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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安成為一個普通的初中老師,她的生活變得無比規律起來,早上六點去上早讀,下課回家就能吃上熱乎乎的早飯。
只是偶爾周安安也會發脾氣:「我不想去相親!」
周安安的母親總是拉著她的手,無比耐心又滿滿忍耐和心疼的勸她。
今天周安安的母親說了一句讓周安安心裡刺痛不已的話:「你年紀也大了,現在都26歲了,在咱們這裡小地方不好找家庭了,乖,去看看吧,咱們小地方人才少,別到最後都成了人家挑剩下的……」
周安安鼻子一酸,其實她當年也想跟吳航一起去大城市的,哪個年輕人沒有一顆闖蕩的熱血之心?
最後,周安安也是不情不願的去見了媒婆說的那個男人,巧了,是她的高中同學,當年在上課時沒有那一節課能安生的,不論是班主任還是任課老師,沒有一個不曉得他大名的。
現在年紀大了,他家裡給他找了個林業局看山的工作,連正經財政編都不是。
不過他也沒瞧上周安安,這人當年高中時滿腦子的不安分,到了現在也是做著他的沖天美夢,周安安這種溫和的慢性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菜。
周安安是能明顯感覺到媒婆對她的不耐煩,和介紹男方質量斷崖式下跌的。
莫名的,她想起了吳航,也不知道他這些年來在外面打拼的怎麼樣。
但是很快,周安安又搖頭了,她的父母是個太傳統的人,吳航在他們心目中就不是個有「正式工作」的,他們也不會瞧得起他的,更何況當初……
吳航在申城其實也不好,他當年憑著一腔熱血出門去,被現實潑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這些他都咬牙堅持了下來,甚至在申城貸款買了一套自己的小房子和車子。
可惜這幾年老家父母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他想把父母接到申城,享受這邊先進的醫療,卻沒想到被他的現女友嫌棄。
可是他當初出來打拼就是為了父母呀,怎麼可能就此甩下年老病重的母親?
於是,理所應當的,吳航再次單身,好在父母身體情況不算嚴重,在這邊治療了半年之後也都恢復正常,以後只要照顧得當,也就不會再次復發。
只是可惜他當初辛苦闖蕩下來的房子和車子了,為給父母兩人看病,已經轉手賣出。
現在他手裡還有一些看病剩餘的錢,這次吳航的父母小聲的對兒子說,還是想讓吳航回家去發展,他們沒有申城的房子,更習慣不了這裡滿是汽車尾氣的城市環境。
最後,吳航變賣了公司股份整理其他財產,帶著兩百萬與父母回到了清河市,他買了兩套房子一套給習慣了老來伴的父母居住,另外一套自己獨居,兩個都在同一小區,照應起來也方便。
接著吳航在清河市轉了幾天,看中雲蓮縣這幾年飛速發展的網商事業,他準備利用當時在申城發展起來的人脈關係,合夥跟申城那邊的快遞建起清河市周邊的快遞網絡平台。
這天,在吳航下到周安安所在的縣城時看門店時,兩人毫無意外的相遇了。
周安安她想了很久,從沒有想過自己再見吳航時,是被媒婆羞辱痛哭的時候。
「你……你怎麼哭啦?」
淚眼模糊中,周安安看到吳航慢慢的靠近,慢慢的伸手,粗糙的掌心撫過她的臉頰,沙沙的。
……
「小老闆,你們家的串串什麼時候能去雲省開分店啊?」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小男孩兒,天真的杵著腦袋問林北亭。
林北亭最近的都眼熟他了,這小傢伙貪嘴吃,天天早上都過來,好像他們原計劃昨天就要回家來著,這傢伙現在還冒這裡。
「嗯……」林北亭手心支著下巴,道:「不著急,等過幾年吧。」
按照郭松現在才把省內各地發展起分店的速度來算,要想把分店開去雲省,估計確實得個幾年了。
「怎麼能不著急啊?!」小男孩急的直跺腳,指著自己胸口:「我著急啊!我著急啊!」
林北亭「噗嗤」一下,樂出聲來。
「下次假期我們還過來不就行了?」男孩母親溫柔又強勢的拉走自家娃。
林北亭往外伸了伸脖子,只見外面停著一輛房車,看樣子那貪嘴的小男孩兒是要走咯。
林北亭還好心情的沖他揮揮手,男孩簡直都要氣哭了。
這時,林北亭聽見座位裡頭又一個外地口音問起來:「最近這兩年房租可是一年漲過一年,小老闆要是去外地開店,怕是得想辦法提高利潤才是。」
林北亭尋著聲音看過去,是一群青年在裡頭坐著,這幾年來他這兒的老店在網上也算是出名了,一些喜歡旅遊的人也有一些不嫌棄這邊裝修陳舊老套的,會湊到老店來蹲他的點兒,這兩年來林北亭自己都習慣了。
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房租貴就貴唄,反正我是沒打算自己去開店。」
「嗯?」一青年疑惑的看了眼林北亭,道:「各地房租都在連年漲,小老闆你現在的估計也要主意一下你門店的收益了。」
說實話,從京城過來的他們,著實是覺得這邊的串串太太太……太物美價廉了!
林北亭聳聳肩:「不方,我大多分店都是買下地皮的。」
「臥槽!」那幾個青年沒話說了。
隔了一會兒,另外一個高個兒的青年道:「說實話,小老闆你是不是單純因為這幾年房價飛漲,不好買地皮了囤房才不發展分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