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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但睡不著。
於是彼此在各自的呼吸聲里沉默著。
姜也把他的手拉下來,胳膊重疊在一起有明顯的色差,她白得像雪山上的雪,纖長的手指纏進他的掌心。
「你什麼時候走?」
許溫延低頭瞥著她,問:「不睡?」
「捨不得睡了。」
「……」
他看著她仰著的小臉,在這昏黃的燈光下美得觸目驚心,仿佛帶著看一眼就能引起騷動的魔力。
夜色溫柔,此刻的沉默像是有一種強大的力量,能撫平世間所有的傷痛,沒有仇恨,也沒有使命,只剩下他和她,被溫柔的柔光包裹著。
姜也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看,嘴角一彎,「看了這麼久,不想親我嗎?」
許溫延低笑了聲,伸手把她往上提起。
低頭。
唇齒相抵。
姜也沒有閉眼,看到了他瞳孔中心的自己,沉黑得像被染過濃墨,可世間璀璨都不及他光彩照人。
這是她的英雄。
——
英雄走之前還是把她哄睡了。
許溫延湛茫的眸子看了她許久,出來後交代阿信,「她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不用刻意隱瞞,如果袁老的人把你支開,想辦法通知我。」
阿信應了一聲,「野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不該問的別問。」他沉聲。
「那你放心吧,嫂子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阿信拍拍心口,「有我阿信在一天,我肯定不會讓別的男人欺負她哩!」
野哥是他的恩人,野哥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野哥在意的人他也要保護好!
許溫延看著他淳樸的臉,笑了笑。
「也要保護好自己。」
只要那丫頭不犯軸,以她的身手想脫身不算難事,怕就怕她一頭鑽進牛角里拔不出來。
他往前走兩步又突然停下,「明天打聽一下阿誠的情況回來告訴她,還有,在外人面前記得裝一下樣子。」
「知道了野哥。」
第二天一早,阿信罵罵咧咧的在別墅里轉了一圈,袁老不在,喵爺也不在,看守阿誠的是喵爺的兩個手下。
怎麼說……就被折磨得挺慘的。
他邊往回走邊感嘆,還好外人都不知道他們和野哥的關係,不然嫂子估計也……
阿信皺著眉吐了口唾沫,見過的骯髒事兒多了,還是頭一回覺得這麼噁心。
回到房間。
把事兒說了說。
「嫂子……怪也只能怪他命不好,但我估計他們應該不會要他的命。」
姜也還是被鐵鏈禁錮在床頭,洗漱過的臉上青紫痕跡淡了許多。她眉眼籠罩著一層寒霜,好一會兒沙啞的聲音才道:「他們……給他下了藥?」
第621章 你不會是打算去救他吧?
阿信想過去坐在沙發上,走了一步又覺得不太合適,從旁邊拉了把椅子。
「嗯!聽喵爺的手下說那藥勁兒可足了,四個寡婦弄了一晚上啊!這人都得被榨乾了吧!」
「……」
姜也扯了一下嘴角,想笑。
可又覺得怎麼都笑不出來,有股酸澀無端就橫在那裡,悄無聲息的渲染到鼻頭,再蔓延到眼睛裡。
她眼眶猩紅。
良久。
「他……」
一個字說出口,喉嚨里像是堵了泥一樣難受,她快速端過旁邊的水喝了一口,「他還好嗎?」
不管阿誠到底認不認識夏至深,此時他們都像同一個案板上的魚,只是她運氣好有許溫延,如果沒有呢?
不敢想。
他們的命運一樣。
阿信被她的眼神盯著,臉唰的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嫂子我沒見著他人,但是聽說是挺慘的。」
四個女人,一個男人,都被下了藥……
這場面想想就叫人頭皮發麻。
姜也又喝了一口水,眼睛不知道在看著哪裡,「幾個人看他?」
「兩個。」
「喵爺和袁老在哪兒?」
「好像都出去了吧……喵爺好像是跟野哥一起的,袁老不知道。」阿信突然回過神來,「嫂子……你不會是,打算去救他吧?」
姜也抬眸,阿信身材很壯實,皮膚黝黑,一看就是比較老實憨厚的類型,那雙看著她的眼睛一眼能望到底。
她笑了一下,「怎麼會。」
至少現在不會。
但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阿誠,再者……如果他真的是夏至深發展的線人,就必須得救他。
現在需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
夜晚。
萬籟俱寂。
天空像一口巨大的黑色染缸扣在頭頂,連一顆零散的星光都沒有,漆黑一眼望不到頭。
阿信等她吃完飯後把餐具收走,「嫂子,我就在隔壁待著啊,你要是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姜也道了聲謝,動一下手鐵鏈嘩嘩直響。
「……」
就跟栓狗一樣,他們是懂侮辱人的。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這世界都被一片蒼茫荒蕪給覆蓋著,目光所及什麼都看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別墅外的狗突然發狂,直衝雲霄的叫聲喚醒了沉睡的路燈,越來越嘈雜的聲音由遠至近。
「別跑!」
「阿誠你他媽想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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