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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爾現在望見自己丈夫,可以這麼說吧,望見自己丈夫的這些天價豪車,深感社會真的是個金字塔,人跟人的分別真的很大。
溫知宴無疑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
擁有這麼多豪車的溫知宴,他這樣的人恐怕根本不會在乎一個貸款買車的平民女的想法,所以,溫知宴為什麼要跟她結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黎爾把車停好,上了別墅樓,脫下外套,別墅里的蔣阿姨迎上來,問:「太太回來了?」
阿姨姓蔣,是地道的蘇城人,會做很多江南菜,婚後,黎爾搬過來,她一直給黎爾做合黎爾胃口的菜,在黎正勤出軌前,黎爾他們一家人在蘇城生活,十幾年如一日,忽然出事了,才搬來璃城生活。
「蔣姨,說多少次了,叫我爾爾,不要叫太太。」黎爾更正蔣姨對她的稱謂。
「可是總要有規矩的啊。溫先生知道了不好。」領證一年了,黎爾依然沒有她是溫知宴太太的自覺。
「先生又去國外出差了。」蔣姨說,「說這一次要去好幾天。」
「嗯。知道了。」黎爾點頭。
她手裡拎著兩包中藥,要找地方放。
這中藥是倪涓雅給她的,一副是給女子專門調理身體,讓她服完滋陰補氣,好受孕的;一副是給男子壯陽補腎,讓他服完一夜七次依然硬氣的。
黎爾臨走的時候,倪涓雅硬塞給她,要她帶回來。
黎爾說不要這些歪門邪道的藥,倪涓雅拿來騙騙她的病人得了,給自己閨女還玩這些,簡直沒有當醫生的良心。
可是倪涓雅還是偷偷扔她車上了,偏要黎爾帶走,宛若這兩袋中藥可以保證黎爾把溫太太這個劇本拿穩。
黎爾下車的時候發現了它們的存在,順手把藥帶進了別墅,她有勤儉持家的習慣,捨不得浪費,畢竟黎正勤的風流債讓她苦了這麼多年。
「太太手裡拿的什麼東西,給我吧?」蔣姨說。
「幾副中草藥,我媽給我的。先收著吧,治什麼的也不知道。」黎爾將它們遞給蔣姨,告訴她,「我可能周末要去一趟蘇城。蔣姨周末少買點菜。」
「怎麼了?」蔣姨見黎爾興致並不高的模樣。
「要回老家看個親戚。」黎爾回答。
「不想見的?」蔣姨猜黎爾並不想見這個人。
「也不是。」黎爾說,「我先上樓去洗澡,剛才跟我媽吃了涮羊肉,一身的味道。」
黎爾進屋,見到到處都是花瓶,插著綠色的洋桔梗,以往好像蔣姨都喜歡插蜜桃雪山的。
黎爾上樓梯之前好奇問了一句,「怎麼今天花都換了?」
蔣姨笑答:「溫先生說今天別墅里一定要插桔梗。」
黎爾哦了一聲,邁步上樓,在她的臥室里,也插了綠色洋桔梗。
那是她最喜歡的花,似開不開的花瓣,沒有玫瑰驕矜,花趕不帶刺,卻帶著它自有的高雅與俏麗。
高三那年,每天放學後,她背著書包,都會去回家路上的十字路口擺攤的流動三輪車買花攤上,買一束桔梗花回家插在家裡。
那時候,這小小的花能給暗淡無光的家帶來一些新鮮的生機。
今天她過生日,好像倪涓雅早忘記了,黎爾還以為倪涓雅叫她回去吃涮羊肉,是為了給她慶生,沒想到倪涓雅從頭到尾都沒說起這件事。
她生了黎爾,卻早就忘記了黎爾的生日,她的記性都拿去記她店裡的中藥了,幾味這個,幾味那個,組合起來能讓來看診的人藥到病除。
然而,倪涓雅卻忘了黎爾身上的病。
至於黎正勤,黎爾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更是完全沒有想起今天是黎爾的生日,他只在乎黎小寶能不能擇校成功。
摘掉首飾跟耳環,拿睡裙去浴室沖澡前,黎爾心酸的想起,今天記得她生日的人,居然只有溫知宴。
她大學在國外上,回國來工作,如今跟她在聯繫的外籍同學已經很少。
高中就更不用說了,跟她更聯繫得稀少。
那時候,因為黎正勤的事,黎爾在原來的學校被人評頭論足,一家人搬來璃城生活,她像個小刺蝟,倔強的豎起一身的刺,保護自己,不跟任何人靠近。
早上在酒店毫無徵兆的跟溫知宴遇見,黎爾以為他們不過是打個照面,反正這種形婚,她最好還是不要當真的好。
可是溫知宴卻在前台給她專門留了別出心裁的生日禮物。
黎爾暗忖,為何今天溫知宴會是這個唯一記得她生日的人。
短暫的碰面,他送她禮物,要她戴婚戒,甚至還記得叫蔣姨今天在她住的別墅里到處插滿她喜歡的桔梗花。
黎爾忽地想起,桔梗花的花語:無刺玫瑰,在你面前,我願意摘下所有的防備。
夜深了,嘩啦一聲,淋浴房的花灑灑下來,溫水漸次淋濕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
胸部兩團小丘間的縫隙深得可以藏水。
一截如雪細腰下,一雙細長的腿嫩得發光,潤得起膩。
黎爾拉掉發繩,髮髻解散,及腰烏髮落下來,纏在她瑩白的蝴蝶骨凜冽的薄背上,別樣的煽情。
想起以往,溫知宴應該也是在這個淋浴間裡洗澡,黎爾忽然有些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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