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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第一次坦誠相見,各自的身體都帶著一道手術疤,位置私密,他是左邊,她也是左邊。
那兩場手術都很殘酷,的確讓他們失去了一部分重要的東西,同時也影響了他們的人生,但他們都還活著,健康地活著,並且,因為那道疤而遇見了彼此。
幸與不幸,有時候真的要辯證看待,就像這間屋子,羅雨微曾經那麼厭憎它,發誓離開後再也不會回來,而現在,她和汪韌在這間屋子裡做//愛了,是以前的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的一個地點。
羅雨微一點也不生汪韌的氣了,聽過了他的心路歷程,再也不會去計較他的愛究竟因何而起,與他日常生活中對她的溫柔呵護、耐心關愛、尊重理解相比,那個不純粹的動機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愛她,她也愛他,他們就是天生一對,是命定的緣分,老天的安排,誰都否認不了。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到了午後,雨停了,天氣先是轉陰,接著放晴,連太陽都從雲層中露出臉來。
羅雨微的床靠著牆,牆上就是窗,她穿著棉睡衣跪在床上,拉開窗簾往外看,冬日裡的陽光瞬間灑進房間,溫暖而明亮,令人心情歡悅,心生希望。
窗外是一片街景,羅雨微身上有汗,乾脆移開了玻璃窗,讓新鮮冰冷的空氣透進來,好中和一下屋子裡的悶熱。
汪韌還躺在被窩裡,懶洋洋地不願起來。他們剛結束第二次教學,小汪學員學習積極性很強,學習態度極為端正,學習能力更是出類拔萃,才第二次,時長就被他翻了個倍,搞得小羅老師最後都討饒了。
羅雨微回身去拍被子:「起來啦!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
汪韌說:「再等會兒,我剛跑完一趟馬拉松,很累的。」
「馬拉松個頭!」羅雨微騎在他身上,捏他耳朵,揉他頭髮,「起來啦!我餓了!晚飯吃什麼呀?」
「你餓了?」這話最管用,汪韌立刻掀開被子想坐起來,春光乍泄,羅雨微趕緊用被子包住他:「我開著窗呢!你個暴//露狂!」
汪韌失笑,羅雨微拉上窗簾,他才鑽出被窩,赤條條地去拿衣服穿。
羅雨微扶額,又忍不住去偷瞄汪韌的背影,在心裡感嘆,汪先生的身材真是她最喜歡的那一種,清瘦修長,肌肉緊緻,連PP都翹得恰到好處。
汪韌穿好褲子一回頭,就看到羅雨微在傻笑,奇怪地問:「你笑什麼?」
「嘿嘿。」羅雨微猛地向他撲過去,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大聲說,「小汪汪是我的了!」
汪韌也笑了,好脾氣地任她蹂//躪,一通笑鬧後,他撈著她的大腿,把她仰面抱起,羅雨微雙臂圈著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說:「汪大明星,給我簽個名吧。」
汪韌眼睫輕眨,問:「簽哪兒?」
羅雨微仰起下巴,示意道:「這兒。」
話音剛落,汪韌的吻便印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羅雨微嚶嚀出聲,男人重重地吮吸,舌尖勾轉,給她簽下了一個暗紅色的草莓名。
——
晚上七點,汪韌和羅雨微又一次來到醫院,為姜少雯陪夜。
他們說好了,第二天是周日,汪韌先回老屋補個覺,下午就回錢塘去,不耽誤下周上班,羅雨微則過兩三天再返程。
一開始,一切都和前一晚一樣,風平浪靜,然而,到了半夜兩點多,羅雨微睡著了,汪韌在值班,姜少雯的監護儀突然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汪韌趕緊去叫醫生,醫生護士沖了進來,快速地評估過情況後,把姜少雯拉去急診室搶救。
羅雨微給父親打電話,羅駿元說他馬上來醫院,半小時後,他到了,小姨、大舅和二舅夫妻也趕了過來,一堆人站在急診室外,等待著消息。
羅雨微觀察著他們,只有羅駿元是真的在擔心,他老淚縱橫,神思恍惚,而其餘人……大多比較淡定,只有二舅媽是個例外,她看起來很著急,像是和姜少雯姐妹情深,羅雨微琢磨著她的心理,覺得十分可笑。
這些年,因為姜少雯的怪脾氣,他們家經濟條件最差,房子一直沒翻修過,早就成了家族裡笑話般的存在。兩個舅舅明顯看不起他們家,舅舅們的孩子也和羅雨微沒有來往,她都記不清那幾個表兄弟姐妹叫什麼名了。
小姨要好一點,但她和姜少雯也不貼心,倒是小姨的兒子,和羅雨微關係還不錯,他在北京做律師,依舊是羅雨微的微信好友。
姜少雯和四個姐弟妹生的孩子裡,最出息的就是小姨的兒子,第二則是羅雨微。其餘幾個表兄弟姐妹無論外形、讀書成績,還是如今的工作、婚姻,都很平庸,二舅媽的兒子甚至還欠了高利貸,要父母幫忙還錢。
而羅雨微常年生活在錢塘,還去過上海發展,她在錢塘買了房,買了車,會光鮮亮麗地出入一些時尚場合,是老家的二舅媽想像不出的一種生活狀態。
羅雨微有一種感覺,就是,二舅媽不希望他們家變好,最好是越來越差,越來越差……差到羅雨微因為家裡的原因嫁不出去,性格脾氣變得和姜少雯一樣古怪,才能讓她心理平衡。
所以,她不會幫著羅駿元去照顧姜少雯,更不會給錢,卻又不想讓姜少雯死掉,就是想讓羅家給他家墊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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