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父親溫雋臨,母親徐德芝當時都沒有做表態。
他跟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平淡,因為他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在政界聲名遠揚的外交官政客,本來擁有遠大前程,前途不可限量。二十八歲那年卻不幸死在了國外的一次撤僑活動中。
那是溫知宴的大哥,叫溫覺淺。
紙上得來終覺淺,這是父親溫雋臨給他取名字的寓意,對他寄予厚望,要他長大後做一個身體力行,堅持從實踐出真知的政府大官。
溫覺淺的確也如此照著父母的意思長大了,溫文爾雅,滿腹經綸,在北城官邸里事業蒸蒸日上,本來可以為溫家的榮譽走動一輩子。
二十八歲那年,他在非洲的一次撤僑活動中,不幸死於暴.亂,堪稱英年早逝。
溫知宴當時才十六歲。
從此之後,他活在這個家庭里充滿了壓力,那些大哥沒做成的事,都需要被他來實現。
溫知宴深沉內斂的性格就是從這個時刻開始有了雛形。
他變得不喜歡表達自己,更熱愛於暗自埋頭做計劃。
這樣的習慣讓他到了成年之後,就算是跟一個女人結婚,也是暗自計劃了許久,忽然說結婚了就結婚了。
早春寒意料峭,小保姆朱玉迎見自家少爺回來,對他展顏一笑:「宴哥兒,今日怎麼捨得回來了。」
「溫老師跟徐老師找我回來。」溫知宴回答。
朱玉一聽,知道這是要說正事,正了正神,率先跟他透風。
「溫老師跟徐老師看新聞了,知道你要投資酒店,要跟港圈的那個浪蕩公子哥,叫蘇什麼的,去國外做生意,摩洛哥是不是那種多啊?妓院多?你去那種地方開酒店,溫老師跟徐老師心裡肯定不高興吧。」
「哦。」溫知宴悶聲應了一下,知道朱玉是好心告訴他這些,其實不用她提醒,溫知宴也知道今日來這趟,是為了他砸錢去摩洛哥開酒店的事。
以往那些小打小鬧都算了。
現在他把事情擺到檯面上來了。
他跟那個女酒店前廳經理的事,當初是他奶奶鄧慧蓉答應讓他跟黎爾結婚。
溫雋臨跟徐德芝以為不過是他做生意的需要罷了,他需要給國外的合伙人營造一個做事穩健的已婚生意人形象。
春節,在北城,他把黎爾堂而皇之的帶出來露面。當時溫雋臨跟徐德芝還在暗自慶幸,這對年輕人選擇隱婚,少了他們對外解釋黎爾身份的很多麻煩。
這才過了多久,溫知宴就高調的為了黎爾進軍酒店業。
溫知宴邁著步子,姿態閒散的進了花廳,見到溫雋臨跟徐德芝都在沙發上坐著,等他來到。
沙發背後是一面照片牆,陳列著溫家的家族發展史,全是一些一旦露臉就會吸引世界關注的面孔。
裡面有溫覺淺。
自然也有溫知宴。
但是年輕的他們做出的成就在裡面,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爸,媽。」溫知宴淡淡的跟二個長輩打招呼,然後解開手工西裝的扣子,在一隻木圈椅上坐下。
坐下之後,依然直著勁腰,挺著寬肩,這是在這個家裡的規矩。
溫雋臨清了清喉嚨,說:「怎麼摩洛哥有人告訴我,你幫港城的蘇朝白疏通了關係,讓他的酒店在當地拿到了開業許可。」
這是溫知宴在國外第一次用姓溫的身份,來幫自己辦事,只為讓儲運集團在卡薩布蘭卡的酒店儘快開業。
「蘇朝白的酒店在當地並未違規,一直被擱淺是因為政府用宗教信仰的原因挑刺,不同意開業,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我只不過是告訴了當地官員我姓溫,叫溫知宴,是這個酒店的投資人,如果他們讓這個酒店開業,以後我會按時給他們交很多稅。」
溫知宴嗓音清淺的說出自己做這些事,完全沒有在搞什麼特權,「他們覺得我這個人可靠,就批准我可以在當地開門做生意。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溫雋臨臉色一沉,嚴肅開口道:「這個蘇朝白在港圈浸淫的全是些聲色犬馬,名聲特別壞,你跟他一起合作開酒店,想過對溫家會產生什麼影響沒有。」
溫知宴長眸一斂,將倨傲不馴的眼神投向溫雋臨,「我做生意一直有我的原則,只要一切都合法合規,你就不必管了。」
溫雋臨臉色更發黑,生氣的吼:「我不必管,你結個婚我都沒管你,現在你開酒店我倒開始管你了,你也不想想是為什麼!」
溫知宴抿唇,眸子裡的寒光四射。
徐德芝見狀後,立馬做和事佬,不想他們兩父子如此劍拔弩張。「好了,好了,難得回來一次,人家朱玉的阿膠雞湯在爐子上小火燉著呢,還沒端出來給你們補,你們倆父子的火倒燒起來了。」
「溫知宴,我頂多再給你一年,你娶這個酒店前廳經理是什麼意圖,我不管,但是我頂多讓你再跟她好一年。你太兒戲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覺淺就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覺淺要是還在,我也不用為這個家操這麼多的心。」
知道現在有人翅膀硬了,溫雋臨只能做出自己在讓步的姿態。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