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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北灼笑著回答:「溫太太蹲了幾小時局子,就換沈初梔進去蹲幾個月好了,沈家做事很公道,不會給人留下話柄。」
頓了頓,他強調:「替我好好安慰一下嫂子,你們婚禮的時候我一定包最大的紅包。就當是你們大婚前的一個助興的小插曲,讓她別往心裡去。」
「瀋北灼,做事情最好罩子放亮點,不要以為蹲幾個月,我就會滿意了。如果我哄不好我老婆,你們沈家等著往後看吧。」
溫知宴沒有多說的掛斷了電話。
到了璃城,溫知宴驅車回到西靈灣,屋子在黑夜裡漆黑一片,冰冷得讓他齒寒。
從小到大,他在璃城跟北城住了很多個寓所,讓他覺得是完美無缺的家的地方,只有這個他買來給他跟黎爾做結婚的婚房。
打開門,他信步邁入,往常,黎爾在這裡生活的點滴場景,都一併襲向他心頭。
她會在廚房下廚,她做的菜很好吃,不管做什麼菜式,都有她自己精巧的小心思,比如會在銀耳湯里放一點陳皮,說這樣沒那麼膩。
她會在陽台曬衣服,把洗乾淨的裙子跟他的白襯衫一條條的掛著,讓它們迎風舒展,說曬曬陽光,光合作用殺毒最好。
她會在花園裡灑繡球花種子,早春的時候,溫知宴去港城出差,她在花園裡在七七的陪同下,撒下的那些花種子現在已經在寧靜夏夜裡盛放成了大朵大朵的花團。
她曾經笑著邀請他跟她一起賞她種花的結果。
如今,花開人卻不在。
「爾爾。」溫知宴高聲呼喚黎爾的名字,他真的要瘋了,蘇朝白還有嚴雲生都告訴他,黎爾辭職了,似乎是想離開璃城。
溫知宴知道了,將她從局子裡撈出來的人是徐德芝。徐德芝在那個晚上肯定跟她說了過分的阻礙他們在一起的話。
溫知宴從十六歲就一直護著她,沒想到等到他們真的要辦婚禮的時候,黎爾因為他,被人這麼整。
那個沈家千金現在被刑拘了,前途盡毀,其實如果她不是自作聰明,招惹的人是黎爾,也許瀋北灼會放她一條生路,將她送去國外留學避避風頭什麼的。
瀋北灼很聰明,他意識到只有這麼做,才能保下沈家公司的生意。
如果他不率先把她弄進局子,溫知宴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放過沈家。
啪嗒一聲,主臥忽然有人開燈,溫知宴的眸子裡在黑暗裡瞬間燃起期待。
「爾爾,我回來了。」溫知宴快速邁步上樓,循著臥室里的燈光走去,他想一把將他的爾爾抱進懷裡,用盡所有能讓她開心的方法來哄他。
他要跟她道歉。
是他的錯,他以為結婚就是萬無一失的讓她來到他身邊的最好方式,畢竟他們身份差了那麼多,他的父母肯定會強烈反對。
然而他還是沒想到,領證後如此步步為營的計劃著跟她相處,讓膽小得不相信感情的她對他敢於交出一顆早就脆弱得滿是裂痕的心,臨到要辦婚禮,卻又出了這種事。
「爾爾……」溫知宴的長腿站定在臥室門口,卻失望的瞧見,是蔣姨的身影,開著臥室的燈帶,還有衣帽間的孔燈,在收拾東西。
「溫先生。」蔣姨恭敬的招呼他,「你從國外回來了。」
「是,爾爾呢?」溫知宴的視線掃過衣帽間,發現關於黎爾的很多東西都被收走了。
酒店集團里的人都在說,黎爾要離開璃城,去外地工作。
溫知宴長眉緊擰,胸腔里那股失去的戾氣折磨得他的眼眶瞬間泛紅。
這種失去的感覺像是晴天暴雪,酷寒突兀。
溫覺淺離開那天,他感受過,後來他靠喜歡黎爾治癒了自己,黎爾就是那種不管遇上什麼事,都會甜笑著安慰自己傷口會結痂,好運會降臨的人。
溫知宴只要靜靜的在遠處瞧著努力過日子的她,心裡就會很明媚的安寧。
可是,現在,黎爾收拾她的個人用品,離開了。
溫知宴下意識的捏緊雙手,指關節漸漸開始泛白。
蔣姨瞧出他沒見到黎爾,惆悵又絕望,輕聲回答:「這幾天爾爾在酒店上班遇上麻煩了,被警察帶去了警局,是徐老師去接她出來的,第二天,她就來西靈灣收拾了個人物品,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想回娘家住幾天。」
「回娘家住幾天?」溫知宴謹慎的確認,「只是想回娘家住幾天?」
「嗯,爾爾那天是這麼說的。」蔣姨說。
「徐老師把她從派出所接出來的時候,跟她說什麼了?要她跟我離婚?」
「我不知道,可是爾爾來西靈灣收拾行李的時候,沒有提過要離婚。」蔣姨回答。
溫知宴暴戾崩潰的情緒這才收斂了幾分,他問蔣姨,「蔣姨,我書房保險柜的鑰匙呢?」
蔣姨很快去幫他取來,蔣姨知道書房保險柜的東西都是溫知宴集團里的重要文件跟一些股權跟不動產證書,平時他難得開一次。
蔣姨問:「這麼晚了找什麼呢?」
「找一把刀。」溫知宴打開保險柜,找出那把明晃晃的長刀,隨手取了把車鑰匙,去地下室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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