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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匠做成生意很高興,麻利地幫她換了新鎖,又給了她幾把配套的鑰匙。
大門終於打開,鎖匠走了,羅雨微領著汪韌走進屋,說:「不用換鞋,我也找不到乾淨拖鞋給你換。」
屋裡採光很差,裝修古早,凌亂不堪,羅雨微沒有半點丟臉的感覺,打開燈,說:「我先去洗個澡,你吃飯了嗎?」
汪韌說:「沒有,你呢?」
羅雨微說:「我吃過了。」
她翻了下冰箱,都是些叫人沒胃口的東西,最後從廚櫃裡找出兩包方便麵遞給汪韌:「吃這個吧,沒過期,不過你得自己煮,不想煮就叫外賣,我困死了,一晚上沒合眼,洗完澡要先睡一覺。」
她眼睛底下的確有兩個淡淡的黑眼圈,汪韌說:「你去洗澡吧,我自己煮就行。」
羅雨微在二樓洗澡,汪韌走進廚房,發現灶台油膩,廚櫃破爛,連窗玻璃上都滿是污漬,和外面的客廳一樣,一切都髒兮兮的。
這不是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作為一個家,和溫馨、舒適、窗明几淨這些詞都搭不上邊,即便如此,汪韌還是決定不叫外賣,找出一個鍋子燒起水來。
他等著水開,心想,小兔子好像還在生氣,但不像周三晚上那麼激動了,至少沒再趕跑他,還願意給他方便麵吃,汪韌覺得這是個好跡象,自己得更主動些才行。
二十分鐘後,他坐在桌邊吃方便麵,羅雨微下來了,她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一身棉鼓鼓的厚睡衣,身子不再發冷,心情也隨之冷靜,自然又想起她和汪韌吵架的事。
她在桌邊坐下,拿著毛巾擦頭髮,眼睛盯著汪韌看,汪韌原本在大口吃麵,被她看得後背發毛,吃麵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問:「幹嗎這麼看我?」
羅雨微又看了他一會兒,說:「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我摸過你,沒摸出來有什麼不一樣啊,外觀很正常,兩邊一般大的。」
汪韌:「咳咳咳……」
他努力咽下嘴裡的麵條,說:「那是因為,我植入了義睪。」
「義睪?那是什麼?」羅雨微從未聽說過這個詞。
汪韌說:「就是……這麼說吧,假眼叫義眼,假肢叫義肢,那假的蛋蛋……就叫義睪。」
羅雨微:「……」
汪韌用手給她比劃了一下:「就跟鴿子蛋那麼大,材質是矽橡膠,通過手術植入陰//囊,只有美容作用,沒有其他功能的,我出事那年的國慶假就去做了,所以,外觀的話一直很正常,沒人發現過。」
羅雨微恍然大悟:「還真是……漲知識了。」
汪韌繼續吃麵,說:「事情發生是在暑假,這毛病說出去多少有點難為情,我爸媽就瞞得很好,只有我小姨一家知道,連小穎的老公都不知道。我當時真的還蠻受打擊的,就很擔心會影響到以後的X功能和生育,我那會兒才十九歲,都沒談過女朋友呢。」
羅雨微氣道:「那後來還不是被捅出去了!」
汪韌:「……」
羅雨微敲著桌子:「既然外觀都看不出來,你幹嗎要去和那個女同學說?你倆又沒談上,什麼關係都不是,你說得也太早了吧?」
汪韌說:「我當時……就是覺得,必須得告訴她,要不然我會良心不安,還有就是,我感覺她會幫我保密的,我真的沒想到後面會鬧成那樣。」
羅雨微覺得汪韌的腦迴路真的很神奇:「噢!你寧可去和她說,也不和我說?你對著我就不會良心不安了?就因為我和你一樣?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怕我會說出去嗎?」
汪韌著急地解釋:「我不是怕你說出去,我就是怕你、怕你生氣,怕你誤會我的動機。」
羅雨微大聲說:「那你這個動機本來就不純粹啊!」
汪韌啞口無言,終是認慫了:「對,沒錯,我動機本來就不純粹。」
羅雨微撇開頭:「哼!」
「但我不是因為你和我同病相憐才喜歡你,我是因為……」汪韌看著她,組織著語句,「你和我同病相憐,我才會格外注意你,先對你上心,後來才對你動心,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區分這兩者的差別。」
羅雨微賭氣道:「不能!」
「我相信你會想明白的,這真的不一樣。」汪韌扒掉最後幾口面,說,「你不是說洗完澡就去睡覺嗎?晚上七點還要去陪夜,怎麼還不去睡?」
羅雨微一瞪眼:「你管我?」
汪韌:「……」
這態度很有點老媽生氣時對待老爸的味道了,就是說什麼都不對,做什麼都是錯。
汪韌去廚房洗掉碗筷和鍋子,出來時,發現羅雨微站在樓梯口等他。
她說:「你跟我上去吧,去我房裡休息,這兒太髒了。」
她領著汪韌走上樓梯,那樓梯昏暗、狹窄,油漆斑駁,邊上是一堵牆,只有繞過一樓半的轉角,才能看見二樓的景象。
在一樓半的轉角處,羅雨微突然停下腳步,伸著脖子往上看,像是在提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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