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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戲是笙歌和女二號郭菁兒的第一次相見,是在唐尋的府邸。
郭菁兒是盛國鎮南王之女,也是唐尋的青梅竹馬,在唐尋到巫國臥底的第五年,她承受不住相思之苦偷偷的離家,帶著一隊人馬喬裝來到了巫國,在唐尋的府邸以表妹的身份居住了下來。
一次唐尋設宴邀請滿城青年才俊吟詩作對,許多大家千金也前去赴宴,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笙歌。
就是在這場宴席上,笙歌與郭菁兒初見。
郭菁兒自從來了巫國之後就聽說了許多唐尋和笙歌相交甚篤的事情,心中早已經嫉恨上了笙歌,所以在宴席上百般為難,就是想要看笙歌出醜。
然而郭菁兒的所有刁難都被笙歌輕易化解,甚至還贏得了滿堂喝彩。
郭菁兒自然不服氣,在宴席散場之後,她私自攔住了正準備打道回宮的笙歌的馬車,當面挑釁她。
而她們現在要試的就是那一場攔下馬車後的戲。
既然姚麗同意了,邢爭便道:「那你們先看一下劇本,五分鐘後開始試戲。」
姚麗:「我就不用再看劇本了,台詞我都記得,不過想來蘇小姐應該還不熟悉劇本吧,沒關係,我等你。」
蘇茶挑眉看了姚麗一眼,笑說:「我怎麼好意思讓前輩等我呢?既然姚小姐都不看劇本,那我也就不看了,直接試戲吧。」
一旁的卓蘭芝聞言,臉都綠了,立馬拽著蘇茶的胳膊小聲說:「不看劇本你能記得住台詞嗎?這種情況你可別死要面子啊。
姚麗能得玉鳳獎足以證明她的演技。
而且她在業界的名聲也挺好,雖然為人太過強勢了些,可敬業倒是真的。
你跟她對戲本來就處於弱勢,要是連台詞都沒記住,到時候被當眾碾壓,多丟臉啊?」
蘇茶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別擔心,比別的我或許還會畏懼,可比記台詞這種事兒,我可是真的無所畏懼呢,你就放心吧。」
畢竟她可是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呢,這種劇本只要看過一遍,她就熟記於心,記台詞什麼的簡直不要太簡單喲。
邢爭:「那就開始吧。」
因為是試戲,也就不講究馬車啥的了,姚麗瞬間進入角色化身郭菁兒。
只見她秀眉緊蹙,杏眸里滿是不忿和怨氣,明明氣到不能自控,卻還是要自持身份保持冷靜,伸手攔在蘇茶前,朗聲道:「公主在宴席上風頭無二,民女十分仰慕,不知可否請公主下車一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姚麗的演技的確了得,一個眼神就將郭菁兒此時內心的嫉恨和憤怒表現的淋漓盡致。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稱讚。
卓蘭芝見此卻又在心裡默默的為蘇茶捏了一把汗。
反觀蘇茶,在靜默了一瞬之後,她往前邁了一步,算是出了馬車。
她平靜的掃了姚麗一眼,雖只是一眼,卻將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瞬間演繹了出來,她此時此刻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昇平公主,而姚麗在她眼前不過就是個無足輕重的路人甲。
她開口,聲線平淡無波:「本宮與你素不相識,既無舊可敘,亦無新可談,姑娘這攔車之舉未免有些冒失?」
蘇茶在說這話的時候,聲線很是平淡,既不生氣也不親和,就像是隨口說了一句『天氣挺好』,卻反而更將她公主的高貴烘託了出來。
而且她在說台詞的時候悄悄運起了御音決,瞬間就將在場所有人的思緒帶入了她演繹的故事中去,漸漸的仿佛此時此刻他們真的置身於巫國,親眼看到了公主被郭菁兒攔車的這一幕。
和她對戲的姚麗感受更甚,不知不覺的就被蘇茶牽著鼻子走,她眼神不自在的閃躲著,本能的有些心虛,不敢與蘇茶對視,好似自己犯了什麼大錯。
雖然公主沒有怪罪她的攔車之舉,可在皇權至上的時代里,她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找死。
姚麗心裡一慌,正要繼續演下去,卻不小心抬眼與蘇茶對視了一瞬,到嘴邊的台詞突然就卡了:「我……我……是想……」
這一結巴,姚麗瞬間紅了臉,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他們並沒有嘲笑自己,她便偷偷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繼續往下演。
只見她眉頭緊蹙,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氣哼哼的瞪著蘇茶說:「那如果民女是想和公主談一談我表哥唐筠之的事呢?公主難道也不想談?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以前的事?也不想從我這裡更了解他一些嗎?」
蘇茶在聽到『唐筠之』三個字時,平靜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柔和,隨即卻又很快恢復平靜,只是再看姚麗時,眼神認真了些,像是終於不把面前的人當成路人甲了。
只是聲線還是一樣平淡:「不想。」
姚麗一臉錯愕,不明所以的望著蘇茶,說:「難道傳言都是假的,公主其實並不喜歡我表哥?」
蘇茶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整個人的氣場都強大了起來,壓的對面的姚麗幾乎有些喘不過氣。
只聽她聲音清冷的說:「識人靠己,耳聽為虛!」
言下之意,她想了解唐筠之只會靠自己,不會聽信他人之言。
姚麗被她聲音里那一絲的冷意震懾住了,渾身都有些僵硬,張了張嘴本想念台詞,卻突然噤聲說不出話了。
蘇茶則抬眸又看了她一眼,淡聲道:「姑娘若再無其他事便請讓道吧,本宮雖性情溫和,可本宮這兩匹馬卻性格焦躁,不喜久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