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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穿厚一點,哥哥陪你出去走走。」
***
既然要出去,那就要準備萬全。
宴雲箋信不過姜眠,親自上手給姜眠找衣服。
姜眠想讓他出去等,他不肯,她揪著他:「你怎麼這樣啊,這是丫鬟乾的活計,你也不怕別人笑話。」
宴雲箋一面給她翻,一面隨意道:「可你又沒有丫鬟,姜夫人想給你指兩個,你怎麼樣都不肯。」
姜眠羞赧的不行:「沒有我就自己來嘛。」
宴雲箋說:「還是奴婢來吧。」
行吧,她又好氣又好笑,抱著手臂看宴雲箋拿出的厚實夾襖——這是其蘭那邊產的棉絨料子,是她所有衣服中最厚的一件。
等穿戴整齊,姜眠出門,看見外面等她的宴雲箋手臂上還掛著一斗篷。
別說,他這人,為奴為婢,格外本分。認真細緻地給她穿好斗篷,將那有一圈柔軟風毛的兜帽拉上,連她的髮絲都沒碰痛一點。
姜眠動動身子:「我邁不開腿了。」
宴雲箋問:「那我背你?」
雖說是堵她的嘴,但並非不認真。姜眠什麼也不挑了,再說一句,他真動手背她了。
她終於乖下來,由著宴雲箋牽她在自己庭院中慢慢走。
他們二人並肩走在一起,在家裡早已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只不過,沒人看見他們寬大袖袍下拉在一起的手。
「阿箋哥哥,皇上這段時間有沒有為難你?」
宴雲箋心一柔:「怎麼這麼問?你不是知道麼,皇上並沒有做什麼。」
姜眠說:「沒做什麼,可以分為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賞識你,另一種就不一定琢磨什麼壞事了。」
她瞅瞅他:「他那么小心眼,我覺得他有問題。」
宴雲箋朗聲大笑:「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他捏捏她鼻尖,「憑他想什麼壞事,都不要緊,哥哥擋得住,不會讓他欺負咱們家。」
沁涼空氣中,他氣息和暖,背後的堆雪松枝襯得他膚白如玉,溫柔繾綣。
姜眠鼻尖微酸,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貪心。
忍不住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膛里。
宴雲箋失笑:「這是幹嘛,讓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看見能怎麼樣,姜眠不鬆手:「我就想抱,等你以後變心了,我想抱你都不肯給我抱了。」
宴雲箋覺得這話得說清楚,「我怎麼就變心了?」
姜眠撇撇嘴,低聲說:「很正常啊,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等我老了,你看著我一臉褶子,覺得膩煩,一手摟著一個年輕姑娘,對我說『你看,我哪有手抱你』。」
宴雲箋不知道自己該氣該笑,心說到底哪出了問題,自己在阿眠心中就是這形象?
他問:「我哪來的妾室?」
這是反問,本意是想說他捅破了天都不可能沾染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誰知姜眠幽幽回答:「當然是你春心一動,給我使眼色,我便貼心至極地為你納來。」
宴雲箋什麼也不想說了。
他手上一撈,緊緊箍住姜眠纖弱腰肢,轉了半個圈將她抵在旁邊樹幹上。
臉上沒什麼表情,側頭俯身吻下來。
姜眠本還懵著,就見他氣息忽近,青松雪竹一般混著冬夜清冷,瞬間將她籠罩。
他的力道是霸道、不容抗拒的,卻也是憐惜疼愛的,真奇怪,這兩種感覺竟然可以嚴絲合縫地共存在一個吻里。
姜眠下意識雙手按在他肩膀處推他,不僅沒撼動絲毫,還惹得他腰間手臂更緊,另一手也扶上她後腦。她手臂甚至來不及放下,被彎折著,連同她身軀被他抱緊。
滾燙的唇齒,陌生的觸覺,姜眠緊張的直發抖,他的氣息就在她臉頰旁,每一次呼吸都帶給她一陣戰慄,腿腳愈發軟,要不是他扶抱,她幾乎要站不穩。
相比姜眠亂的一塌糊塗不成樣子的呼吸,宴雲箋只是微微失穩,他本來就是含冤帶怒連委屈,人還是冷靜的。
就是受不了欺負,適時反抗。
知道她閉著氣,他心裡漸起舍不得,到底還是放開了。
一得自由,姜眠喘幾口氣,因為方才的丟人讓她非常不甘心,嘴上不屈服:「被我說中,你說不過我就動手——不對,動嘴!」
宴雲箋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就鬼迷心竅放過了她:「是,說不過你是吧。」
說著他就再度低頭,姜眠見勢不好,能屈能伸:「錯了錯了,阿箋哥哥,我錯了。」
宴雲箋就在距她兩寸的距離看著她。
姜眠笑著說:「錯了嘛。」
宴雲箋慢慢直起腰:「怎麼說?」
「嗯……你以後肯定不會納妾的,也不會給我使眼色,更不會沒有手抱我。」
宴雲箋再撐不住嚴肅,眼睛裡落了笑意。
揉揉姜眠的小腦袋,「還有一點,烏昭和族一生只會愛一個人,這是規矩,也是本能。」
丹書白馬(四)
姜眠心一動:他真是讓她每一刻都更愛他一點。
她揪住他腰間的衣角:「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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