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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淮不許她看,同時也不許她說話,細細密密的親吻,喝醉了一般在她意識昏沉的時刻在她耳邊說,「多喜歡我一點……」
陳茵確實沒力氣回應了。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在雪天行走,踩進綿軟雪地里,走幾步卻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然後跌進了旁邊的陷阱中,跟失重感同時到來的卻是被擁抱住的感覺,冬天的寒冷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身體都是溫暖的,一直下跌,觸底時卻聽見打鼓的聲響。
咚咚咚——
她伸手想捂住耳朵,手卻被什麼東西被牽制。
「陳茵?」
搞什麼,她才是夢境的主人好嗎,怎麼打鼓就算了還一個勁兒喊她名字,她煩躁地嘖了一聲,實在是困,睜不開眼。
門外司琦還在敲門,她昨晚以為游淮直接回自己公寓了,沒想到早上起床看他東西還放在樓下,上樓卻發現他門是鎖著的,敲門也不開,她有些不耐煩,在門外喊,「昨天跟你說的事情你今天別忘了啊,你要是敢放鴿子我明天就把你趕出戶口本,聽見沒?」
游淮正想回應,陳茵又皺著眉轉過身,手在床上摩挲半天,最後找到他的胳膊,滿意地抱在了懷裡,這個動作讓游淮愣了一下,兩人之前在一起時,陳茵睡覺總喜歡手腳並用地黏著他,冬天還好,夏天開著空調他半夜都會被熱醒,醒來發現陳茵整個人窩在他懷裡,被他拉開還會在睡夢裡發脾氣,皺著眉不開心地發出聲音控訴他。
分開這麼久,習慣倒是沒變。
「你聽見沒?游淮?」他媽還在門外喊話,游淮其實半個字都沒聽清,只敷衍地拖著嗓子說了個知道了,門外的司琦這才鬆手,納悶地問了句,「你昨晚幹什麼了,這個點還在睡?」
司琦走了。
陳茵也醒了,她茫然地盯著天花板看了會兒,又側過臉看游淮,「幾點了?」
游淮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十一點半。」
「完了,我爸媽肯定發現我不在家了,我昨晚說我出去買冰淇淋去了,你說,有人會買到上午十一點半還沒回家嗎?」
游淮已經起身,陳茵瞥到他裸露的身體,下意識捂住眼睛,手剛蓋住眼睛又反應過來,不對啊,能看的早就看過了,事後清晨又搞什麼羞澀,手剛放下來,就被游淮丟過來一件衛衣罩住了頭。
「能收斂點兒你的視線?」游淮動作挺快地套了件黑色衛衣,在陳茵掀開衛衣時已經穿戴整齊,喘著氣靠在衣柜上閒閒地看她,「給你想了個辦法,你就說昨晚出去買冰淇淋路上迷路了,找警察叔叔幫忙被當作傻子送去了醫院,折騰了一晚上,最後是熱心市民游先生去解救的你,怎麼樣?順便把你為什麼跟我一起出現都解釋清楚了。」
陳茵扯扯唇,實在不想說話,只衝他比了個中指,又整個人埋在被子裡。
那股腥濁的味道沒有散乾淨,床下放著的垃圾桶里還有兩個打了結的保險套,她的衣服整齊地放在椅子上,游淮進衛生間洗漱時又給她放在了床邊。
陳茵換衣服時在想,昨晚游淮到底是不是哭了,她摸摸自己的 肩膀,又摸摸自己的臉,實在無法確認感受到他眼淚的部位是哪裡。
眼淚連同他說過的話一起消失在昨晚,這天陳茵最後也沒回家,給爸媽扯了個理由說臨時回公司加班直接回公寓睡了,她在游淮臥室等到游淮爸媽出門才敢下樓,她當時輕手輕腳地下樓,還回頭對游淮說,你覺不覺得我們很像是在偷情?
游淮回得模稜兩可,說,隨你。
陳茵這時候還沒懂游淮說的隨你是什麼意思,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那天游淮送她回的公寓,他換了車,那輛拉風的黑武士不知道被丟在了哪兒,換了輛黑色歐陸GT。
陳茵沒傻到去問他怎麼換車了,兩人從初中就有為彼此遮掩的默契,她扣上安全帶的時候想這輛車其實比法拉利更適合震,儘管那晚爛醉如泥,但身體殘存著那種逼仄環境下稍微動動就磕磕碰碰的痛感。
這輛歐陸在新的一周來臨後,頻繁出現在她面前。
游淮會在她下班時間準時出現,也沒下車,就在駕駛座,見她出來便摁一下喇叭。
陳茵好幾次和同事一起出的電視台大樓,同事沒見過游淮,以為陳茵跟李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好奇地問陳茵,「追求對象還是對象?」
這問題把陳茵給難住,游淮不算追求對象也不算對象,好像怎麼定義都不夠貼切,到上游淮的車也沒能想出個答案,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游淮也沒問過她。
他送她回公寓,到樓下的時候陳茵通常不會立馬下車,而是會看向游淮,有時候會問他吃飯了嗎又有時候會問看過xxx電影嗎?
儘管問題千奇百怪,但游淮給的回應卻一直一致,「你方便麼?」
就跟外星人對暗號似的,只有他們能懂,彼此對視一眼,就從地下車庫默契地去了她家床上,那段時間陳茵家垃圾袋出現保險套的頻率明顯提高,她早上洗漱會放正游淮的剃鬚刀,對著鏡子好奇地往自己臉上貼一下。
「餵。」游淮就跟安裝了雷達似的,出現在她身後,問她,「瘋了?」
游淮送她上班,接她下班,跟她上床。
陳茵在一個看完電影的晚上,拿起手機看游淮說今天有點事不過來了,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游淮說的隨你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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