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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軌的女兒都三歲了,可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說居瑞珍的脾氣有點暴,又顧慮到兒子,所以一直不敢說。」
邢念生想了想那日看到的居瑞珍手機上和暴興國的聊天記錄,回話。
「不對,再問。」
過了一會兒,劉衡又來消息了,用十分鄙夷的語氣說。
「暴興國說,因為寡婦只給生了個女兒。這邊雖然不跟他姓,畢竟是個兒子,姓是可以改的,男孩女孩改不了。他就一直跟寡婦拖著,想什麼時候生了兒子,就跟居瑞珍離婚,跟寡婦結婚。」
一番話說的眾人連連搖頭。
姜不寒忍不住道:「這都啥男人啊,這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一個月幾千塊錢,怎麼想的那麼花呢。」
邢念生和村幹部都不好表態的,一旦發表意見容易被無差別攻擊。
邢念生冷靜道:「查一下他的記錄,在居家出事的那天,他是否在工廠上班。」
居家四口死亡,如今最得益的人,可就是暴興國了,他可以名正言順得到家裡的所有財產,而且,還少了一個耽誤他再婚的人。
第144章 消失的四天
在所有的案件中,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就是最大受益者。
同樣被列為一級懷疑對象的,還有家裡人。特別是夫妻關係中的夫妻。
在農村,以前經常有聽說,某某家的媳婦丟下孩子跑了,離家出走了,沒找到,走了很多年,再也沒有回來過。
有些人可能是真的離家出走,但是有些人就不好說了,邢念生他們常在一線的,看多了這種關係。
再打電話去暴興國的工廠查詢,很快,那邊就傳來了他的考勤時間表。
他們是計件工,上下班打卡,車間裡也有監控,這是一目了然,躲也躲不掉的事情。
眾人一看。
不得了了。
暴興國果然請了假,在居家一家四口死亡的前兩日就請了假,請的是病假,說是身體不舒服,可能是發燒了,要回家躺兩天。
計件工,干一天拿一天的錢,請假只扣一個月五百的滿勤獎,無所謂的,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然後暴興國就沒有回去上班,一直到現在。
車上,劉衡問暴興國:「九月二十日,也就是你家出事的前兩天,你在哪裡?」
暴興國剛坦白了自己出軌的事情,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劉衡這麼一問,更難看了。
「暴興國,你可想清楚了。」劉衡道:「這是命案,四條人命,是大案,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說的,等到時候查出來,可就是擾亂公務,嚴重是要坐牢的。」
坐牢兩個字嚇著了暴興國。
劉衡道:「我再問你一遍,九月二十日,也就是你家出事的前兩天,你在哪裡?」
暴興國也不是傻的,劉衡特意挑出時間這麼一問,顯然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但是暴興國支支吾吾的,還是不願意說。
但是在這個年代,除非坐黑車,不然的話,無論火車還是汽車,都是實名制買票的,身份證一鍵查詢。
暴興國雖然支支吾吾不願意說,但是很快,他這幾日的行程還是擺在了面前。
行程上明明白白的顯示,九月二十日,暴興國從工廠所在地出發,坐火車,轉汽車到了縣城。
縣城再到村里途徑就多了,大巴,公交,三輪車,計程車,摩托車,黑車,甚至你有勁兒,蹬小黃車都行。
而暴興國的行程上,只有這個回來的記錄,沒有離開的。
也就是說,他在九月二十日回來之後,一直在這裡,沒有回去。
只是他不願意讓人知道他就在本地,所以才裝作接到電話才往回趕,其實根本提供不出離開的行程和第二次回來的行程。
暴興國雖然在外面也挺能賺錢,但吃虧在文化程度不高,他疏忽了,只想著自己在村里不要露面,不要被人看見,萬萬沒想到現在只要想查,就能把你哪一天去過哪裡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然還是他手機殼露了餡,不然的話,他沒有被懷疑,也不會刻意去查他的行蹤。
劉衡正色道:「暴興國,如果你說不清楚這幾日的行蹤的話,你就是最大的嫌疑,我們要把你拘留的。」
暴興國整個人都傻了。
「為,為什麼我是嫌疑人。」暴興國轉不過來:「那是我老婆,我,我岳父岳母,我是受害者啊。」
「受害人不受害人的,要看你怎麼看。」劉衡道:「都說升官發財死老婆,你本就打算跟老婆離婚,但是又怕她鬧。這下好了,老婆是了,一家都死了,沒人跟你鬧了,而且他們家的錢,都是你的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也總有些存款。加上一棟三層自建房,加上宅基地,加上征地的錢,湊在一起也不少。
還有暴興國夫妻原本的存款,如果離婚,那最多一人一半。何況他是出軌,居珍瑞別說一半,連一個子兒也不會給他的,真要離婚得扒一層皮,說不定要淨身出戶。
現在好了,都是他的了。
暴興國的臉白了,劉衡毫不客氣的點出了他心裡最深處那不可告人的心思。
惡毒的,猥瑣的,冷血的心思。
在聽說居家被滅口的時候,他一愣,然後從心裡湧出欣喜若狂的感覺,那一瞬間,他沒有多年夫妻的情分,沒有想著自己的兒子從此沒有了媽媽,他想的是,這幾年困擾他的問題在於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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