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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韌明白了:「抱歉,我不是要讓你為難,我只是太擔心了。」
「你不用擔心。」李樂珊說,「她老出差,以前也一個人出去旅遊過,她搞得定的啦!」
汪韌說:「可我總覺得……她不像是出去旅遊。」
這才是讓他擔心的點,誰會大半夜的出去旅遊?再怎麼生氣,也得等到天亮吧!半夜三點,要飛機沒飛機,要高鐵沒高鐵,難道是去趕早上六點的航班嗎?
李樂珊有點兒好奇:「你倆到底怎麼了?你這麼一個好好先生,都能把她氣得離家出走啊?」
「這件事是我不對,所以才想儘快向她道歉。」汪韌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對了,小李,你先等一下,我找個文件,有件事想問問你。」
李樂珊:「好。」
汪韌從抽屜里找出俞智揚的入職表,翻到他的求學履歷頁面,三條信息,除了本科和研究生都是A大,他還按要求填寫了自己就讀的高中校名。
汪韌問:「小李,你高中是哪個學校的?」
李樂珊說:「錢塘三中,怎麼了?」
汪韌看著表格上的「錢塘市第三高級中學」,又問:「那你認識俞智揚嗎?」
「俞智揚?認識啊!」李樂珊說,「他是我高中同學,以前關系還挺好的,怎麼了?」
汪韌:「他和沈昀馳認識嗎?」
李樂珊說:「認識啊,也是同學,他倆關系還可以,他們有一個微信小群,以前連我在內是七個人,國慶節我去喝喜酒,不是和沈昀馳鬧掰了嘛,就退群了,現在他們還在一個群里。」
汪韌心中有數了:「好,我知道了,謝謝。」
掛掉電話,汪韌又想了一會兒,把事情串了一下。
公司里其實有很多個A大畢業生,什麼專業的都有,畢竟A大是本省唯一的985院校,公司總部又在錢塘,每年校招都會去A大擺攤招新,也簽過和汪韌同專業的新人。
那些人入職幾年了,平時在工作中經常和汪韌打交道,大家關系還可以,至少,汪韌入職五年半,從未在公司里聽說過和那個謠言有關的傳聞。
那麼,沈昀馳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汪韌的首要懷疑對象就是俞智揚,因為最近這段時間,身邊人里,只有俞智揚和A大有關,他還是錢塘本地人,又和沈昀馳同年。
李樂珊的回答是釘子上落下的最後一錘,汪韌已經能想像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沉住氣,沒有立刻去找俞智揚對質,更擔心的是羅雨微的狀態。
她不知去向,也沒把事情告訴給李樂珊,一個人在外面很容易胡思亂想,汪韌害怕極了,如果羅雨微回來後執意要和他分手,他該怎麼辦?
這時,群里發來了視頻會議上線通知,汪韌做了個深呼吸,收回心思,開始準備會議上的發言。
——
羅雨微並沒有出去旅遊。
前一晚把汪韌趕跑後,她蜷縮在沙發上想了很久,邊想邊掉眼淚,回憶起自己和汪韌在一起後的點點滴滴,那些濃情蜜意,越想越覺得諷刺。
一個女人,因為宮外孕破裂被摘掉一條輸卵管,在擇偶市場上絕對是個大缺點,可在汪韌眼裡,那竟然變成了一個優點!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羅雨微真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忍不住一遍遍地假設,如果汪韌沒有少一個蛋,他一定不會找她,他說他喜歡她的全部,好的,壞的,他都喜歡,還真是沒撒謊啊!
她因此而失眠,翻來覆去到半夜都沒睡著,凌晨兩點多時,靜音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羅雨微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爸爸,就知道,好事遇不著,壞事扎堆來。
果然,羅駿元在電話里大喊:「微微!你趕緊回來吧,你媽媽又中風了!」
羅雨微收拾好東西匆匆出門,走出大樓時看見了倚著牆、抱著娃娃、在冷風中睡得正熟的汪韌。
她吃了一驚,汪韌能打開她家的門,任何時候都能去拿電腦包,她又不會攔著他,所以就賭氣地沒回他消息,沒想到,這個傻瓜居然沒回家,也不知道去樓里躲躲風,就這麼在室外睡著了。
羅雨微趕著回老家,就去大樓里喊來保安,請保安師傅幫忙叫醒汪韌,讓他上樓去,同時叫保安不要告訴汪韌,她出門了。
她覺得汪韌拿了電腦包就會走,以為她在二樓睡覺,沒有考慮到,門口的拖鞋出賣了她。
羅雨微打了一輛網約車,從錢塘直奔麗城縉縣,車程兩個多小時,她在車上眯了一會兒,天快亮時抵達目的地——縉縣第一人民醫院。
母親姜少雯正在搶救中,父親羅駿元告訴她,姜少雯入睡前就覺得不舒服,頭暈、乏力、噁心,右側肢體還感覺麻木,半夜一點多突然嘔吐,還伴隨全身抽搐,羅駿元趕緊喊了救護車將妻子送到醫院,做過頭顱CT,說是腦梗死。
這不是姜少雯第一次中風,三年前,她已經有過小中風,留下了輕微的後遺症,有點口齒不清,肢體活動變得滯緩,倒是沒有偏癱。
醫生說她的血管情況非常不好,一定要按時吃藥,按時複查,保持內心平靜,不能激動,但姜少雯根本不聽醫生的話,覺得自己沒毛病,不僅吃藥不規律,還天天鬧脾氣,這下好了,小中風變成大中風,直接被拉去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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