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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兒。」
許溫延側頭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先去喝水。」
「哦。」
姜也又抱了一會兒,轉身端起桌上的水杯靠過來,一邊吹一邊看著他的動作,比以往的矜貴帥氣更多了層味道。
她問:「離開之後你經常自己做飯嗎?」
離開京城之後。
「嗯。」許溫延往碗裡放著調料,抬頭朝著屋子裡掃了一眼,「我一開始住的地方還不如你這裡,硬板的上下床。」
說到這裡他扯了一下嘴角。
腦海里閃過很久很久以前剛入隊,睡的也是鋼板床,那時光明磊落熱血沸騰,現在……
餘光里是女人明眸皓齒的臉,肌膚被光照得吹彈可破。
現在身處陰暗。
但她救活了他。
第628章 那你餵我
姜也放下手裡的水杯,迎過去,許溫延正好把面撈出來,微黃的醬油色里浮著油光,沒有青菜也沒有蔥花,再簡單不過。
「你剛剛是不是在偷偷看我?」
「你臉上有花。」
他一手端著面一手牽著她,走到餐桌,「給花補充能量。」
「那你餵我。」
女人啊的一聲,張開嘴巴。
許溫延沒說話,也沒拒絕,柔靜的目光在她臉上流轉,此刻沒有陰謀,沒有廝殺,氣氛和諧得不可思議,他們像萬千平凡夫妻一樣。
他沒動,女人就張嘴等他。
「還小?」
她點頭。
他眸里有情緒在涌動,喉結一滾,伸手把那碗面端起來。
餵她。
夾到嘴邊吹涼,再餵給她。
結果姜也吃了兩口就嫌慢,咕噥兩句後把筷子搶過來,仗著男人的縱容上綱上線,吩咐,「我自己吃,你先去洗個澡吧,等會兒好抱著我睡覺。」
許溫延盯著她的眉眼。
「好。」
「要用沐浴露。」香。
「嗯。」
姜也抬起頭,恰巧看到男人揚起又落下的唇角,一愣,他的吻就落在唇上,轉身走向浴室。
「……」
好一會兒。
她抬手擦了擦嘴,拿下來,的確是有油的……許溫延以前連她不刷牙都嫌棄的要死,現在竟然在吃飯的時候吻她的嘴?
媽媽!這世界變了!
——
姜也吃完面順便刷了碗,收拾完出來時男人半裸著上身站在窗前,腰間是她的浴巾,分明的背部肌理,小麥色的肌膚上有疤痕錯落。
他看著窗外的夜色擦頭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道身影為這蒼茫世間染上濃墨。
姜也幾天來的茫然和緊張,莫名的……就消散了許多。
深呼一口氣,抬腳去洗手間洗漱。
十分鐘後出來。
許溫延靠在床頭——
本以為這裡沒有他的衣服他會什麼都不穿,沒想到……他竟然從姜也衣櫃裡找到一件oversize的T恤。
黑色,胸前一個簡單塗鴉。
姿態慵懶到了極致,單手刷手機的動作,莫名透著一股少年的痞氣。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
他抬頭。
嗓音醇如陳酒,「到我這兒來。」
姜也心口泛起漣漪,唇角帶笑的小跑過去,隔著被子撲在他身上,「我覺得,我差不多知道你以前看我穿你衣服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嗯?」
「想……日。」
「……」
許溫延擰了一下眉又恢復柔軟,把被子從她身下拉出來蓋好,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老是這麼口無遮攔?」
「又開始教育上啦?」
「冤枉你了?」
「沒有。」
姜也摟著他的腰,一隻手鑽進去摸著他的腹肌,深吸氣,感覺自己心口的洞在一點點被填滿。
她靜靜待在他懷裡,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糾纏在一起,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一觸即發的欲望,只是擁抱。
燈光昏暗,誰都沒有睡意。
過了很久很久。
姜也沉沉的嗓音在他胸口。
「阿誠,死了。」
這四個字像是投進死潭的石子,在這寂靜的夜裡盪出層層漣漪。
他們都很清楚,並不是因為和阿誠有多深的交情,也不是覺得他的身世和死亡有多可憐……而是因為他和他們,有著某種意義上相似的命運。
那種相似,強大到讓他們未曾謀面也能惺惺相惜。
許溫延漆黑的眸里映襯著燈光,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線沉啞,「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第629章 作一個旁觀者
阿誠跟她說了什麼呢?
說了很多,在生命的盡頭,把最有價值的信息告訴她,也把最誠摯的祝福送給她,活下去——在這令人窒息的龍潭虎穴。
姜也和男人緊握的手越來越用力,沉默良久。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袁老和W集團有合作,阿誠說他們最近正在接洽,只要我接觸到古澌堯,就能見到W背後的人。」
許溫延神色一頓,幽幽黑眸深不可測,「他怎麼知道?」
「祁陌,你還記得嗎?」
「嗯?」
「阿誠以前是他的助理。」
姜也眼眸輕顫,低低的聲音很沉很沉,「慕姍和祁陌勾結的證據就是他寄給我的,但我和他沒見過面,這次來邊城……第一眼他就已經認出我,後面一直在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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