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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忙給他順氣:「怎麼這麼不禁說?話都沒說就能嗆住,慢點慢點,要喝水嗎?」
因他後背有傷,她也不敢亂碰,一隻小手就在他前胸慢慢撫著。
宴雲箋心跳都被她撫亂了。
這可是在義父面前,況且他們方才又說了那些,此時此刻當著義父的面,他再無任何隱秘可言。
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感受到羞窘的滋味。
姜眠眉頭一皺:「哥哥,你怎麼忽然臉紅了?是不是牽到傷口了?」
還問。
宴雲箋真哭笑不得:「我……」
「啊?我碰疼了麼?」
「……」
「行了。」
姜重山斜睨他,低頭笑了笑,拍拍姜眠解了圍:「阿箋受傷難免氣血翻湧,讓他自己平復會便好。」
「這藥是給阿箋的?」他目光向下,望著姜眠手中的藥盒。
姜眠點頭:「這是高叔給阿箋哥哥調製的藥,他那裡還要照顧其他傷員,抽不開身,就沒過來。不過,他把上藥要注意的事都叮囑了,我給阿箋哥哥塗藥吧。」
姜重山接過:「還是給我吧。」
「我來吧。」
姜行崢忽地開口,他看一眼父親:「高叔說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得仔細,父親,我照顧阿箋吧。」
姜重山打量他。
片刻後他抿抿唇:「你都去了你高叔那,怎麼沒直接將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姜行崢抬眼:「我……」
「胳膊上的傷還好麼,我看看。」
姜行崢慢慢挽起衣袖,全身上下的傷里手臂傷得最重,他露出傷口給姜重山看。
姜重山微微擰眉:「用些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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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崢笑了笑,放下衣袖:「無礙的父親,皮肉傷不打緊,等晚點我自己去抹點藥膏便是。」
這孩子是他一手帶大,從不嬌氣,姜重山點點頭也沒再勸:「那也是受傷不便,你也辛苦了,去旁邊歇一會兒。」
姜行崢沒動,看一眼宴雲箋,兄弟目光相對,他搖搖頭,輕聲道:「我又沒什麼事,哪裡就需要歇著了?阿箋拼命救我,我該照顧他才是。」
「前面母親還等您去議事,您只管去忙,這裡交給我。」
宴雲箋也笑道:「義父去吧,有大哥照顧我就好了,真
憶樺
讓您親自上藥豈不折煞孩兒。」
姜重山回頭,冷峻的臉上浮現些許笑意:「你少哄我,省著點力氣,梓津調的藥都烈,夠你受的。」
宴雲箋摸摸鼻子,微微笑著什麼也沒說。
看他們如此,姜眠眨眨眼睛,也幫著哄姜重山走,「爹爹,娘親確實在前面等你呢,您去辦正事要緊,這裡有我和大哥在,會好好照顧阿箋哥哥的,您不用擔心。」
姜重山笑撫一撫姜眠發頂:「行,那阿眠幫爹爹在這裡照顧著,你兩個哥哥都聽你的話,你看著他們上藥。」
姜眠乖巧點頭:「我知道,爹爹,你放心就是。」
等姜重山走了,姜行崢在宴雲箋身邊椅凳坐下,姜眠也坐在宴雲箋床邊,一手托著下巴看他。
宴雲箋莫名其妙,先笑了:「你們幹什麼?」
姜眠笑眯眯的:「大哥說,有話要與你講。又不想讓爹爹知道。」
宴雲箋抬手彈了下姜眠腦門,那力道極輕,完全顯出寵溺的意味:「那你就可以聽了?」
「我都幫大哥的忙了,還不能聽一下你們的秘密嗎?」
姜行崢低笑,看著姜眠:「阿眠想聽也罷了,你面前也沒什麼可藏的。」
他轉頭望著宴雲箋:「阿箋,我知道,你想將這次擊殺樊鷹的軍功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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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雲箋道:「那本也不屬於我。」
「怎會不屬於你呢?是你帶著一隊人追去的,也確實成功的殺了樊鷹,他是燕夏龍虎軍的最高將領,此軍功之重,你怎能輕易推拒,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姜行崢低嘆,「阿箋,若是為了我,那大可不必,你不必這般讓著我——原本你的軍銜遲早都會在我之上。」
宴雲箋看著他,搖頭笑了:「樊鷹已是喪家之犬,如無此前他受了戰傷,後邊也不會那麼順利。這功勞讓我一人獨占豈能服眾?大哥,你別太偏心向著我了。」
姜行崢看他眉目舒朗,一片坦誠的樣子,笑了笑沉默下來。
原來大哥竟是說此事。
姜眠心中情緒翻湧,低著頭,不讓兩個哥哥看出來。
許是他們二人都覺得這事讓自己聽到也無妨,可是對她而言,卻生生補足歷史上一處空白。
——不是她不記得樊鷹為何人所殺,而是原本歷史上就沒有寫清楚。
軍功可再掙,看上去似乎這一次放棄並不影響什麼,可她知道不一樣。擊殺樊鷹,搏命救人,宴雲箋的政.治立場在歷史上會敲下一個很堅定的符號。
並非姜重山的依附,而是有自己的信念;並非屈居姜重山之下百般籌謀反抗,而是對他一片赤誠,以命相救他的兒子。@無限好文,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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