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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爾憂心沖沖的問:「叔叔怎麼了?」
「進醫院了,他心臟不好,我先去看看什麼情況。你回屋先睡覺,不用等我。」溫知宴回應。
「溫知宴。」黎爾鼻頭忽然一酸。
溫知宴伸手勾住她脖子,吻了她的額頭一下,說,「不用擔心。只是小事。過幾日就是爺爺的壽宴了,是喜事,高興點。」
「可是……」黎爾欲言又止。
「把為我選的領帶拿下去。洋槐巷我們改日再去。」溫知宴輕輕對她許諾,「我保證,會跟你去那裡住無數個夜晚,直到你不想住了為止。」
說完這樣的話,他下車去,拉開車門,牽她下來,將她送到三樓臥室,然後開車去醫院。
*
深夜,北城市三醫院的特別病房裡。
上了年紀的溫雋臨穿著病號服,頭髮沒打發油梳理,面容蒼白,就顯得有了頹向,外加上心臟犯病,幾日不見,就像老了許多。
徐德芝,溫宜,還有他的中年男助手一起擔心的守在病床邊,等著溫知宴來拿主意。
「阿宴,你可算來了。你都多大了,還在跟你媽置氣,她給你打那麼多電話,你也不接。」溫宜見到寶貝侄子姍姍來遲的出現,踮腳去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為了黎爾,他這陣子屬實是跟他父母鬧得太厲害了。
他老婆黎爾眼下都已經住進辰豐胡同的溫家祖宅了,他的贏面還不大嗎。
「晚上出去了一下,沒怎麼看手機。現在醫生說什麼了。」
溫知宴看了醫院的檢驗診斷報告,其實問題不大,只是需要做一個心臟搭橋手術,並且不一定急著做。
要等溫雋臨的疼過了,炎症消了才能做。
溫雋臨現在疼著,在掛點滴,點滴掛完,不疼了,就能出院。
溫宜說:「你媽問你拿意見,是做手術還是不做。畢竟他們現在只有你這一個兒子。」
「肯定要做,不然下次疼起來誰負責,我可沒有時間天天守在他病床前。」溫知宴回答。
徐德芝立刻訓他:「溫知宴,你爸都疼那樣了,少說點不中聽的話。」
溫知宴瞄徐德芝一眼,面色冷淡,上次跟她說話,是他從紐約回來給她打電話,問她去派出所保釋黎爾的時候,跟黎爾說了什麼。
那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做過任何交流。
溫知宴在跟他們卯足了勁的拔河,如果他們不接受黎爾這個兒媳婦,那麼就不要接受溫知宴這個兒子。
躺在病床上的溫雋臨抬了抬手,讓他們都出去,「我跟溫知宴說說話,你們先出去。」
不久,病房裡只剩下溫雋臨跟溫知宴。
溫知宴找了個靠背椅,在溫雋臨的病床前,姿勢端正的坐下,洗耳恭聽家中嚴父今日要對他做的教誨。
自從大哥溫覺淺走了之後,溫雋臨對待溫知宴的方式,可以說算是給他賦予了雙重不止的期待。
而溫知宴的回應,是完全的反抗,因為有溫覺淺的例子擺在那兒,聽家裡的話去過日子,不代表有快樂的人生。
他堅決走了另外一條路,那條路孤單又崎嶇,從十六歲他做下選擇開始,被他忤逆的溫雋臨想方設法的阻礙他,不給他零花錢,凍結他的信託基金,讓他拿不到開公司的原始資本,不准溫家任何的朋友出手對他相助。
可是,他還是想方設法的創建了自己的爾生集團。
病房裡安靜得能聽見點滴管里消炎藥液滴落的嘀嗒聲。
溫知宴繃著俊臉,不說任何的話。
溫雋臨先開口,道:「我聽說沈家已經跟黎小姐正式道了歉,瀋北灼甚至還要闊氣的送她一間精品酒店,為之前他堂妹在璃城設計黎小姐的那場惡作劇做彌補。」
「嗯。」溫知宴悶聲應,「有什麼不對的嗎?」
「太過了。」溫雋臨氣若遊絲的評價。
他胸口疼著,不知道是真的犯病了,還是被溫知宴氣的。
現在北城整個高門圈子的人都知道溫家二少是多麼寵愛自己的年少白月光。
「哪裡太過了,如果我媽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你不會拼命維護自己的太太嗎?」溫知宴冷聲。
下一句,他更正稱謂,「不是黎小姐,是我溫知宴的老婆,黎爾。」
「你爺爺的壽宴沒幾日了。有些事,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去做。我們姓溫,做任何一個選擇,都會遭受全國人的評頭論足。」溫雋臨清楚,一旦黎爾在這場壽宴上正式用溫知宴太太的身份露臉,接下來,溫家就得為他們準備風光的婚禮了。
黎爾那種濃墨重彩,狗血灑滿的家世,以後都會成為阻礙溫知宴進官場青雲直上的障礙。
「你二伯馬上要退下來了,他在北清大跟你學的專業一樣,他跟我說了,如果你有興趣……」溫雋臨話還未完。
溫知宴就先行打斷,「我沒興趣。你圈子裡的那些關係跟勢力,我都沒興趣結交,我只想開公司,忙的時候做項目,不忙的時候陪爾爾。僅此而已,這就是我的人生。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何在我大學時期,你那樣打壓我,我也還是把我的公司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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