:「你放心,我師父絕不會叫你吃虧的。」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塞給了他:「這是我備的救命之藥,其效如神,你若不信,這一瓶送你嘗嘗。」
他站到窗台上,唐九垓輕輕展翼過來,戚曜靈躍了上去,猶向他親切友好的點點頭,這才拍拍鷹背,海東青巨翼一展,飛了出去。
范陶朱:「……」
該死的有點動心是腫麼回事?
他默默的看了看手裡的小瓶子。
第337章 晚節不保
數日之後,莊裕趕回了江南莊府。
比起去時的志得意滿,此時祖孫二人,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
他們離開財神城的時候,一路都有人沖他們吐口水扔泥巴,打的馬車壁咄咄作響,甚至有人直接從窗子裡頭倒進來一簍狗屎。
莊裕怒斥了一聲,外頭立時便是數人開罵。
嚇的莊裕當時就消了聲,連掀開窗簾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
而且,莊裕也從眾人的罵聲里,明白了莊芝蘭這些日子幹了什麼,一時氣的面色發青。
他苦心籌謀,她卻如此不知檢點!
怪不得唐時錦會如此決絕!
兩人從財神城一逃出來,莊裕就指著鼻子罵了她一個時辰。
莊芝蘭惱恨不已,終於忍不住還口:「就算我謹言慎行又如何!就從你打著這個主意,把我帶來的時候起,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莊裕竟是啞然。
是的,當初他才剛來,歸開甫就警告過他,他說『錦兒為人決絕剛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卻根本聽不進去,他認為一個小娘子就算再怎麼有本事,還不是要聽男人的?
可是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竟會鬧成這樣!鬧了個晚節不保!
他一路愧悔交加,快馬加鞭回了家。
人剛一從馬車上下來,只聽嘩啦啦一聲響,莊府的牌匾,就在他眼前四分五裂。
莊裕驚呆了,急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紛紛下車。
前腳剛下了車,只聽轟的一聲,兩輛馬車同時燒了起來,大火熊熊,濃煙滾滾,不敢近身。
一片混亂之中,有人忽然驚叫起來,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字。
字是用布匹所寫,筆跡鐵鉤銀劃,卻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掛上的。
意思也很簡單。
大意就是我飲啄閣已接下委託,若明年十一月初十之前,莊芝蘭未嫁炎棽炎柏葳,會於當晚屠莊家嫡系一百三十七口。
最可怕的就是,下頭附了這一百三十七口的名單,連出嫁女也赫然在列,嫁了誰,住在哪兒,寫的清清楚楚。
尤其還註明,若是莊芝蘭中途死了,不論如何死的,「亦屠之」。
莊裕汗出如漿。
他也一把年紀了,再也撐不住,一頭栽到地上,昏了過去。
好一會兒之後,才有莊家人哆嗦著出來,把布扯回了家。
但這個時間,已經足夠大家都看清楚。
這還不算完,第二天,同樣的位置,又出現了同樣的一幅布,就這麼接連出現了三天。
而且,大家還發現,原來出嫁女所生的兒女,全都不在其中,唯有其中一個人的三歲幼子在列……那夫家由此生疑,查究之下,居然發現這孩子是出嫁女與堂哥所生,也就是說,也是莊家血脈。
於是憤而休棄。
由此莊家徹底壞了名聲,赫赫揚揚的十大儒家之一,竟成了個笑話。
也由此,徹底嚇破了莊家人的膽。
連如此私密之事都能輕而易舉的查到,那要殺他們,又有何難?
牽扯到自己的命,哪個能輕輕放下?不止一個人逼著莊裕馬上送莊芝蘭回茂州。
外人不知道的是,當晚莊裕情形不妙。
他本就一把年紀了,舟車勞頓,又連番受到驚嚇,一時間竟有油盡燈枯之象。
而就在夜深人靜之時,有人悄悄出現,將一小瓶藥汁倒入了他口中,於是莊裕第二天醒來,紅光滿面,白髮返黑,請來的神醫委婉的表示……老爺子這身體多了不敢說,活二十年應該沒問題的,所以裝病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范陶朱:「……」
戚曜靈心性不定,行事恣意,他給的藥他不敢吃,就拿老頭子做做實驗,結果沒想到居然真的是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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