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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清因低聲道:「師父?咱們快點兒!不然一會兒人就多了!」
梵生德哼了一聲,這才站了起來,鐵匠把他們領到了裡頭,一個小倉庫模樣的房間裡,一邊笑道:「你們放心,這兒一般沒人來的,我跟鄰居交待一聲,把門關了,然後就來給你們整!」
梵清因想說話,又想起什麼,看了看梵生德。
梵生德這才滿意了,就道:「去吧!快點!」
鐵匠道:「好!我給你們關上門!」
他就出來了,一邊給他們關上了門。
兩人都下意識的舒了口氣,也就沒有聽到那輕微的咔嚓聲。
梵清因垂著眼思忖。
梵生德暴躁無腦又自大,在伽羅山里怎麼都無所謂,可如今……他沒腦子還想做主,是要惹事的!
可偏偏,他這會兒還不敢跟他鬧翻!畢竟,誰知道宗主那些人能不能成功呢?
於是梵清因低聲道:「師父,為了掩人耳目,要不我們拆了枷之後,扮成父子?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什麼你都不用操心,我一定打理的妥妥噹噹。」
梵生德倒不是不喜歡這個弟子,他純粹就是窩裡橫,才丟盡了面子,所以在自己能控制的人面前,非得把面子揀回來。
既然他這麼孝順,他就點了點頭:「也可。」
梵清因道:「等把枷摘了,不如我們就先去京城,他們發現我們走了,一定會四處追查,所以我們肯定比他們要快,提前到了,找個地方藏起來,也好守株待兔。」
梵生德點了點頭:「也好。你倒是聰明。」
正商量著呢,眼前的門,忽然一下子開了,幾人仗劍沖入,唰唰幾聲,劍就比到了他們頸中。
兩人原本都是高手,下意識的一挺身,於是瞬間身上就多了幾個血坑坑。
梵生德悶哼了一聲。
為首的人沉聲喝道:「國安部分部!你們是什麼人!戴罪之身,竟敢偷偷逃走!」
梵生德兩人都傻眼了。
然後就被國安部的人揪了出來。
外頭的鐵匠,正叉著腰跟人吹牛:「我一看那個枷上寫著國安部!國安部抓的肯定是壞人啊!這我能解麼!我不能!他們還掏出一個五十兩的大元寶要收買我!我是貪財的人麼!我不是!於是我就先把他們穩住,然後去找了國安部的人!」
圍觀的人不時的發出驚嘆聲:「哇!!」
「周老大你行啊!」
「夠聰明也夠膽兒!純爺們啊!」
周鐵匠顧盼自雄,得意洋洋。
原來是他!!
梵清因瞪著他,心頭的驚愕,甚至壓過了憤怒。
他明明很窮,為什麼寧可不要銀子也要報官?
不是說百姓都很貪財嗎?不是說百姓最怕見官嗎?他們怎麼有這樣的膽子?
驚愕之際,就見為首的緝事衛向他拱手,笑道:「老哥俠義心腸!多謝了!」
周鐵匠趕緊還了個禮:「不用謝不用謝!國安部抓的都是壞人,咱幫點兒忙是應該的!」
「老哥好樣的!」緝事衛笑著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待我把人交過去,就問問上頭,給老哥一點獎賞!」
周鐵匠樂的嘴巴都合不攏,連連謝了。
梵清因呆呆的看著。
他不是第一回出來,他出來過好幾回,可卻從來沒見過這樣「官民一家親」似的情形。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了梵生智說的一句話「她配的上佛寶!!」
當時只覺得莫名其妙,如今卻忽然覺得……似有幾分道理。
兩個半殘,本來就跑的不遠,很快就與戚曜靈會合了。
而早上吳不爭表演過之後,緝事衛也正散開人手抓逃犯,一見他們把人送回來,還「吃了一驚」。
依照大慶律,犯人越獄在逃者、逃逸一日笞五十,每三日加一等,同時在最後審判時,還要各於本罪上加二等。
而對於緝事衛而言,三個月能把人盡數抓回來,就不追究失囚之責。
所以他們本來打算讓他們逃個三四天的。
沒想到遇上一個膽大心細的路人鐵匠,一天就送了回來。
但戚曜靈仍舊盡職盡責的發了個小脾氣,然後毫不客氣的把這倆人拖過來,笞了五十。
梵生德這個人,自大又傲慢,他從來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但凡出事兒,肯定都是別人的錯。
所以一受笞杖,還聽說要罪加二等,頓時破口大罵。
他也不罵別人,只罵梵清因。
梵清因一聲不吭。
雖然梵清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這老頭子實在是夠煩人的,所以吳不爭一臉嚴肅的跟戚曜靈道:「戚大人,這個梵清因的藥得加一點啊!」
戚曜靈道:「為何?」
吳不爭道:「大晚上拖著一個人還能跑這麼遠,說明藥沒效果啊!」
他就是想說,你當時要不樂意,你們能跑的了?所以這會兒罵個什麼勁兒?
幾個緝事衛紛紛噴笑。
梵生德頓了一頓才明白他的意思,當時臉就黑了。
梵清寧遙遙看著,跟梵生智道:「德長老到底是怎麼了,他以前不這樣的啊!」
梵生智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一邊用眼神兒找到了梵清緣,兩人交換了一個視線。
這兩人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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