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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作啊,代入一下自己都要生氣了。
姜眠不動聲色壓著緊張觀察宴雲箋。
宴雲箋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紙,伸手抽走她手中的筆,輕飄飄扔在地上:「筆也扔了吧。」
!!
姜眠瞪大眼睛看自己手心。
她手中握著筆,宴雲箋直接抽走,毛筆筆尖划過自己手掌,遺下一大片墨痕,還順著往下流。
「宴雲箋!你把我的手弄成這樣了!」
宴雲箋差點沒撐住笑,還真湊過去看了看:「嗯……」
不等他說一個字,姜眠膽子一壯,用這滿是墨痕的手心在他臉上蹭了一把。
宴雲箋一下子後撤。
這一晚上,只有這一個動作顯得不那麼遊刃有餘。
他呼吸紊亂一瞬,又不動聲色平復好。
姜眠注意不了那麼多細節,望著他白皙臉頰上的一片墨痕:「你……你……你先……不能怪我。」
然而作死的代價就是——
「阿箋哥哥,你真的不洗一下臉嗎?你真的就要這樣去吃晚飯嗎?爹爹娘親和大哥看見會怎麼想?」
宴雲箋道:「我洗了,洗不掉。你手上的不也洗不掉嗎?」
姜眠看自己手心。再看看他的臉:「那能一樣嗎?我可洗了好久,這……確實還剩點痕跡,但也很淡了。你充其量只是擦了兩把吧?」
「沒事的。」
「哎……那那他們要問起怎麼說啊?」
「到時再說。」
好吧,到時再說。
飯桌上,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時片刻也沒人說什麼,過了好半天,姜行崢終於忍不住問了句:
「阿眠,你是打了阿箋一巴掌嗎?」@無限好文,盡在
姜眠嗆了一口湯:「沒有,沒有的事。我們……那個墨……不小心打翻了,它……濺出來了。」
「哦。」
大家繼續吃飯。
姜眠吃飽了,心思也活泛起來,看著一桌飯菜,又來了一個主意。
宴雲箋去夾青菜,她搶先一步把青菜夾到自己碗裡。
去夾魚肉,她擋住他的筷子,又把魚肉搶過來。
去夾藕塊,她戳住他要夾的那個藕塊的窟窿眼兒,再次奪到自己碗中。
宴雲箋筷子頓了頓,眼眸微轉,不動聲色換了方向,伸向第四盤菜……
姜眠去夾。
夾走了他要夾的蔥段。
蔥段??
終於,一直沒說話的姜重山沉默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宴雲箋碗中,又剔了一片魚腹上的肉,給他夾過去。
他淡淡看了一眼姜眠碗中手指長的蔥段。
「自己夾的,吃了。」
燒燈續晝(三)
姜眠作死作的很累。
作死也是要耗費體力跟腦力的, 作了這麼幾天,她覺得也差不多了,實在是作不動了。
所以說最開始為什麼要賭那口氣呢?這世間的事, 本就是冷暖自知,她又何必非要作證給那個連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東西看呢?
想通這一點,再加上實在作累了, 姜眠又恢復了之前的老實認真。宴雲箋傍晚再過來教她認字,她也不整么蛾子,安安靜靜聽, 認認真真寫。
她忽然什麼都不幹了,宴雲箋反而先坐不住了。
這天姜眠做完了所有功課,趴在桌上, 歪頭看宴雲箋給她批改。
熏爐里的火燒的很旺, 暖融融的叫人昏昏欲睡。她正經學習時態度很好,從不會耽誤時間, 就安安靜靜做宴雲箋布置的功課,這會兒叫熱氣一騰, 睏倦勁上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宴雲箋看姜眠一眼。
她在發呆。
他執筆的指尖微凝,目光又專心在眼前紙張上。
快速批改完後,折起來放到一邊,宴雲箋再看姜眠, 欲言又止。
想了想, 他試探道:「阿眠?」
「嗯?」
「你這兩日怎麼都不說話了?」
「嗯……要說什麼話?」
說什麼話?
她每日都會有一籮筐的話要與他說, 就是寫字的時候不說, 等輪到他批改而她閒暇時,從來都不會讓他安安靜靜。
宴雲箋道:「阿眠, 你這兩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姜眠困惑:「沒有啊。」
「那累不累?明日我陪你上街去逛一圈?」
「我不累啊,還是別去了吧,眼看著到年下了,路上人多,潞州在前線也不怎麼安全,萬一出什麼事要給爹娘添麻煩。」
聽這語氣,是真的不感興趣。
宴雲箋柔聲道:「阿眠,年節你也沒添置什麼衣裳首飾,有沒有喜歡的,什麼都好,哥哥送給你。」
姜眠莫名其妙,坐直身子:「不用啊,我沒什麼想要的,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戴那些,衣裳也夠穿。」
宴雲箋又想了想。
這一回,是怎麼都想不出來癥結了。
「阿眠,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姜眠愣:「你做錯什麼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
從前幾日以來,阿眠就好像與他針對上了一樣,可做出來的事兒又讓人啼笑皆非,好像是在欺負他,可做了事後又自以為不動聲色悄悄瞄他反應,他看著只覺可愛又有趣,任由她胡鬧,他也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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