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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音連個「哼」聲都懶得留給周程遠,電梯門打開,她加快腳步,準備先進去,然後把周程遠反鎖在外面,可惜開門的時候耽擱了幾秒鐘,周程遠趕上,和她一起進了門。
燈光亮起,放置在玄關處的大物件很難不吸引人視線,倪音瞥了眼,注意到包裝袋上的大LOGO,是周程遠陪別人逛的那個專櫃的LOGO。
倪音瞬間覺得索然無味,不僅沒有打開查看的欲望,還想要將其丟出家門,她看向周程遠,陰陽怪氣道:「你買的?」
周程遠:「禮物。」
倪音不領情:「送給誰的?不會是別人不要了,你才拿回來給我的吧?我長這麼大可從來沒用過二手的東西,也不怕我爸爸上來找你拼命。」
周程遠被氣笑,以前覺得這張小嘴塗了蜜,就會說些甜蜜話,再撒撒嬌,誰扛得住啊。現在看來,這小嘴還淬了毒,一點不饒人。
沒聽到周程遠立即否認,倪音便覺得他是默認。
霎時間,被一層一層反覆抽真空壓抑在心底的怒火與鬱氣猶如摘了引線的炸|彈,轟轟烈烈地炸開了,混著積蓄了海水容量的委屈,直接將倪音燒得透透徹徹。
她把周程遠講過的話還了回去,指桑罵槐:「果然老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看我年紀小看我沒見過世面,就覺得我又好哄又好騙是吧,狗東西。」
倪音喜歡周程遠,如璀璨的星,皎潔的月,永恆的神明。
她知道周程遠有諸多顧忌,她知道周程遠只把自己當作責任,她英勇無畏,她滿腔熱情,她有預感她遲早會如願得到周程遠,她不怕山高路遠,也不怕年深日久。
但現在,她討厭周程遠了。
忽然的莫名的沒有預兆的給了她期望,卻又在她心潮澎湃,飄飄至雲巔時,讓她落空,跌落跌落,直至深淵。
這種重回原點的落差讓她難以接受,讓她委屈無比。
周程遠面色發沉,因為這話,也想到了她的新男友,他願意縱著倪音,但他不願意縱著為其他男人而和他反抗的倪音。
現在在外面受了委屈,來他這裡發泄,以為他是什麼啊?
周程遠冷笑,也不慣著倪音,他刻薄道:「所以呢?我之前沒和你講過嗎?你聽了嗎?誰讓你喜歡老男人的?是我嗎?是你自己,被哄被騙你自己受著。」
倪音第一次從周程遠口中聽到這種重話,她愣住了,許久才回過神,心臟像是被捅了好幾刀,她咬著口腔里的軟肉,不讓自己露出分毫脆弱,憤怒地瞪著周程遠。
「是,我自己受著,怪我沒眼光,怪我撞南牆一樣地喜歡上一個狗東西。」
「但你憑什麼審判我評價我,我爸爸媽媽都不管我,要你一個和我隔著十萬八千里關係的陌生人來指手畫腳嗎?」
「陌生人?」周程遠難以置信,他直勾勾看著倪音,「倪音,我是陌生人?」
「那你以為呢?」倪音語氣冷冷。
他們相互依靠相互陪伴,都將對方圈禁在心臟最柔軟的地方,也都毫無防備,他們知道彼此的一切,知道彼此的痛處和傷疤,在爭吵時狠狠插進去。
倪音和周程遠都吵紅了眼,不知道從哪一步,倪音說到一半再說不下去。
她捂著耳朵尖叫,她也不想聽周程遠說話,直接吻了過去,堵住周程遠那張作為律師無往不利的嘴巴。
有過帶著酒味的示範,倪音依舊沒有什麼經驗,她圈著周程遠的脖頸,笨拙的咬他吸他,要將他吞下去,牙齒胡亂磕碰,痛意在神經里在全身亂竄,伴隨著缺氧的窒息感和眩暈感,她竟有一種奇異的滿足。
周程遠不想倪音沉迷這種邊緣的塊感,他掐著倪音後頸,把她通紅的臉頰挪開,略重的喘息聲噴灑在耳側。
稍稍平復些,倪音便又貼了過去。
周程遠沒有拒絕,反而把溫暖寬大的手掌壓在倪音腦後,另只手握著纖細要枝。
倪音錯愕,動作頓住,愣愣地看向周程遠。
這片刻,周程遠反客為主,親昵地抵了下倪音的額頭,耐心引導親身教導倪音該如何正確的接吻。
直到倪音腿酸腳疼,這一綿長的吻才結束,周程遠戀戀不捨地舔過她唇瓣,扶著她,退了幾步,他落進沙發,倪音跌入他懷中。
窗外狂風呼嘯,電閃雷鳴,風雨欲來。
吊帶短裙本是剛剛好的長度,它合體緊身,倪音夸坐在周程遠大退,裙擺不得不向上縮起,堪堪遮過吞尖,常年不見天日的柔軟幾夫清晰地感知著堅應的幾肉。
「周程遠,你為什麼吻我?」
倪音垂眸,以俯視的角度看著周程遠。
周程遠躺靠在沙發靠背上,眼尾染了紅,耳尖也泛著紅,嘴唇也被撕咬出破口,微微發腫,勾魂攝魄,他閉著眼,沒有回答。
額間沁出一層薄汗,昭示著他的隱忍。
而倪音偏偏想要將其打碎。
倪音彎下身,她朝著她饞了許久的地方——耳垂那顆孤獨柔弱的小痣,她輕輕添了口,感受到周程遠身體的微懺,她有種詭異的興奮,又輕輕含蘊。
又一次震耳欲聾的轟隆雷鳴,暴雨終於落下。
倪音不久之前的滿腔憤怒全都轉為持續而高昂的興奮,她眼中只有周程遠。
周程遠神志尚且清醒,但他甘願放縱墜落,迷失在失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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