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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游淮這是做什麼?
說這種曖昧的話,周圍人都一臉吃到瓜的表情在他們之間來回看。
如果是過去的游淮,在她沉默不語時就會主動解圍,豎起白旗主動來求和說對不起我錯啦,嬉皮笑臉地跟大家說你們別欺負陳茵啊,有什麼沖我來。
但顯然現在,游淮不會再幫她解圍了。
時間能帶走太多東西,他們分手到現在已經有接近三年的時間,三年足夠讓職場菜鳥升職加薪,也足夠讓舊情人從彼此了解變得不再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
陳茵深吸一口氣,才笑著看向游淮,對他說,「不太了解。」
「畢竟,分手這麼久,養只豬都能吃了,我哪兒記得你有什麼習慣?」
說完,陳茵起身,不願再讓別人看他們之間的笑話,主動結束了話題,側身對夏思怡說,「我去趟洗手間。」
......
陳茵擰開水頭洗了把臉,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會兒,今晚夏思怡一見到她就說她清湯寡水,讀高中的時候陳茵愛美,出來玩總喜歡穿漂亮衣服化上好看的妝容,會用紙巾矜持地擦擦唇角又立馬補上口紅。
現在長大了,反而不太注重這些外貌上的東西了。
她關了水龍頭,抽了紙巾擦了把臉,丟進垃圾桶里,剛踏出廁所的門,就看見站在外面打電話的游淮。
包廂里光線昏暗,他又一直坐在角落裡。
陳茵其實沒太看清游淮的著裝。
這會兒就著走廊明亮的燈光,陳茵站在女廁門口,視線多往游淮身上看了幾眼。
白衣黑褲,看著簡潔,卻顯得肩寬腿長,他腕間戴著手錶,舉起時光線投影在錶盤上折射過來晃得陳茵眯起眼,隨即垂眸,看見游淮腳上那雙白色帆布鞋。
她有雙一樣的,只不過分手的時候就被她賭氣丟進垃圾桶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垃圾堆里待著呢。
陳茵收回視線,她離開包間時間有些長,夏思怡已經發消息問她是不是偷偷溜了。
她握著手機,即將從游淮身邊路過的時候,感覺胸口一直懸著的那口氣終於要鬆懈了下來,卻被人輕輕拉住了手腕。
溫熱不屬於自己肌膚的溫度,停在腕間片刻,又鬆開。
快得仿佛只是一個錯覺。
陳茵有些愣怔。
這樣的接觸在過去是常事,但在分手後卻再也沒有過。
陳茵抬頭,看向游淮。
游淮手機還貼在耳邊,稍微挪開了些距離,沒看她的臉,下垂的眼眸落在她衣領上,用視線和聲音一同對她說,「衣服。」
語氣冷淡疏離,仿佛剛才的觸碰只不過是個善意提醒。
陳茵低頭,看見自己洗臉時怕打濕衣領解開的紐扣還敞著,散開的三顆紐扣算不上暴露,床單都滾過無數次的人,見過對方最赤裸的樣子,此刻只是露出的鎖骨和隱蔽的溝壑卻足以讓她感到尷尬。
陳茵背過身謹慎地扣到最上面一顆。
她本想禮貌道謝,卻聽游淮說,「想不出什麼特別想吃的,不然,殺只豬嘗嘗?」
陳茵手指一頓。
莫名想到自己在包間裡說分手這麼久養的豬都能吃了這句話。
她將最上面一顆紐扣扣好,才回過身,「游淮,你——」
你怎麼那么小氣幾個字還沒說完,就看見游淮仍舊握著手機。
他對手機那頭說了聲等會兒,又問陳茵,「什麼?」
這舉動足以對陳茵說明,他是在打電話,剛才那話都是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的。
一口氣懸在那裡不上不下,游淮臉上的冷淡實在是過於刺眼,陳茵剎那間覺得有些無趣,今晚的聚會和包廂里的你來我往都變得幼稚至極。
「沒什麼。」她冷聲,「麻煩讓讓,我要進去。」
說著,她就要打開包間的門進去。
「分手這麼久,再見面還要這樣嗎?」然而游淮的聲音卻讓她停住了腳步。
陳茵長滿鋒芒的刺蝟,擰眉看他,「哪樣?」
「針鋒相對、唇槍舌戰。」
游淮的兩個成語讓陳茵沉默片刻,隨即揚眉,問游淮,「那不然呢?」
她語氣尋常,「都說合格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照這話,我們現在屬於雙雙詐屍,這麼驚悚的場面難道還要彼此寒暄說聲新年好嗎?」
陳茵從來吃不得虧,從小到大哪怕打架輸了氣勢都不能輸。
她是驕傲的公主,站在燈光下半點兒不肯忍讓。
「口才不錯。既然說該像死了一樣,陳茵,你今天為什麼會來。」
游淮手裡握著的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電話不知道有沒有掛斷。
他視線平直地看著陳茵的眼睛,絲毫不容許她避讓、躲閃的注視讓兩人之間的空氣都變得稀缺了起來。
他們之間還隔著三人的距離。
包間裡的冷氣從門縫裡流竄了出來。
在兩人的對視中,誰都沒有主動靠近,也誰都沒有主動投降。
「因為——」
陳茵剛說完這兩個字,喉嚨里就像被堵了一塊濕棉花。
她工作繁忙的眾所周知,之前不是沒有過這種聚會,大學朋友從上海來綏北約她出來玩,都被她用工作忙沒空做藉口給拒絕了。
有那麼多次可以見面的機會,陳茵都選擇了避開。
高中同學聚會有那麼重要嗎?關係好的朋友想見面隨時能約,關係不熟的哪怕見了面未來還是相忘於人海,打著追憶光輝歲月旗號的聚會真的能讓陳茵沒辦法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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