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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趴到他耳邊:「你看,這種……咋說呢,君臣之間正常的陽謀,或者說帝王正常的馭人之道,師父就能容了。哪怕你我,或者說哪怕是師父自己,這種『正常』的用人,師父全都能容,看小師叔就知道了,叫他出海她不擔心嗎?可還是讓他去了。所以師父這人,著實是世上最公私分明的人。」
戚曜靈嗯了一聲。
湯蓮生自己尋思了一會兒,又感嘆:「你們在竹林村時,我雖不在,但是後來聽三哥四哥說起,我也曾琢磨過。其實在這個世上,唯一曾叫師父打破過原則的人,就是皇上。她不止一回為了他取消計劃……但是這個特殊待遇,在那件事情之後,就沒了,消失了,皇上腰杆子再也直不起來了,你說說……」
他連連唏噓:「所以,大哥,你細想想這些事情,真的是,叫人沒法說。」
戚曜靈又嗯了一聲,翻了個身,枕著手出神。
湯蓮生立刻也翻了個身,枕到他屈起的手臂上,戚曜靈無語的道:「你沒有枕頭?」
「我就愛這麼枕!」湯蓮生理直氣壯的撒嬌:「大哥頭一回陪我睡,我非得這麼枕一晚上!你是不是有了小師弟就不疼我了?」
戚曜靈:「……」
大師兄深深、深深的嘆了口氣。
自從唐隋珠---同款黏人小師弟一來一走,湯蓮生哪天不來一句「你是不是有了小師弟就不疼我了?」,這一天就跟沒過一樣,他耳朵都要聽的起繭子了。
他無奈又惆悵的道:「枕吧……」
湯蓮生笑的整個人都在抖。
曾經凶名滿江湖的大師兄,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可愛很可愛的人。
第1231章 江大人是我的人
第二天,江大人照例進宮教授太子。
一進去,太子就問他:「少傅,阿娘真的收掉了你的腰牌?」
江必安點了點頭,太子便拉著他的手,拉到了一邊,小聲道:「你別急,等我下午就去找阿娘,給你求情。」
江必安道:「不必。」
他蹲下來,沉聲與他解釋:「殿下,聖上收我的腰牌,是因為臣做錯了事情,等聖上消了氣,事情平息了,臣自會向聖上請罪,殿下不必為我求情。你要永遠跟你阿娘站到一起才行。」
太子有些困惑:「可是……可你是我的人,我怎能不為你出頭?」
江必安被他給逗笑了。
異常漂亮的小少年,一本正經的說「我的人」的時候,小大人兒一樣,實在是可愛的很。
江必安溫和的道:「臣是國安部的人,是聖上的人;是殿下的少傅,也是殿下的人;為人臣子,亦是皇上的人……所以,皇上聖上和殿下都是君,君罰我,臣自當領罪,殿下不必為臣出頭。」
太子非常認真的道:「少傅,我不會罰你的!就算你做錯了事情,我也會跟你講道理的!」
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江必安心頭驀的一軟,輕聲道:「多謝殿下,殿下這麼說,臣……臣心中十分歡喜。」
也就在這個時候,消息也放了出去。
說江大人進宮討酒,被聖上給斥責了,然後爭執起來,還被聖上收了腰牌。
連江必安都討不來,其它人登時就消停了。
但神酒的效果太好,大家當然還是不甘心,蠢蠢欲動的想找別的門路。
之後,許天祿便向人解釋,說這酒已經沒了。
本來就只有一點兒,當時他師父不知道這酒的效果好,當成普通的酒給賞了下來,如今已經沒了,要不然,怎麼可能給了內閣不給六部長官?甚至內閣都不夠一人兩壇了?
再隔了一天,奚淵穆向神醫谷的人說了,這酒主要的功效就是提神,能令人精神亢奮,紅光滿面,就跟咖啡差不多,若有緊急事務,需要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的,可以喝一點兒,但這就如同拔苗助長,畢竟傷身,所以若無緊急事務,不可輕用。
本來奚淵穆就是一塊金字招牌,又因為這個說詞,是在江大人受罰,和「酒沒了」之後,大家樂於去相信,所以不少人就信了。
得過賜酒的人,當然也不會拆台。
事後,又流傳出了活竹酒釀製的方法,聽上去確實很麻煩,但這樣一來,餘下的那些不甘心的人,也有了努力的方向,這事兒才總算是消停了。
這整個說詞,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賀延墨。
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當時賀延墨也進了宮,江必安這個罰,大半兒倒是受他連累。
如今陸鳳樓還一直住在俠義盟的院子中,而江湖中人,考武舉備考或者中舉,暫時沒有地方住的,也多半會住在此處,已經住的滿滿當當。
這裡頭有一個叫岳強的,是第二屆武舉考出來的武進士,祖上出過武官,曾在羽林軍中做到從三品將軍,所以他進了羽林軍後,也算得了些照應,如今是六品的司階,比起別的武進士,算是走的快的。
故此,他覺得他家世清貴,地位超然,本事卓絕,與這些江湖中人是不一樣的,如今雖然家族敗落,他無處可去,住在了俠義院中,卻自重身份,極少與他們交際。
尤其賀延墨和陸鳳樓,如今都已經是五品,是滿院唯一比他官職高的,他心中鄙夷他們投機取巧,就格外不待見這兩人。
話說賀延墨成親之後,已經搬了出去,那一天得了江必安的邀,就過來這邊找陸鳳樓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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