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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容蘭辯解道:「我們給他安排相親,那是因為當時你們倆在鬧分手!你承不承認,你們倆這幾年分分合合的就沒讓我們安過心!小羅,不是我說你,你是個外地人,工作又不穩定,今年做得好,指不定明年就不行了,我們做家長的肯定會發愁的呀!誰不喜歡工作穩定又顧家的女孩呢?你還老要出差,應酬,喝酒,認識的都是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哦,藝術家!男的頭髮留的比女的還長!」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和沈昀馳的確不合適,我會和他分手的。」
羅雨微腦瓜子嗡嗡響,一邊很想和解容蘭據理力爭,一邊又覺得說什麼都是白費口舌。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解容蘭說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羅雨微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過,而且現實條件也不允許她和對方繼續掰扯,她的腹部刀口疼得厲害,別說是大聲說話了,哪怕是深呼吸都會牽扯到傷口,導致她一開口就氣息微弱,在氣勢上被迫落了下風。
羅雨微疲倦又煩躁,不想再見到解容蘭,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了,沈昀馳明天回來你讓他自己來和我說,我房子裡還有很多他的東西,在我出院前叫他全部搬走!」
說完後,她一把拉上被子蒙住腦袋,決定眼不見為淨。
——
汪韌對羅雨微的印象還定格在這天早上的六點四十分。
當時,他已洗漱完畢,吃過早餐,正準備回家洗個澡,再換身衣服去公司上班。
臨走前,汪韌站在12床邊,彎下腰看了會兒羅雨微,她睡得很熟,燒退了,疹子也消失了,臉色雖然蒼白,嘴唇倒是有了一點血色,不像剛送進病房時那般瘮人。
汪韌想起剛剛過去的那一晚,羅雨微對他說過胡話,還拉著他的衣服喊過疼,她哭過,鬧過,嘔吐過,撒嬌過……唔,如果那算撒嬌的話。
總之,在汪韌的印象里,羅雨微就是個會哭會鬧的小姑娘,人很瘦,個頭看著也不高,不管是外形還是說話都沒有半點攻擊性。
所以,在十二個小時後的現在,當汪韌坐在母親身邊,聽著帘子後面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一番對話時,竟是心生茫然,有一種身臨辯論賽現場的錯覺。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帘子後的中年女人在聽到羅雨微的逐客令後並沒有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地指責起她來,而在那之後,羅雨微再也沒說過話。
「你看看你,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你家裡人就是這麼教你的?」
「也對,你和你家裡人平時也不來往,你都住院開刀了,你爸媽都不會過來照顧你,這就叫什麼樣的家長教出什麼樣的小孩。」
「我以前就和昀馳說過,找對象一定要找家庭和睦、父母健康的,像你家裡這種情況,小羅我跟你講實話,要不是昀馳堅持,我是一點都看不上的!我都怕你媽媽那種毛病會遺傳給你!」
「昀馳和你不一樣,他一直和我們很親,可他認識你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做什麼說什麼都向著你,都不知道你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自己家不住,非要搬過去和你一起住,你倆又不會做飯,成天點外賣,下館子,又費錢又沒營養,你倆要真結婚了,我都發愁這日子該怎麼過!要是有了孩子更麻煩,你媽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你的月子,孩子,還不是全都要歸我管?」
帘子這邊的張紅霞感到匪夷所思:「這人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她要教訓人回家教訓自己兒子去,幹嗎逮著別人家姑娘不放?」
汪兆年早就聽煩了,得到妻子的指示後,突然中氣十足地清了清嗓子,又衝著帘子喊:「行了啊!這兒有病人在休息呢!」
徐姐的老公和姐姐向他投去讚許的目光,可解容蘭仿佛沒聽見,她壓抑了許多年,好不容易得到這樣一個機會,決定把對羅雨微的不滿盡數發泄出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做得絕一點,要搶在沈昀馳回來前見到羅雨微,她要讓這段感情覆水難收,要讓兒子與羅雨微徹底地斷絕關係,不能再像前幾次那樣拖泥帶水、藕斷絲連!
她必須要讓羅雨微知道,她再是漂亮,再是能幹,再是驕傲,在她解容蘭眼裡,從來就不是個合格的兒媳人選!
解容蘭說:「現在好了,出了這麼大個事,都不知道你以後還能不能懷上孩子,這件事你怪不了別人,小羅,你不要嫌我說話難聽,我是為你好,你媽媽沒教過你,你自己要明白,你是女孩,昀馳是男孩,在這種事情上,男孩永遠都不會吃虧的!」
汪韌忍不住了,想起身過去勸阻,卻被張紅霞搶了個先。
張紅霞「騰」一下站起來,一把扯開帘子,雙手叉腰吼起來:「你這人有沒有素質的?跟你說了有病人在休息呢!還不消停!我真是奇了怪了,人家姑娘能幹會掙錢還有錯了?你兒子沒本事你回家罵你兒子去,憑什麼在這兒對著小姑娘耍威風?人家姑娘現在是小產,昨晚才開的刀,跟坐月子沒兩樣,你也不想想這是誰的責任!不怪你兒子怪誰啊!你不來照顧她就算了,還要來氣她,你趕緊走!這兒不歡迎你!」
解容蘭驟然面對眾人,一下子閉了嘴,她發泄完了,漸漸冷靜下來,又恢復成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說:「我是沒來照顧她,但我們家也是明事理的,小羅搞成這樣,我兒子是有一半責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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