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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閒暇之余,也會放在心裡反覆想一想,為什麼阿眠忽然之間與他這樣鬧,是不是他太嚴厲了?抑或是布置的功課有些多,她吃不消?
他默默調整過,她卻也沒什麼變化,依然鬧他。實在找不出原因,宴雲箋索性由她去了。
他的阿眠便是嬌縱一些,跋扈一些,他都願意寵著,更別說只是這樣捉弄一下他,他怎麼看都覺憐愛。
卻不成想,這兩日她忽然什麼也不做了,就安安寧寧的學習練字。
她這樣,倒比此前的模樣讓他有些不安,忍了兩日,究竟還是怕有什麼自己沒顧及到的事,怕阿眠跟自己離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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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眠,若是我有哪些事做的不妥當,無論功課也好,旁的事情也罷,你便告訴我,以後我會注意,不會惹你不開心。」@無限好文,盡在
他溫和的聲音映著昏黃燭光,連姜眠都聽出了視若珍寶的意味。
她望著他的眉眼——那真是活了這麼些年,見到過最好看的眉眼。
如此虔誠,清亮乾淨。
不知怎麼心跳竟亂了一瞬。
燈下看美人本就平添風華,阿箋哥哥長的太好看了,被他這樣認真盯著,都給自己看不好意思了。
姜眠既不明所以,又有點好笑:「阿箋哥哥,你沒惹我不開心啊,我挺開心的呀。」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和爹爹商議軍事,之後又過來教我做功課,還得輔助元叔打理府中的事物,」這麼一算,姜眠有點心疼,回看自己之前作天作地更覺得不應該,「哥哥,你要是累了就早點去休息,你布置的功課我都會好好完成的,如果有不會不懂的,我就攢一攢,隔幾天去問你,這樣你也不會那麼辛苦每天來回跑。」
宴雲箋道:「我不辛苦。」
姜眠摸摸他頭髮,哄小孩一樣:「那怎麼胡思亂想的?」
宴雲箋低頭笑了。
她這舉止,他倒承認自己的確胡思亂想。
「笑什麼?」
「阿眠。」
姜眠應一聲。
「我以為你討厭我了。」
「哪跟哪兒啊,我怎麼可能討厭你?」姜眠立刻反駁,「當然不會啊,你哪裡讓人討厭?我就是討厭自己也不會討厭你的。」
宴雲箋眸光靜靜。
燭光在他暗金色明眸中,跳躍,搖曳。
姜眠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見宴雲箋若有所思道:「唔……我信了。我方才本想著,大約是這差事本身就招人厭,打算結束後跑去跟義父講,還是換大哥回來教吧。」
姜眠叉腰:「你這句是有點討厭。」
宴雲箋撐不住笑了。
他這一笑,眉眼生輝映著光,真是風華萬千。
他一邊收拾紙筆,把東西分門歸類放好,一邊柔聲道:「好啦,時候也不早了,快去洗漱,早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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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伸手:「給我收拾吧。」
宴雲箋笑看她:「不用。哥哥不累。」
他不肯,姜眠也夠不到,看了他一會兒:「阿箋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取個東西給你。」
她跑回自己床榻邊,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個物什,折返回來,高高興興遞給宴雲箋:「這個給你。」
這是她這兩天縫的藥包,藥材是問過高叔配製的,能凝神靜氣宜於睡眠,她沒給別人縫,只給宴雲箋做了一個——主要是前陣子欺負過他,心裡有些過不去,本來是想拿來跟他承認錯誤的,不過又覺得板板正正說對不起阿箋哥哥也未必歡喜,就直接把東西給他,他應該會明白。
宴雲箋接過來,拿在手心翻來覆去看了兩遍。
他看這麼仔細,姜眠就有點傷自尊了:「你拿手上看什麼呢?你就揣起來帶走就是了,放在枕頭底下……嗯……能安神。」
宴雲箋問:「阿眠,你怎麼越說聲音越小?」
姜眠上手搶:「你要是不要就還我。」
宴雲箋立刻舉高手,俯首注視她,舒朗地笑出聲來。
姜眠夠不到有點惱,照著他鞋面踩了一腳:「你笑我針功不好縫得難看是吧!」
宴雲箋否認,「不是,我笑是因為收到禮物開心。」
鬼才信呢。
姜眠也知道自己真線活做的爛,雖說她這個藥包看起來是個藥包的樣子,唯一優點就是用的布料好,哦,裡邊的藥材也配的巧妙,但那是高叔的功勞。
可拋開這一切不談,這個藥包充其量只是……縫製的比較結實,藥材不會漏出來。其余的,甚至談不上中規中矩,只能說丑不忍睹。
宴雲箋手心捧著藥包,手指都是微微蜷著,好像有人隨時來搶一樣護著,卻又不太用力,仿佛用了力,這布做的東西會碎掉一般。
「謝謝阿眠,我很喜歡。」
他不逗她了,聲音也溫柔下來。
姜眠仰頭看宴雲箋,看著看著,她忍不住一下笑出聲。
——唔,她家阿箋哥哥生的這麼好看,比畫中的仙君還要艷絕風雅,謫仙般的人物,手上拿這麼個丑東西,把他自身的美感都破壞殆盡了。
笑過再抬頭,卻見宴雲箋竟然拎著藥包兩旁的帶子,把這個丑東西往自己腰間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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