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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走在人氣寥寥的街道,竟然像極了多年老友,大概是喝了酒,男人身上有股濃濃的壓抑深沉,故事滿身。
姜也踢開腳邊的石子,嘆聲有些苦澀,「你知道嗎,這麼和你散步,突然就好想我哥。」
第565章 總要還的
阿誠轉眸看著旁邊的女人,夜色下肌膚雪白透亮,那雙眼睛裡盛滿悵然和思念。
他大抵是醉了。
才這樣心跳難以自持。
「聽說你是個孤兒。」
「嗯。」
姜也點點頭,輕輕的聲音像在訴說心事,「我去那個家沒多久,爸媽就死了,接著弟弟也失蹤了,我哥……」
她深吸口氣,想儘量放鬆,嗓音還是有些發顫。
「我哥為了查他們的事,也死了。」
好好的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
「你說我是不是克他們?要是沒收養我,可能不會出事呢……」
阿誠側眸,神情低落的女人嘴角掛著苦澀,明明是那樣一張驚艷時光的臉,怎麼會被斑駁的破碎占滿?
「不是你的錯。」
他沉聲。
「那些做錯事的人,會付出代價的。」
姜也一怔,隨後輕笑道:「你還挺奇怪的。」
之前他不是這麼說的,他說禍害遺千年,傷天害理的事情幹得再多,不也還是好好活著。
阿誠自嘲笑了笑,「我也不信,但有個朋友……」
「算了。」
「算什麼?」
姜也聳聳肩,「反正也是無聊,講講唄。」
阿誠好一會兒沒說話,眉梢的冷峻被這夜色附上一層寒霜,半晌才低聲道:「我姐姐,也死了。」
這句話音落下,他神情突然就淡下來,像是已經失去了說話的欲望,「趕緊走吧,你不是說你胃不舒服?」
「哦。」
這人走得也太快了。
之後的一路,心思各異的兩個人都沒再開口,到出租房,姜也才出聲喊住準備離開的男人。
「阿誠。」
他停下。
漆黑的走廊里側臉弧度深邃。
「我不認識你那個朋友,但我哥說……身處黑暗沒關係,但要朝著有光的方向一直走,只有這樣,才不會忘了來時的路。」
阿誠站在原地沒說話,也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只是隱約覺得那道高大的身影,孤獨又無法撼動。
良久,他像是笑了聲。
「總要還的。」
什麼?
「早點休息。」
姜也眼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從黑暗裡走進光里,最後消失在轉角處,過了幾秒樓道里的響聲燈就暗了,仿佛從未亮過。
她站了幾秒才轉身進去,腦海中閃過剛剛那句話——
【總要還的。】
現在幾乎可以明確,阿誠就是夏至深當初想發展的下線,但不知道有沒有成功,也許成了,也許沒有。
一切還沒來得及向上匯報,夏至深的屍體就被扔在了公海船隻上。
公海——
姜也扭頭看向窗外,暗夜看不到盡頭。
她拿手機給許溫延打電話,嗓音微啞,「應該就是他,那天在河邊他看到我了,後來黃毛要揭穿我,他引導華子殺了黃毛。」
但有一點想不明白,即便阿誠是夏至深的下線,可現在夏至深已經死了,他也不可能會認識姜也。
所以……
何必這麼費盡心機的幫她?
許溫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沉吟半晌才道:「不要全說,不要全信。」
掛了電話,姜也腦海里依然被雜亂的思緒籠罩,好一會兒才抬手捂著臉,「哥,我想你。」
夜,寂靜無聲。
沒有人回答。
第566章 她,你認識?
第二天大清早姜也就去了公司,阿鬼豪邁的坐在會客沙發上吃早餐,龍蝦、紅酒、牛排。
那牛排看起來估計只有三分熟,血水從鮮紅的肉中間流出來,絲毫不影響他叉著送進嘴裡,沉醉享受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來,讓人頭皮發麻。
「喲,溫言來了?」
阿鬼說話的時候呲了一下牙,唇齒留肉。
姜也感覺有一根神經把自己提起來吊在頭頂,很鎮定的點了點頭,「我已經養的差不多了,來看看鬼哥有沒有什麼工作安排給我。」
「這麼閒不住?」
「我總不能,一直讓鬼哥養著我吧?」
阿鬼被她的語氣逗得哈哈大笑,仰頭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喟嘆道:「那又怎麼樣?你是我妹子,養你就養你!更何況你還是為我受的傷。」
他站起身來,雙手抬了一下腹部下方的皮帶,「不過既然你來都來了,哥確實有點事情要交代給你,免得你下次再跑一趟。」
姜也眨眨眼,「什麼事啊鬼哥?」
「後天就是袁老的壽宴,你知道吧?」
「有聽他們說。」
阿鬼眼裡仿佛有流動的暗河,「明天晚上喵爺會跟袁老一起回來,人家份兒大著呢,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給袁老賀壽,再好好跟這個喵爺打打招呼。」
這渾濁的嗓音帶著暗諷,姜也權當聽不出來,疑惑道:「鬼哥……我聽阿誠說喵爺是個年輕女人,為什麼不是他來拜訪你啊,這架子擺的這麼大?」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心生不滿,說那個人的壞話,一定會讓他產生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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