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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祁泰的來電：「我昨天晚上已經交代了那三家門面房的主家，你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
現在手機的喇叭還是相當給力的，就算是不放外音，只要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內，那電話的私密性是半點保障也沒有的。
於是，祁泰這話剛一出口，原本還在吵鬧玩笑的警察們，這會兒都安靜了下來，前排除了司機，都扭過來望著林北亭。
「我這兩天有點事情，等周六吧，你們一高這周六下午不就開始休息了？到時候正好咱們倆一起去看門面房。」林北亭有些不大自在的道。
「也行吧，周六下午我給你打電話。」祁泰似乎是還想再說什麼，但林北亭已經三言兩句的堵了回去。
一切等到周六見面再聊。
掛斷電話，林北亭抬頭發現車內八個人竟然眼光都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
「是要開新店了麼？」
「是冰激凌店吧？」
「小老闆啥時候開店，都得跟人合作了？我得檢討檢討這兩周是不是沒支持你家的生意……也沒少支持啊。」
「嗨！開個冰激凌店要多少錢嘛？小老闆你缺多少，我幫你填上！」
林北亭搖搖頭，道：「是準備開家網吧的生意，資金鍊需求比較大，所以才找人合作的。」
說起網吧，一車子的警察都頓時沒了興趣，只有兩個小吃店的狂熱粉絲不滿了：「小老闆，你這是不務正業啊！」
林北亭笑著，道：「怎麼不務正業了？我要是不務正業怎麼可能坐在你們這兒的車上？」
「嘿嘿，倒也是。」其中一個粉絲笑著撓頭。
另外一個要更急切的多，眼巴巴的問著：「你們那冰激凌店準備什麼時候開業？這馬上可就夏天了啊！」
林北亭道：「這還真急不來，首先現在是沒有新鮮的奶源讓我實驗，其次是工具也不夠，得在實驗中現去定做，至少得七月份了。」
「啊？還得這麼久啊！」有人明顯臉上帶著失落。
「七月份也不錯啊，到時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尤其是八月的三伏天裡吃冰激凌，那才叫舒坦呢！」
一會兒，冰激凌的話題過了，娃娃臉便開始說起網吧的事情：「你要是想開網吧，光有錢可不行。」
林北亭明白他的意思，原本想把祁泰扯呼出來，但緊跟著下一秒他就立馬明白了娃娃臉的意思，跟他使了個眼色，準備下車再詳談。
有了這麼一個插曲轉移注意力，上山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忍了。
車子足足在山裡行駛了三個半鐘頭，接著一行人還走了半小時的山路，才到達目的地——上度村。
村支書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臉上竟還帶些青澀，當然這青澀只是對比林北亭所看到的大多村支書所言。
胖警察他們那車子坐的都是真·心寬體胖的人，倒是正常載人數，只是受限於他們的噸位，胖警察下車還是做了幾套伸展動作。
娃娃臉是這群警察里的隊長，他負責去跟村長交接正事兒，胖警察做完了伸展動作便晃晃悠悠的溜達來林北亭這邊，見林北亭對上度村的村支書一直望著似乎是好奇，便小聲道：
「這是新換上來的村支書，原本的村支書自己都是村霸，現在還在裡面蹲著呢。上度原本是咱們縣相對最偏遠的山區了，這邊老一輩都是抱團作惡的，老支書下台，他們那一輩的竟然沒一個正指望的上的，才選出來這麼個年輕人。」
可不是麼，在體制內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還真是小年輕呢，尤其是在這樣的基層。
林北亭等了有一會兒，村支書的妻子便招待警察們吃飯，林北亭這個沒穿制服的被她看了又看，最後竟然在他碗裡塞的肉最多！
胖警察忍不住憋笑：「這難不成是把你當領導了？」
林北亭也是又笑又無奈，把碗裡的肉往胖警察碗裡勻了一些，剩下的才自己吃。沒辦法，直到現在，山裡的人們還以為是純肥肉才最好吃，可林北亭還就吃不慣這麼多肥油。
吃過了晚飯，林北亭又等了一會兒，娃娃臉他們才把檔案整理好，由他帶著去村里一戶人家那邊去。
這戶家裡條件似乎還不錯，青磚瓦房的，只是看起來有些年頭。
娃娃臉一敲門，就出來一個七旬老頭，拄著拐杖，但走路姿態倒是很有筋道，精神矍鑠。
得知娃娃臉的來意，老頭好奇的瞅了林北亭一眼，跟著放他們進院子，指著裡面的牛棚方向，道：「這就是我家的奶牛了，原本是給孫子養來補充身體的，但現在孫子年紀大了，家裡孩子也準備接我去縣城住。」
是了，當時娃娃臉也跟林北亭說過這事兒，要是他真看中了這三頭牛，老人便跟著一起下山，到時候直接去跟兒子住。
只是他當初可沒跟林北亭說這是水牛啊！
只見牛棚里的三隻牛通身都是灰色，尤其是牛頭上往下垂彎的牛角最為矚目。雲蓮縣這邊屬於正正經經的中部地區，就算是稍偏南，可也絕對不是用水牛的。
「水牛？咱們這邊好養麼？」林北亭將這個最關鍵的問題拋出來。
老頭杵了杵拐杖，道：「反正我們大山里氣溫不高，水源也足，養水牛沒問題……況且，水牛奶營養價值還比黑白奶牛的高哩！
當初我們可是花了老大功夫才從南方引來的水牛，別說，水牛奶就是好，喝著香甜，而且也不腥臊，最重要是真的養人，我兒媳當初可是三胞胎呢，仨娃娃把這當水喝了喝了兩年，現在身體倍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