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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錯失的時光里,溫知宴輕狂行事,懶拽成長,沒有人能左右他的人生,除了黎爾。
「猜出來了嗎?這些話是誰說的。」高錦越體貼的又把那四段話又放了一遍。
繼溫知宴的十字情書之後,黎爾再次收到溫知宴的語音情書。
黎爾聽得十分動容,手上攪拌咖啡的動作停了。
她坐在靠近維港的這家高奢鐘錶店裡,雙眼朝明淨的窗外看去。
今日港島秋雨迷濛,黃昏來臨,海天交接的陰霾,然而這些場景在她眼裡卻一點都不顯得凋敗。
錄音里的人說別人幼稚,其實他才最幼稚。
那個時候,黎爾連他姓誰名誰,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他就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妞」。
還誇下海口,說黎爾想要的東西,只有他能給。
數不清的時間逝去之後,黎爾才知道,從年少就開始暗自戀慕她的溫知宴真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最幼稚,最猖狂,又最深情的人。
」那個時候他帶了他的兄弟,在璃城的一家韓式酒館約我打架,我一個人去赴約,知道打不贏他們,我當時身上揣了打開的錄音筆,想著稍後要拿證據找他麻煩。」高錦越喃喃解釋為何他會有溫知宴說話的錄音,彼時的他就很有自我保護意識。沒辦法,誰讓自己是這種出身。
「不過他們沒欺負我,只讓溫知宴跟我打。」
那個晚上想著要錄下來拿來自保的證據,後來高錦越卻沒有拿出來,因為那場打架讓他深刻的明白,他只是真的打不贏溫知宴而已。
溫知宴沒有欺負他。
他打輸了,溫知宴還跟他道歉,讓趙承柏花錢,送他去住最好的醫院。
溫知宴不愧是出身京圈顯赫高門的公子哥,讓高錦越領悟到了一個人的為人處世可以優秀到讓被他狠揍的高錦越根本恨不了他,只能對他自慚形穢的服氣。
那之後,高錦越被接回港城,即使心裡一直念念不忘那個如森林小鹿般靈動,又如山間花樹般嬌媚的少女,從大學到進社會,他也一路難耐寂寞,交往過數個條件甚好的女友。
可是據他所知,溫知宴一路單身,不僅單身,還為了有資本迎娶黎爾,從大學時就不顧家裡反對,不顧艱難,白手起家為黎爾開公司。
「他真的好幼稚,居然會為了這種小事打你……」當著外人,得知曾經溫知宴為黎爾這麼瘋狂過,黎爾只能如此評價自己的丈夫。
在《D大調卡農》的鋼琴聲里,黎爾瞬間明白了什麼是溫知宴的暗戀。
對溫知宴這樣的男人來說,暗戀是一場不計代價的上癮豪賭。
他喪失所有理智,不惜任何代價的去喜歡一個出身完全跟他不同的人,像精衛填海,又似夸父追日,不厭其煩的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努力創造讓他們能心無旁騖在一起的條件,為她做無數幼稚又痴狂的事。
直到她跟他舉辦完婚禮,一起來港島度蜜月,她都還沒將他曾經為她做下的狂熱情.事挖掘殆盡。
「當時的我們其實都很幼稚。」高錦越自嘲的笑。
「為什麼要想到給我聽錄音?如此頗費周折。」黎爾問。
「因為昨天見到你們,就想起了這個事,回去書房翻了翻以前去內地上學的東西,找到了,聽了之後,就忍不住截取了其中這幾段溫知宴說的話。」高錦越訕訕的說,「越聽越覺得我不過就是個溫知宴的手下敗將。」
那時的高錦越也暗戀黎爾,卻只是一場crush,因為生理需要而產生,如同一次感冒發高燒,再灼烈滾燙,始終會降溫逝去。
他拿喜歡黎爾當成是去璃城借讀的無聊日子的宣洩口。
他是帶著目的去喜歡黎爾。
等他回到港城,他又再為自己找其它宣洩口。
可是把他按在地上使勁打的溫知宴,用自己的一生去喜歡黎爾,守著黎爾過日子,是他來這個世界的意義。
高錦越把那四句語音轉發給黎爾,自嘆不如的承認:「這個世上,的確只有溫知宴才能給黎爾黎爾想要的東西。」
不久,店員把溫知宴已經被調試好了的腕錶帶來,交給黎爾,問黎爾要去哪裡,他們可以安排專車送黎爾。
她拿這麼昂貴的定製表來修,不用她自我介紹,店員也知道她的尊貴身份。
「溫太太,您想要去哪裡?我讓人送您。」店員客套的詢問貴客,「歡迎您跟溫先生來港島度假,有空多來我們店逛逛。」
「高總,不好意思,鐘錶師傅說您的表還要再等一會兒,請耐心等待。」礙於黎爾在場,女店員對高錦越一起說了普通話,顯得對她尊重。
高錦越示意黎爾,「你弄完可以先走,要是溫少知道你跟我呆一起,肯定會生氣到抓狂。當初我只是往你抽屜里塞糖而已,就把我揍得去醫院住了八天。」
「是嗎?」
黎爾腦子裡忽然有了一個大膽想法。
度蜜月的時候,人都該大膽一點的追求刺激。
既然遇上了高錦越,就讓溫知宴徹底為她破防一次好了。黎爾想看看他能不能還那麼四平八穩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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