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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舒服的很。
夜裡八點半，月明星稀，葡萄藤上還有兩隻小鳥兒不捨得飛離，也在林家院子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今天是高贊跟楊浩兩人輪流刷碗，高贊彎腰駝背的在水龍頭處洗洗刷刷，高贊則是百無聊賴的站在壓井槓那裡，隔個半分鐘壓一次水，壓完了又伸著脖子往林北亭那邊望。
「來了來了！」周越剛端著一個大盆子出來。
祁泰趕緊伸著脖子往裡面瞅，只見裡頭是晶瑩透明的類似於果凍一樣的東西，顫顫巍巍的還在被搖晃著動呢。
這兩日周越剛他們在研究固定配料，山上的工人們也沒少吃，簡直都要形成習慣了，孫立主動站起去廚房拿配料，田智勇也跟過去。
成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廚房裡頭了，他懷裡捧著一堆裝滿了小料的碗——林北亭還真沒瞧錯了他！
周清順還在後頭，他手裡抱著一桶紅糖漿，另外還抓著幾個勺子，這可都是林北亭專門找鐵匠打的勺兒，到時候要給兩家串串店送去專用呢，基本上對應勺子放對應料桶里，一勺就是一份的量。
祁泰只見周越剛手上動作翻飛，往那小碗裡裝了三大勺「果凍」，然後把碗端在那一排調料下面，順序排過去，裡面就被挑入各種小料。
到他手裡的小碗裡，裡面既有透明的「果凍」，還有花色各異的配料，當然，還有一勺扣下來的乳白色的老酸奶。
用勺子扒拉一勺送入口中，先是那「果凍」冰冰涼又潤滑的口感，接著就是迸發在口中的酸甜，嚼吧嚼吧，還有醇香的堅果吃起來脆脆的，還有一股專屬于堅果的油香，整體來說口感十分豐富。
「這可真不錯，不枉我們今兒專門來跑一趟！」娃娃臉贊道。
胖警察竟然已經把他那一小碗兒瞬間吃了個精光，他摸了下嘴巴，意猶未盡的道：「看吧，還是我聰明！」
林北亭笑笑：「明天你們想吃還過來，不過後天估計就沒了。」
後天就是城南那邊串串店分店開張的日子，想到時候林北亭也要忙碌起來，娃娃臉理解的點點頭：「能提早吃這麼一次，就足夠我們回去吹半天啦！」
「確實是真不賴，你小子美食頭腦可夠發達的啊！」祁泰也是一碗見底了。
就那麼胳膊長直徑的不鏽鋼盆子，山上的工人又多，這麼一人一碗的分下來，剩餘已經見底兒了，工人們已經連吃了幾天，見林北亭的朋友們過來，都極有眼色的放下手上小碗。
成全鬼精鬼精的，他又躥到周越剛的身後，腆著臉努力擠出笑：「周哥，你也忙這麼久了，我看著這玩意也不難，我來幫你，你就坐那兒歇會兒。」
周越剛對這個鬼頭鬼腦的成全可沒什麼喜歡的，他看了眼林北亭，見林北亭點頭才把手裡的活兒交到成全手上。
從周越剛手上接下來，成全立馬就像模像樣的開始做涼粉，他剛才已經在心裡演練了上百次，做起來出了動作生疏，倒也沒什麼別的不好。
這人也是真精明，他看不出祁泰仨人哪個地位更高，或者是更受林北亭關注，乾脆把做出來的小碗直接往仨人面前一推，就在他們仨正中間。
林北亭瞧著成全這樣兒，心裡不由得起了些小心思，他突然問起田智勇：「成全現在是跟誰住呢？」
「他在後邊山上跟梁小國、張栓子和張鐵蛋住的。」田智勇立即回道。
林北亭面不改色的道：「成全，你今晚搬去孫立他們那房間，我記得他們哪兒還空著。」
「啊？」成全鑽來林家，就是為了摸清楚他們養殖水牛的技術，好不容易想辦法鑽到水牛那邊。
林北亭臉上仍是淡淡的，「對了，你之前也應該是就近去牛棚幫忙吧，這兩天應該也穩定下來了，你跟著孫立拾掇菜園子。」
成全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他好不容易擠到牛棚那邊，這兩天要安頓新買回來的水牛差點忙暈頭，好不容易能稍微稍微閒下來一點點，小老闆要把他調離了？
成全差點以為這個小老闆就是已經看出了他的意圖，不過他瞧了又瞧，看林北亭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還在跟祁泰他們幾個說笑，心裡又打鼓起來。
最後，還是覺得林北亭不過連十八歲都不到的小男孩，應該……心機沒那麼深吧？
最後，成全還是只能去找孫立當大哥，順便一通馬屁吹過去先拜拜山頭。
晚上九點多，月上三竿頭，祁泰他們仨才起立離開，祁泰得了林北亭的答應，一路走著唱著歌兒。
雖說被祁泰打亂了原計劃，不過林北亭倒也沒虧，倒也沒什麼大礙，就純粹看著祁泰那小子得瑟看不順眼，忍不住刺激他一句：「你啊……今年要上高三了吧？」
祁泰一口老血差點原地噴出來！
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祁泰這小子不開心，林北亭就開心了，這可能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損友吧。
第二天早上，林北亭接到郭松的電話，郭松意思是昨天祁泰跟林北亭說的那事兒，他早就在清河市幾個重點小學初中門口布置下門店，之前上學時林北亭供過去的水牛奶，也多是這些攤子在分流分銷。
郭松的意思跟祁泰差不多，也就是準備跟家長簽訂入戶奶協議，由店員每天送奶到學生家裡。
林北亭「嗯」一聲，主要是給郭松自信，祁泰這泥鰍估計是坑他太多，郭松不自己打過來電話問問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