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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給我改那個,陳茵,Doki的小狗,在你看來是什麼意思?」
詭異的氣氛里,晚風倒是不知死活的吹,涼意傳遞過來時,陳茵因爭執而帶了怒意的大腦倒是降了溫。
「我只是覺得——」
只是覺得他理所當然就該冠上自己的名字。
陳茵的朋友,陳茵的竹馬,陳茵最忠貞不渝的隊友。
以及,無論如何都會看向她、哄著她的游淮牌小狗。
這個解釋就在嘴邊。
但陳茵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過於曖昧。
脫離了朋友的範疇。
像是某種沉入水底的東西終於要浮出水面。
陳茵慌了,她呼吸都有些亂。
明明可以直接開玩笑說因為你就像個小狗,或是理直氣壯地反問回去你以為是什麼意思。
但此刻,陳茵腦子跟宕機似的,什麼想法都沒有,也什麼理由都找不出來。
游淮甚至直接杜絕了她逃跑的可能,攥著她的手腕怎麼都不讓人走。
「在你看來,我應該站在你這邊,無論什麼時候都只選擇你、只看向你,所以你會生氣。」
游淮上前一步,路燈下兩人的影子重疊,距離變得無限曖昧,低頭便可以跨越朋友的界限時,他卻停了下來。
溫熱的呼吸似隨著微風掃過她的臉。
游淮不再需要陳茵的答案,直接替她做出結論,「你覺得我是你的。」
陳茵一怔,「我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們做了那麼久的朋友,你應該站在我這邊,我只是習慣了,我們之前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朋友?」
游淮重複了一遍她的話,而後輕笑,「只是朋友的話,你這幾天到底在生什麼氣?胡斌是你朋友,他帶著喬之晚來了聚會,你沒有生氣。阿域是你喜歡的人,他和喬之晚說話你沒有發脾氣。」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個朋友生氣?你所定義的朋友,難道就是做盡曖昧的事情,卻只能占據朋友的名字嗎?」
「……」
游淮今晚反常到讓陳茵陌生。
她張張唇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游淮鬆開她的手腕,人卻沒有站直。
仿佛在認真從她臉上捕捉答案。
須臾,他伸手將散落著掃過她面頰的髮絲別至耳後。
修長手指觸碰到她滾燙的耳朵。
「陳茵,如果是這樣的朋友,那我做不到。」
第12章 10.鬼屋
游淮說完就走了,留下暈暈乎乎的陳茵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知道往家裡跑。
陳茵心裡像是懷揣了只打了興奮劑的兔子,沒完沒了地蹦躂。
每蹦一下就帶出一個問題。
游淮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他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如果是這種朋友,那他做不到?
陳茵認識游淮的時間太長,一直自認為足夠了解他,表情的含義、沒說完的話,都是兩人之間長期相處下來的默契,不需要點破,就能夠懂得。
但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不夠了解游淮。
她摸著自己的心跳,又摸摸自己仿佛跑了八百米一樣滾燙的臉。
終於遲鈍地發現。
他問的問題,她一個都沒能回答上。
那一刻的沉默跟心虛有個什麼區別啊?
持續好幾天的冷戰和拉鋸,就被游淮輕而易舉一個問題給占據了上風。
她還說了對不起……她竟然在說氣話的情況下還對游淮說了對不起……
這一晚陳茵就連做夢都是游淮的臉。
一會兒是讀幼兒園的他蹲在她面前問她要不要一起玩玩具,一會兒又是小學的他舉著手對老師說陳茵上課沒聽講,還有初中開學第一天他把書包丟在她旁邊笑著跟她說以後好好相處,最後變成了讀高中的游淮。
是開學第一天。
她低著頭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周遭都在討論著台上過於惹眼的優秀新生代表,手臂忽然被什麼東西給冰了一下,她回頭的剎那,有人剛拿出來準備擦汗的紙巾被風卷著往後,游淮抬手就捉住往她方向撲的紙巾。
他笑,「天之驕子啊陳茵,我給你送可樂,風給你送紙巾,你這不是幸福死了?」
沒什么正形、話里總帶著玩笑的意味,是陳茵最熟悉的游淮。
然而在夢境之中,畫面卻被定格。
她終於看見游淮笑起來的眼眸里,總是被忽視的認真。
醒來後陳茵仍是恍惚,渾渾噩噩地下樓吃了飯,接連送了她好幾天的陳子芥喝完咖啡,對陳茵說今天有個會議沒時間送她了,坐旁邊的蔣琪箏也拿起包,面露難色,「茵茵啊,媽媽——」
話沒說完,陳茵就點了下頭,嘴裡咬著包子,拿起手機對爸媽晃晃,「我可以自己坐車去學校。」
蔣琪箏不太放心,「最近不太安全,前幾天媽媽看新聞里還說了,街上有個精神失常的人拿刀砍死好幾個人呢,要不這樣,一會兒你跟著阿淮一起去學校?」
陳子芥跟著點頭,「我看行,你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安全點兒。」
放在平時,陳茵也就答應了。
但昨晚那個談話讓他們的關係被架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連帶著對話都變得意味模糊,不知道關係是走向了緩和還是另一個冰點,含義不明,才最是讓人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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