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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漓目光陡然陰狠,右手高揚,漆黑長鞭發出一聲詭異的裂空聲,力量萬鈞「啪」一聲重重落在宴雲箋胸膛。
她習武之人,手上力道非同小可,宴雲箋又全無抵抗,只一鞭,便將他整個人向側面凌空摔出去。
在地上滾了兩滾,跌的滿身狼狽,胸前裂一道長長血痕,鮮血仍在擴散浸潤衣衫。
宴雲箋以手撐地,唇角靜靜躺下一絲血,一點聲響都未發出。
蕭玉漓甩鞭再打,雷霆之勢將宴雲箋身軀帶的向側面滾了半圈,後背赫然一道新痕。
她再度揚手,姜重山在後面淡淡道:「夠了。」
他看的出來,蕭玉漓第一鞭蘊含千般怒氣,確實下了死手,而第二鞭力道雖剛猛,卻比第一下削減許多。
這一回饒是她抬了手,卻帶著幾不可察地猶豫。
蕭玉漓便放下手。
轉頭卻冷聲道:「我不過小小的懲戒辱沒了我女兒的小子,由得你在這裡心疼。」
姜重山道:「此刻你打也打了,到此為止吧。」
蕭玉漓陰沉哼了一聲,瞥一眼還伏在地上的宴雲箋:「我且問你,挨著兩下,你認不認?」
宴雲箋道:「我認。」
頓一頓,他聲音低啞:「姜夫人,我的確罪孽深重,您打的沒錯,我甘願領受。」
「你倒乖覺,」蕭玉漓目光冰冷生厭,卻沒再揮鞭,將馬鞭一折一折收起來,「姜重山收你,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日後你便也只稱呼我為姜夫人。若是敢忝臉喚我一聲義母,我抽爛你的嘴。」
「是。」
「給我去祠堂跪著!跪足二十四個時辰。」
宴雲箋什麼都沒辯:「是。」
他恭順應了這一聲,便撐著身子站起,行禮後默默退出去。
姜重山擰著眉,卻還沒等說什麼,蕭玉漓掃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甩手離去。
「父親,這……」姜行崢欲言又止。
姜重山搖搖頭,看著清俊的兒子,伸手拍拍他肩膀:「阿崢,你母親師父新喪,本就悲痛,她又心疼阿眠受了罪,一時控制不住脾氣也是有的。對你態度不好,你別往心裡去。」
姜行崢笑道:「父親說什麼呢?孩兒怎會與母親計較這些。其實母親一向只是嘴上不肯饒人,您這些話,倒應該說給阿箋聽。」
說給宴雲箋聽?
姜重山轉頭看向空蕩蕩的門外,目光變得深遠,半晌,只長長地嘆了口氣。
……
第二天早上,姜眠睜開眼睛就聽外邊有動靜——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走來,走去。
什麼情況?
她翻身下床,一溜小跑打開門,探頭:「大哥,你幹嘛呢?找我有事啊?」
姜行崢看著妹妹清凌凌的圓眼睛,想了片刻:「是有事。有兩個消息要講給你聽。」
姜眠問:「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什麼亂七八糟的,談不上好壞。今早薛侯爺家裡來報,說清晨他騎馬外出,不慎驚了馬,人摔傷了,父親要去去探望一下,我也去。」
姜眠眨眨眼睛:「那我也去嗎?」
姜行崢道:「你想去就去。不過還有一件事,昨夜母親回來聽了你的事,氣不過抽了宴雲箋兩鞭子,讓他在祠堂罰跪呢。」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姜眠愣了半天,不由揪住姜行崢袖子:「娘親回來了!什麼時候我怎麼都不知道?」
「昨夜方至,那時你已經睡了,後來她在你身邊守了一宿,清晨才離去,你自然不知。」
「我要去見她——」
「哎?」姜行崢輕輕拉了她一下,「你不管宴雲箋了?」
管,怎麼不管?剛才聽姜行崢那樣說,她心裡也很難過心疼,「我當然不會不管他,我……」
姜眠重新看了姜行崢兩眼,忽然反應過來:「我明白了大哥,其實你這兩個消息是要合在一起聽的吧,你想告訴我,我可以稱病不去薛侯爺家,然後趁著爹娘和你都不在家的時候把阿箋哥哥偷偷接出來,讓他休息一會兒,是不是?」
姜行崢摸摸鼻子:「有這個意思吧。」
姜眠笑了,旋即想著,正好也拿到了鴆藍雪的解藥,應儘快給他解毒才是。
「我知道了,反正我去薛侯爺家也不怎麼方便,我會照顧阿箋哥哥的,但現在我想見一見娘親,我太想她了。」
**
姜眠見到蕭玉漓第一眼,心中除了狂喜與感激,同時卻比剛見到姜重山時多了一層隱隱憂慮。
她似乎陷入了一個鋪天蓋地的怪網之中——這裡的父母與她現世的父母重合度之高,幾乎叫她模糊了時空的概念。
「娘親?」姜眠試探喚了一聲。
蕭玉漓正和高梓津親自參配內服的藥,兩人研討認真沒顧上旁的,直到聽見姜眠的動靜,她回頭看去——
「阿眠,」蕭玉漓一見女兒,目光便軟了,一把放下手中東西奔過去,在女兒身前彎腰,雙手撫一撫她柔嫩的小臉,驚喜笑道:「許久未見了,阿眠竟能一下子認出娘親來?」
怎麼不能?
她和現實中的媽媽從樣貌到氣質,根本毫無分別。
姜眠心裡酸,一下子摟住蕭玉漓的腰,埋在她懷裡:「娘親,你怎麼這樣打扮?是出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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