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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說呢。
他跟黎爾婚後過得如何。
因為結婚結得太突然,黎爾一直懷疑溫知宴對她懷有什麼可怕的企圖,婚後像只縮在洞裡的小刺蝟,一舉一動都膽小怕事到了極點。
以至於溫知宴眼下並不能對她採取什麼冒進措施,怕嚇著她,她從那樣的家庭長成今天這樣一個明艷照人的女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婚後因為她的工作很忙,溫知宴的事業版圖很大,兩人最親密的接觸大概就是這次她過生日,溫知宴專門取消航班,回璃城來陪她過生,第二天知道她去蘇城遇上麻煩,他奔去幫忙解決了。
在蘇城,他用他的方式,讓黎爾喊他老公,黎爾在羞赧得別無他法的情況下,終於開口叫了他老公。
想起黎爾縮在浴缸的白泡泡里,雙頰酡紅,輕綻紅唇,又甜又軟的喊他那聲老公,「沒有什麼好說的。」溫知宴習慣繃緊的俊臉難得的笑了,「總結起來,只能一句話概括,我太太最近在喊我老公了。」
「哎喲……沒想到咱們阿宴也會有今天,被人喊一聲,就記這麼多天呀。」鄧慧蓉聽完,樂呵了。
她以為可以聽到他們很久的婚後相處,此刻只被溫知宴這麼一句話概括。
可是,鄧慧蓉能感覺到驕傲又頹拽的青年是打從心底開心的。
「瞧你,從來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被小姑娘喊一聲就這麼高興。」這是難得的溫知宴能被人拿來嘲笑的時候。
「急什麼,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慢慢來。」溫知宴嗓音清淺的表態。
鄧慧蓉點頭,「也是,在酒店的班得空了,讓她來瓊樓陪我吃飯。」
「好。」溫知宴答應。
屋外雪勢漸大,安頓好鄧慧蓉,溫知宴給上夜班的黎爾發了條信息。
【我回來了,爾爾想不想我?】
此時上夜班的黎爾正在休息室里整理儀容,今天她上夜班,剛才去娛樂區巡視,不知道在哪裡把腿上的絲襪刮破了,她趕緊回來到儲物櫃前找出一雙新的穿。
人在穿衣凳上坐著,襪子剛套了一半,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凌晨一點,有人給她發微信。
見到是溫知宴,再見到溫知宴發什麼信息來,黎爾渾身一下燥熱起來。
她微微皺眉,不知道要如何回他。
那是條簡單的文字訊息,沒加任何表情圖,然而黎爾就是輕輕想像了一下,他這個人要是此刻真的站在她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情態。
她無法抵抗的為他感到心跳失控。
溫知宴太蠱太撩了。
光是跟她傳微信,喊她一聲爾爾,黎爾就會感到在這寂寞冷清的夜裡,自己好像一盒清冷的火柴,早就自暴自棄的棲息在角落裡,放棄了追逐光與熱,不再準備燃燒。
可是如今,卻有人想方設法的把她找出來,緩緩的打開,撫弄,摩擦,極具耐心的一次次的撩撥。
直到黎爾真的無法抵抗的為他燃燒。
溫知宴婚後這一年就是如此對待黎爾的。
【在上夜班,明天有重要的客戶要來住店,回聊。】
呆了足足一分鐘,黎爾只能這麼回復。
要不然,跟他來回紙短情長几次,今晚她短暫的幾個小時休息時間都會被她拿來想他。
*
隆冬,依舊大雪紛飛。
馮余喬在今天下午五點入住儲運悅榕。
抵達的時候,酒店正門為她鋪設了漫長的紅毯,以璃城衛視電視台為首的各大新聞媒體扎堆在紅毯邊,要清晰拍下一個名聲驚動世界的世家名媛在年邁之年展現的風采。
她多次公開說她熱愛華夏,走到哪裡都喜愛穿漢風衣服。
今日一襲深紫雲紋旗袍穿在身上,花白頭髮盤起,踩著高跟,從紅旗轎車上走下來,即使已經步入花甲之年,也華彩依舊,一雙眸子晶亮,在雪地里不偏不倚的朝儲運悅榕走來。
儲運國際酒店集團的執行董事嚴雲生西裝筆挺,笑意盈盈,帶著酒店上下數名員工,站在酒店正門口,等待迎接這位時代造就的佳人。
馮余喬帶著助理,保鏢,設計師等數人配合媒體拍完幾張照片後,進入酒店大堂。
為了呼應馮余喬的國風宴會主題。今日儲運全體員工都換上了國風中山裝跟旗袍。
酒店的燈光跟軟包造景全都更換了懷舊風的民國時代。
馮余喬宛若是回到幾十年前的璃城,瞬間感到酒店為了迎合她做出的努力。
一個穿著月白真絲旗袍,長發盤髻的高個子姑娘踩著蓮步,來到她身邊,甜甜笑著:「馮女士,歡迎您下榻儲運悅榕,我們儲運悅榕全體員工從今天起將竭誠為您服務。」
馮余喬此生見多了別人對她笑,但是這樣甜美的笑容還是第一次見。
年輕女子的臉像子夜盛放的曇花,芳麗潔白,乍看潔雅,細品芳艷。
甜甜笑起來,露出淺淺的兩個梨渦,清凌凌的眸子裡蕩漾著嫵媚的煙波,真誠得無以為繼。
除了那張臉,還有她身穿旗袍的婀娜身段,舉手投足間的莊重儀態,也深得馮余喬喜歡。
馮余喬這輩子穿旗袍穿得最多,上個世紀大家都穿旗袍,如今這個文化沒落了,年輕人都去追什麼藍血紅血的高定時裝,倒把老祖宗的國粹給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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