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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相信宴雲箋的心,那麼你用什麼賭呢?用你父母兄長的命?在歷史上,他們個個人頭落地,還有你自己,你看見過的,作官妓沒為奴籍,千人騎萬人踏了了殘生,你能用這些,去賭另一個人的一顆心麼?」
它要是這麼說,的確比之前的話衝擊力要大。
沉默許久,姜眠仍然語氣堅定:「我知道你在誅我的心。也許換一個人與我說這些,我可能會怕,但這些話從你口中說出,真的沒什麼說服力。你是一個我連面都沒見過、忌憚又厭惡的人,你的三言兩語不可能挑撥我對宴雲箋的信任。我不會聽信你的話,便轉頭懷疑一個與我朝夕相處的家人。」
「很好。」
「那我再換一個角度吧。」
他換什麼角度她都不想聽,此時此刻,姜眠很痛恨自己沒有辦法掙脫他的桎梏,她早就不想聽系統胡說八道,可卻掌握不得主動權,只能忍著煩躁聽他繼續講:
「姜眠,你信任宴雲箋,我撼動不了。可信任歸信任,你有沒有仔細考慮過宴雲箋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人活一輩子,是活自己,不是活別人。就比如你,有自己的欲望和目標,比如你的父親,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和想守護的人。那宴雲箋呢?他是姜重山的附屬嗎?沒有自己的人生嗎?你看,你應當從來沒有想過他內心深處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吧。」
姜眠思忖許久:「你是想誘導我,讓我覺得他想復國,對嗎?」憑系統這些話,聯想宴雲箋的身份,不難得出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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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想不想復國,我會自己去查,你不用白費力氣。無論你說什麼,我還是那句話,你與他孰輕孰重是永遠不會更改的,我不會因為你的任何字句懷疑他的赤誠。」
說到這,應該足夠明白了。
姜眠耐心快到盡頭,等他自己走。
終於系統嘆氣:「不如你試一試吧,我說過,是你一直以來對他太好,不如,你試著收回你的好,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姜眠快被他煩死了:「好。我試,我試給你看。你這麼神通廣大,你就好好看著,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桎梏感消失後,姜眠一下子站起來。
她動作太大,甚至帶倒了椅子。
這一聲巨響,讓已走到門外的宴雲箋心下一提,忙衝進來:「怎麼了阿眠?」
姜眠看見他,心中第一湧上的情緒竟是委屈。
奔過去一手牽他衣角:「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她情緒很不對,宴雲箋不敢大意,彎下腰與她平視:「對不起阿眠,我與義父在書房議事一時忘了時間。」
「怎麼啦?剛才是不是不小心摔了?」
姜眠搖頭:「有人欺負我。」
宴雲箋眉眼驟然一凜:「誰?」
「……夢。」
夢?
他噎了一下:「你方才睡著,做了夢,夢裡有人欺負你?」
姜眠點頭。
雖然是個夢,可看她這副可憐樣子,宴雲箋還是覺得心疼。心疼之餘又有些好笑:「阿眠,那怎麼辦?我該怎麼教訓他呢?」
姜眠忍不住笑了:「你現在怎麼跟爹爹一樣,一言不合就要教訓人。」
看她露出笑容,宴雲箋心中的石頭落地,這才也跟著笑:「這怎麼能是一言不合?聽到有人欺負我們家阿眠還坐得住,那成什麼了?」
「唔……這句更像爹爹了。」
他三言兩語,竟將她方才的難過委屈與心頭憤怒漸漸消散。此刻湧上來一些賭氣——是對那所謂系統。
無論他是人是鬼,又如何知道他們一家的境況都不重要,既然他有能耐看得見她,就讓他看個清楚。
姜眠悄悄瞄一眼垂眸認真給她批改的宴雲箋,他額前的發細碎,幾縷烏黑髮絲垂落下來,微微遮住眉眼,好看的不像話。
對他不好。
那怎麼才能對他不好呢?
她也不會欺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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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托著下巴,向上望房梁:打他罵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下不了手也捨不得;告個黑狀?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怎麼才能欺負他呢……
真別說,這事還挺難。
考慮兩日,姜眠找出來一個切入點。
幹不了真正違背道德的壞事,宴雲箋也的確沒有任何錯處可找,那麼只能以她自身為破局點。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作。
令人生厭的作。
她從來沒作過,但可以試一試。
第一次作,姜眠往椅背上一靠:「都學了這麼多天了,一日休息的時候都沒有。我今天不學了,說什麼都不學了。」
宴雲箋道:「好,那今日便休息。」
姜眠不敢置信挑眉:「就……這麼簡單,讓我休息?」
宴雲箋點點頭:「嗯,就這麼簡單。」
這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啊。
同樣的辦法,用了兩次,終於第三日宴雲箋不同意了。
姜眠老老實實寫了一會兒,大眼睛悄悄一轉,偷偷瞅宴雲箋,心一橫,把紙全揮到地上:「我好累,我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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