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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童初華立馬就扭過來,爭執道:「我讓她好好交朋友怎麼就錯了?都高中生了,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怎麼就還得跟小學生那樣?交好朋友、好好交朋友,這是一門社會上必須學好、做好的學問。
只學習好有什麼用?人家科研單位也不一定有沒有什麼關係呢,咱們女兒要是一點人事都不懂,以後上了大學在外地,你能放心?」
童愛國一向是不喜歡跟妻子吵嘴的,即便是妻子硬抬槓不講理,他也是沉默以對。
可是這次,他是真的被妻子問了個啞口無言。
「我讓欣欣去跟祁泰、跟林北亭交朋友怎麼就錯了?我就是讓欣欣跟他多多接觸,又不是讓欣欣去賣肉,正常的男女交往都不會怎麼行?咱們是活在古代嗎?」童初華說的急了,乾脆坐起來,居高臨下的道:
「咱們欣欣聰明,就是真聰明!可現在我看著她就是走牛角尖里去了,你看看這麼大一姑娘了,連正常的男女朋友都不會相處,以後長成一個木頭人、學成了呆子傻子咋整?你這個當父親的不會教育女兒好好的社會交往,偏偏就知道護犢子!」
童愛國這下是真的懵了,他跟大多數的父母是一樣的,對子女的要求就是在什麼時間必須嚴格的去做什麼事情。
比如說在上學時候,就必須好好學習,最好朋友都不多交,交往的朋友還必須是同性的、學習好的……
可等到孩子一畢業工作,又開始催著孩子去找對象,去結婚。天可憐見的,從小就按著父母的要求,與同性保持絕對的距離,哪兒去找對象結婚生子啊,說不定連與異性的相處都出現了障礙!
相對來說,童初華的教育理念雖然是功利了些,但對於子女的教育來說,她反倒是最開明的。
「我不管,下次我再跟欣欣說什麼,你不准聽,聽見了也不不准插嘴,聽見了沒有?」童初華大聲警告。
童愛國被妻子這麼一席話給問住了,可讓他乖乖去說「知道了」這三個字他又不好意思吐出口,只得扯著被子轉過去,留給妻子一個後腦勺……
當然,童愛國的話多多少少也是給了童初華一些啟發,她這段時間確實是對女兒的精神世界關心太少了。
童初華嘆了一口氣,扯著被子也背對著丈夫睡覺。
這個年頭的雙人被子只有寬裕的家庭才做標準一米五的,夫妻倆都背對著睡覺自然中間躥風,於是睡著睡著,倆人夢裡自然而然就和好了——坦誠相對。
第二天,童初華果真是扯著童欣欣說了半晌的話,從來貪錢的童初華甚至連中午都沒去餐廳上工,窗口只留下童愛國一個人手忙腳亂。
童初華回來,臉上**不差,甚至連數了今天收入比往常少三分之一她都沒生氣。
而那邊,童欣欣經過母親的開導,雖然心裡還是稍稍有些彆扭,可現在要是再讓她去面對祁泰,她就不至於跟之前那樣勾著頭,差點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對於母親想讓她通過與祁泰交朋友,而從中找利益的事兒,童欣欣是不大苟同的。
童欣欣這人更喜歡自己動手去賺得,或者是他人主動分享給自己的,要是讓她折了臉子去求……她做不到。
上次求祁泰的事兒已經讓她難堪了這麼久,童欣欣再也不想去求別人了。
心理的事兒一解開疙瘩,童欣欣的狀態立馬就飛速好轉,很快就跟以前的她一樣,自信、開朗,又充滿朝氣。
可惜,祁泰現在是瞧不見了,就算是瞧見他也沒心思去欣賞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二高那邊的餐廳。
自打上次林北亭乘著郭松的順風車去看了店面裝修狀況之後的第四天,郭松再次打電話過來,說是那邊的房子已經全部裝修完畢,預定的家具也全部入場了。
林北亭忙坐車過去,新店就連鎖頭都換成了新的,林北亭再次拿到一把鑰匙,他順手就別到了自家鑰匙串上,加上縣一高旁邊的那個房子,林北亭這是第二個自己賺錢買到的房。
郭松臉上帶著喜悅:「還別說,裡面裝修完了就是感覺不一樣了,下面的看著整潔大方,上面的看著特小資,特有情調,我看啊,到時候年輕人們肯定喜歡上去吃飯。」
林北亭「唔」的一聲,只跟著郭松進來看房。
實際情況跟他當時描述的還是在細微上有些差別,但是影響不大,整體來說觀感不錯,屬於很有情調又很洋氣的風格。
林北亭細細的把上層的用餐區看了一圈,讓郭松在一個凸起的小白圓凳上擺上一個唱片機,不要求多高的價位,主要這東西就是個烘托氣氛用的道具。
郭松一拍腦門,尷尬的笑道:「我還以為這裡也是放花的,但是你忘了說,就擺了個綠蘿上去,原來你是另有安排啊!不過……要是按著你說的擺個唱片機,別說,還真是另有氣氛了啊!」
林北亭笑笑,跟著又問起了店面招工的事情。
這個郭松心中已經基本有了個大概安排輪廓,講道:「咱們九中那邊,有個乾的不錯的員工原來家就是在城郊這邊住的,我的意思是把她拉過來,就跟你之前那樣說的,讓她做個店長。讓她負責這一片的經營和管理。」
「可以啊!」林北亭道。要真是這樣,他們還能省不少的事兒呢!
畢竟城郊這邊開店,員工肯定優先從城郊這邊近處招人,可林北亭跟郭松對這邊都不夠熟悉,用人就擔心招來一個奇葩,那簡直比遇見十個奇葩顧客更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