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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對他笑:「早就不疼了,就是留了印子,消下去就沒事了。爹爹,你先把解藥吃了。」
她這樣子,姜重山心疼,宴雲箋也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轉身倒了水給姜重山,「義父,小心燙。」
姜重山啞聲道:「多謝你阿箋。」
要謝的太多了,甚至不知該從哪說起。這欲言又止被宴雲箋聽出來:「義父,我做的所有皆是分內之事,您千萬莫要再言謝。」
側頭看一眼姜眠,即使是一個略顯模糊的虛影,也讓他心頭滾燙:「阿眠說過,我們是一家人,不必道謝的。」
這話說的像樣,姜眠沖他一笑。@無限好文,盡在
回頭看姜重山服下解藥,她溫聲道:「爹爹,還有一事……」
「阿眠,」宴雲箋柔聲打斷,「不急,你先處理身上的傷好不好?」
酒釅春濃(五)
姜眠的傷處理起來也快。
藥品都是高梓津早就備好的, 蕭玉漓拿著上好的金瘡藥往女兒後肩的傷口塗抹,她肌膚細白柔膩,那滲著血絲的傷口就更顯得猙獰叫人心疼。
纏好紗布, 又將化瘀的藥膏細細抹在姜眠下頜處,蕭玉漓一直都沒說話,她性子要強, 即便紅了眼眶,也沒有一絲眼淚流下來。
「娘親,你別擔心我了, 我真沒什麼事,攏共也就這兩處傷口,早就不疼了。」
姜眠笑著握住蕭玉璃的手:「爹爹是不是跟你發脾氣了?那是他不對, 我幫你跟他說好不好?」
蕭玉漓道:「跟他有什麼可說的。」
「哦, 那要說的可多了。」
蕭玉漓不輕不重笑了下,捏捏女兒柔嫩的小臉。
「娘親, 爹爹就是著急,不是真的發脾氣。他那邊我去勸, 讓他來跟你道歉好不好?」姜眠搖一搖蕭玉漓的胳膊,微微歪頭挑眉,「到時您可不要不給他台階下。」
果然,姜眠出去沒一會兒,便帶著姜重山進來了。
他們夫妻兩人對視一眼, 蕭玉漓平淡地移開目光, 姜重山舔了舔嘴唇, 步伐緩慢走上前去。
蕭玉漓仍沒什麼反應, 就坐在那里不動。姜重山站在她身側,一時也沉默不語。
姜眠急, 怎麼回事這是。
她幾步上前,戳一戳姜重山手臂,催促:「爹爹。」
姜重山略略清嗓子,遞出手裡的一個油紙包:「一直沒吃東西,吃一些,別餓壞了身子。」
蕭玉漓立刻露出一個冷淡的笑容,美目一轉,仰頭望著姜重山,話到嘴邊卻看見他身後正向自己使眼色的姜眠。
頓時她一噎,喉嚨里的話全都堵了回去。抿抿唇,飛快拿過姜重山手中的油紙包,低頭不語。
姜眠忍不住笑出聲。
這兩人齊齊回頭看她。
能這樣已經很好了,還是別笑了,這眼下還有正事呢。姜眠正一正神色,斂了笑認真道:「爹爹,娘親,我有個事要跟你們講。」
她將給宴雲箋解毒的事說了一遍。
蕭玉漓擰眉,神□□言又止,但到底沒有說什麼,就看著姜重山。
姜重山略一思索,問:「阿眠,歷來對於欲血之疾,只聽說以強血解弱困,卻沒聽過這種說法,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概不會是阿箋說的,他若要說,此前眼睛中毒時便提了,絕不會緘默至今。
姜眠道:「我們回來的時候遇見兩個人,他們是阿箋哥哥的舊族人,原本他攔著不讓對方說的,是我執意要聽。」
「他們怎麼知道你二人共染血疾的事?」
姜眠低聲解釋:「我那時昏睡過一段時間。」
姜重山點頭。
這倒說的通。
阿眠作為體弱的一方,身體虛弱或生病時定會對另一方表現出依賴,被人看出是有可能。
蕭玉漓原本一直沒說話,聽到此不由道:「那他……有沒有欺負你?」
不是她信不過宴雲箋什麼,實則相處這麼長時間,對他那個人也有了解,只是,他到底是個年輕人,血氣方剛,她很難放心得下。
姜眠篤定:「娘親,阿箋哥哥不會的。」
他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他的烏昭神明就在他頭頂看著他,那樣一個人,怎麼會做任何一點冒犯她的事呢。
「原本我剛剛知道的時候,是想當時就為他解毒的,再把割血的傷口賴到樊鷹頭上去,可是他怎麼也不肯,不願意欺瞞你們。」姜眠抬頭,「所以我只好勸著他,等回來後徵得你們同意,他就不可再拒絕了。」
姜重山與蕭玉漓對視一眼。
身為父母,心是偏的,對於如珠如寶的女兒,更是傾斜。
但作為人,誰也說不出口那一個「不」字。
見他們兩個人沉默,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姜眠溫聲道:「爹爹,娘親,其實這件事我沒有受苦,也沒有委屈什麼,阿箋哥哥已經為我流了很多次血,只是因為他體質遠遠強於我,強者要給弱者供血,但他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半個字。現在輪到我為他供血,幫助他,當然也不應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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