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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點錢對黎爾跟朱婧儀來說,是天文數字,可是對他來說,也就是動動手指。
他們結婚,黎爾本來想的是,就是走形式罷了,就這樣低調的保持婚姻關係。
直到他的合作方不再對這個年輕的背景複雜的上位者存有疑慮,或者直到黎爾的外公放心的離開。
黎爾真的不想在婚姻存續期間跟溫知宴產生複雜的金錢糾紛。
然而,現在,全賴朱婧儀這個不負責任的女人,黎爾欠了溫知宴好多錢。
好像不止錢,還有情。
*
天依舊在下薄雪,謝旻見黎爾從畫廊走出來,忙不迭的下車來給她撐傘,護她到車上落座。
黎爾坐定後,謝旻合上車門,收起雨傘,繞到駕駛座,啟動車子。
他瞧見了黎爾無精打采,垂頭喪氣,已經大概猜到了黎爾今日見朱婧儀都說了些什麼。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
「溫先生說一點小事,不足掛齒,溫太太不要太往心裡去,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溫先生都懂得的。」謝旻寬慰黎爾。
黎爾嘆氣,想說點什麼,也覺得無力。
溫知宴怎麼可能知道她跟朱婧儀的那些愛恨情仇,曾經年少的她真的想拿刀把朱婧儀殺了。
她曾在高中放學後把一柄鋒利的水果刀藏在書包里,去朱婧儀的大學里找朱婧儀,想跟朱婧儀同歸於盡。
然而那一次有人及時阻止了她。
黎爾後來告別年少,漸漸知道殺了朱婧儀,她的人生只會更糟糕。
現在,黎爾掙錢給他們母子花,為什麼呢?因為黎爾只是一個希望家庭和睦,家人每日能過上輕鬆日子的普通女子而已。
「回去吧,璃城這兩天沒下雪,天氣很好。」謝旻帶黎爾離開陰霾多雨,冷空氣凍得夾人骨頭的蘇城。
*
程余欣在一切的事情都平息後,才聽完黎爾在蘇城的這段歷險,程余欣真的不理解黎爾為何要一再的幫助朱婧儀。
她有這樣的親戚讓她在溫知宴面前,顯得真的很掉價。
明明黎爾拿捏的一直是個職場嫵媚女精英形象,清醒獨斷,明艷照人。
現在幫自己的父親養小三,每個月銀行卡上的餘額不超五位數,這種深陷家庭雞毛蒜皮的平民女能嫁給溫知宴,真的很懸疑不是嗎。
外面在下雪,夜色濃郁。
璃城錦蘭區的清吧里,黎爾跟程余欣相對而坐,黎爾神色暗淡的喝雞尾酒,一杯接一杯。
「那麼多錢,怎麼還啊?」黎爾犯愁,已經第十次問程余欣這個問題了。
「只有一個辦法。」程余欣深思熟慮,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肉償。」
黎爾汗顏,「你能不能說點有建設性的意見?」
「這還不夠建設性?你又硬不下心去逼朱婧儀,那就只能欠著溫知宴,你跟他睡幾晚,估計你內心對他的愧疚感會沒那麼濃。」程余欣抿了一口芝士蛋糕,跟黎爾實誠的建議。
「怎麼可能啊,我們又不是真的夫妻。」
即使溫知宴是一個帥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男人,無數女人把他當成性幻想對象,嫁給他的黎爾也會壓制自己不要對他存什麼非分之想。
即使他眼下已經在頂著她老公的身份亂撩她了,她也要有自省,他們不是真夫妻。
「做一次,就是真的夫妻了。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應該為你撐著。」程余欣覺得是時候了,都結婚多久了。
她抓起手機,就把一些性.愛分享知識的連結發給黎爾,紙上談兵什麼的,程余欣最會了。
黎爾見到一個兩性博主分享的跟自己男朋友做.愛的經驗。
【他的舌頭靈巧得能給櫻桃梗打結。
那個晚上,我剛從外面回來,找不到衣服穿,身上就穿了一件他的棉體恤,剛洗完頭,頭髮都還沒擦乾,他就沖我吻下來,舌頭一路舔著我身上受不了刺激的地方描摹……】
黎爾腳趾摳緊,迅速關掉了頁面。
她代入一下如果這種情況是她跟溫知宴,不行,不能代入。
還債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通過這種肉償的方式。
黎爾徹底否認了這個建議。
可是心裡還是沒底,溫知宴又一次幫她處理了那麼大的麻煩,她該回饋給他什麼東西,他們之間才能扯平。
*
周四上班很忙,臨近新年,璃城迎來雪季,很多顧客外出旅遊,酒店入住率是一年之中最高的,黎爾忙得不可開交。
之前去港城總部升職失敗的趙佳怡現在更恨黎爾了,她上次本來有機會去港城總部就職,明明名額都已經公布了,可是隔天就有人匿名舉報她經常私下給頂層總統套的住戶們推銷她家裡賣的虛假保健品。
趙佳怡被降職了,現在去了後勤部,前廳的事都輪不到她管。
黎爾則是呆在原來的一線崗,每日巧言令色,迎來送往,越來越受到顧客跟同事們的喜愛。
趙佳怡恨得牙痒痒,然而也沒找到機會整黎爾,於是這個禮拜便不情不願的跟酒店集團申請了離職,去了璃城另外一家五星酒店任職。
那之後,她在業內經常抹黑黎爾,把黎爾家裡的事到處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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