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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尋握拳威脅,表示記下這件事,等回頭再算帳。
這時,倪音剛好提著書包起身,應尋邀請:「倪音,放學這麼早,和我們去玩唄。」
倪音愣了下,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情。」
應尋在身後悄悄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柯嘉驍又踢了下她椅子腿兒,再次暗示。
應尋無語,扯著笑容,詢問道:「那你周末有什麼安排?」
柯嘉驍急脾氣,看應尋這敷衍作態,實在受不了,他插進來:「倪音,我們周六準備去打撞球,然後唱K,你想一起嗎?」
倪音看過去。
柯嘉驍倏地緊張了瞬,立刻補充了句:「這周末我生日。」
「生日快樂。」
「謝謝。」柯嘉驍摸了摸後腦勺,暈乎乎,難得羞澀,「那你……」
倪音再次拒絕:「不過我周末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柯嘉驍表情僵住,心都快碎了。
應尋「噗嗤」笑出聲。
柯嘉驍回過神,語氣著急:「你是不是不喜歡打撞球或者唱K啊?你喜歡玩什麼?我們換一些項目也行。」
倪音:「我真的有事情。」
「好吧。」
柯嘉驍笑得勉強。
倪音看了眼時間,不欲多留,背過書包,和應尋、柯嘉驍說了再見。
等她走遠,應尋不客氣地嘲笑:「別看了,能不能有點出息啊。」
柯嘉驍被戳到痛點,羞惱道:「誰沒出息了!你再亂說話!」
應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誰沒出息誰知道唄,人家說不定連某人名字怎麼寫的都不知道,某人聽到句客套的生日快樂就高興得找不著邊兒了。」
柯嘉驍:「……」
除倪音外,其餘同學都是高二開學時入班的,現在已臨近這學年年末,相處一年之久,都已經非常熟悉,並且交到關係很好的朋友了。
所以對於完全陌生的新同學,他們並不是很感興趣,又有繁重的學業負擔,哪兒還會有結交新朋友的想法。
不過,更重要的是。
倪音也沒有這個意向。
入班已經兩周多,倪音獨來獨往,也很少和周圍人交談。
應尋曾嘀咕過兩句,說倪音性格孤僻。
柯嘉驍不滿糾正,說那叫文靜!叫清冷!
和鬼迷心竅的人怎麼講得了道理,應尋連說「對對對」,翻了個白眼便不再理柯嘉驍。
倪音周末確實有事情,只不過這個事情是寫作業。
周程遠年少時的經歷並不好,他懂事得早,獨立得早,承擔起家庭重擔的時間也早。
一直以來,他都是緊繃的狀態,哪怕後來境遇好轉,他也習慣了,仍保持著那種可以稱之為「拼命」的模式,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放鬆的項目。
工作日加班,對他是常態。
周末加班,對他也是常態。
就這件事情,岑定曾和周程遠探討過,並提出靈魂疑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工作,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十二個小時都在工作,周程遠的人生難道就只有工作嗎?
周程遠反問,不工作,那他在家做什麼?
想到周程遠孤家寡人,逢年過節都是自己,抬頭低頭都是空蕩蕩的房子,岑定沉默了,確實,周程遠在家可以做什麼呢,在辦公室說句話至少還會有人回應。
倪音來溪城後,周程遠不想、也暫時無法更改如工作機器一般的節奏。
承諾會盡所能地照顧對方,但工作日見不了幾面,周末再將對方丟在家裡不聞不問,好像是不太合適。
斟酌之後,周程遠詢問倪音是否要和他一起去律所。
倪音其實都可以,但周程遠的開口詢問,在她眼中便是邀請的意思,她不想拂了對方的面子,便應下了。
除了周程遠,其他有緊急案子的律師周末偶爾也會來辦公室加班。
寥寥幾人,都是各忙各自,律所內不似工作日那般嘈雜吵鬧,很安靜。
最近兩個周末,倪音都是早晨隨周程遠一起來辦公室,周程遠工作,倪音寫作業,午餐時間,兩人在附近隨便吃一些,下午依舊。
至夕陽西沉,他們再一起回家。
像是一起去圖書館上自習的學習搭子。
倪音感覺又怪異又和諧,這是她從未設想過的相處方式。
這周六,倪音依舊和周程遠去律所寫作業。
下午,周程遠有事情,需要外出,倪音獨自在辦公室。
夜幕降臨後,周程遠才匆匆回來,他抱歉:「手機沒電,沒和你聯繫,等很久了吧。」
倪音看書看得入迷,驟然聽到聲音,愣了瞬,尷尬地握著書脊:「沒有很久。」
周程遠:「餓不餓?」
倪音眼神略有些躲閃:「還好。」
周程遠:「那現在回去?」
倪音:「好,我剛才從外面的書架上拿了本書,我先放回去。」
說完,她逃也似的朝辦公室外面走。
周程遠不解,眉梢微皺。
這時,倪音刻意從他斜前方繞過去,但周程遠眼神好,還是看到了繪製著一男一女花花綠綠的封面,上面還有兩行花體大字,看不太清楚,其中幾個字隱約是「她逃他追」。
周程遠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眉頭擰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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