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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選擇麼……那也很簡單。只要姜姑娘你跟我走,你滿府上下的人,我一個都不會動。只不過你呢,就可能要吃一些苦頭了。」他說著,側頭看了眼凌楓秋,嘿然笑道,「至於要不要把你變成這副尊容,我還沒想好。也許我捨不得,也許……你會比他還慘。」
他轉過頭,重又面向姜眠:「我這個人不喜歡等,也不會給人留太多考慮的時間。一錘子買賣,成就成,不成,我就替你選擇。」
姜眠道:「我跟你走。」
「阿眠!」姜行崢大吼了一聲,側頭去看古今曉,「你放過我妹妹,我跟你走,無論你要把我變成什麼樣子都好。這滿府的人皆是老弱婦孺,我妹妹更是無辜。我跟你走,你放過他們。」
古今曉漠然道:「可惜了,我對你沒有興趣。」
他對著姜眠揚聲:「姜姑娘,我給你些體面,你自己走出這個大門去。」
「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這清名……今日過後怕是不剩什麼了,但能留得幾時是幾時,我就不讓人壓著你了。」
控制姜眠的人慢慢放開她手臂,姜眠沒有掙扎,慢慢抬眸,看了一眼凌楓秋。
他的身體微微抽動,雙臂已殘,卻還是盡力打開,頭盡力偏向古今曉的方向,似乎要做什麼事。
姜眠扭過頭,忍了滿眼熱淚,在心中暗暗記這一筆,沉默邁步向前走去。@無限好文,盡在
走到姜行崢面前三步時,她停下:「大哥。」
「阿眠……」
「大哥你聽我說。」
姜眠低聲道:「這一去,我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什麼,也許我很快就會死,也許能堅持住,努力活著。但無論如何,在爹娘沒有平安回來之前,不要把這件事情傳到前方去,亂他們的心。」
姜行崢不停搖頭:「阿眠……」
姜眠說:「你答應我,一定做到。」
這一次,她實在有些看不透古今曉求的是什麼。但他這一次出手狠辣,遠沒有前次的溫情脈脈,也許自己會凶多吉少。
畢竟她和大哥沒有區別,都對推動歷史沒什麼主動性。
古今曉在一旁冷笑道:「這你不用操心,就算你大哥不說,他們也遲早會知道的。我燕夏宣城王威震四海,是名垂千古的一代王將。這張底牌,早晚要翻給姜重山看的。」
姜眠轉頭看他。
好歹毒的計策,他竟要將這一切都推到燕夏的頭上。
別人不知曉,她卻很清楚。分明是為一己私慾,卻要偽裝成他人派遣,如此一來,合情合理,他在整個局中悄然隱身,不被人察覺。
「你方才說,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不會動我府上任何人,不傷他們絲毫,你說話可算話?」
「自然,你還不配被我誆騙。」
姜眠深吸一口氣,緊緊盯著姜行崢:「大哥,等我走後,你務必每三日修書一封轉告爹爹,若有任何傳言說我為燕人擄走,皆為不實言論,叫他不要相信。我平安在家,無論他聽見、看見什麼,都勿要上當。」
姜行崢瞳仁發顫,目光里的疼惜幾乎要溢出來。
古今曉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笑道:「好啊,你倒是知道怎麼把我的路堵死。姜姑娘,看來我對你太仁慈了,你是真不怕自己變得和凌楓秋一樣下場啊。」
溪光星河(二)
宴雲箋栓好馬, 走進營地。
營帳外坐著許多正在處理傷口的士兵,見了他,都聲音洪亮的叫了聲少將軍。
他點頭, 看了一圈,目光沉靜的向前走。@無限好文,盡在
宴雲箋摘了頭盔,托在手上, 被汗水微微打濕的鬢髮貼在頰側,肩膀上有一道血口,從肩頭斜斜延伸到近腰側。
張道堂在營帳里瞧見他, 連忙放下手中東西,小跑著迎出來:「少將軍——哎呦……」
他眼睛沒看路,差點絆倒。
宴雲箋道:「你慢點。」
「沒事沒事。」張道堂擦擦汗, 笑呵呵迎上來。
他本是高梓津的副手, 醫術尚可,就是人年輕少些沉穩。但軍中不可無醫, 也得是信得過的人,這便提了他隨軍同行。
「少將軍您受傷了啊, 哎呦,這一刀可是真兇險啊……瞧著不像傷了腑臟,沒事,您進來我給您包紮……」
宴雲箋一手按住張道堂要攙扶他的手,「不用, 皮肉傷。」@無限好文,盡在
張道堂一臉苦相:「是, 什麼傷在您身上都叫皮肉傷。少將軍, 您再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也不能這麼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啊,這種傷也不能掉以輕心的, 萬一……」
說什麼萬一呢,他嘴裡吐出的話,能把少將軍唬住?張道堂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杆正色道:「姑娘可是吩咐過的,讓小的好好看著您,估計她也知道您什麼脾性,要不能千叮嚀萬囑咐嗎?這傷口若不處理,萬一染了病,高燒不退,燒成傻子,那小的怎麼向姑娘交代啊?」
宴雲箋眉毛微挑,調轉手中的刀,用刀柄在他手肘上拍一下:「行啊,我這少將軍名不副實,誰都能調侃兩句。」
張道堂知道他沒放心上,堆笑道:「哪有,旁人都尊敬的很呢,只有屬下我,狗膽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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