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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除了我老婆喜歡我,任何人喜歡我,只會為我製造被我厭煩到了極點的困擾。」溫知宴很沒有心的聲明。
不,其實他有心,但是早就給了黎爾。
見她東西收完,溫知宴起身,彎腰將她的行李袋提起,拉起她的手。「走,跟老公回家。」
「嗯。」黎爾乖乖答應。
早上十點,黎爾被男人牽著,去了樓下。
在盛夏白花花的陽光里,從十六歲發現黎正勤出軌開始,她忽然第一次感到不驕不躁,不亂不慌,不怕不痛,看著蜿蜒的街景,覺得不管去哪裡,就這麼被溫知宴牽著手走下去就很好。
她破碎的缺失的充滿遺憾的人生,被溫知宴極有耐心的用十年時間,一塊塊的拼好了。
脖頸上繫著鐫刻了他名字的翡翠玉鎖,隨著她走路的姿勢,輕輕搖晃,黎爾忽然明白結婚是什麼。
結婚是一起並肩走在亮堂的光里,為了這個牽緊自己的手走路的人,聽見歲月溫柔流淌的聲音。
原來,那麼多年,從她十六歲開始,溫知宴都在陪她走路,黎爾從此再也不會覺得孤單。
因為溫知宴,她開始越來越喜歡這個世界了。
*
溫知宴很快啟動跑車,去遠郊的舊小區探望黎爾的外公跟外婆。
這一次,小兩口難得郎情妾意的出現。
外婆林曉瞧出是真正的好事將近了。
外公倪逸晉咳嗽著,招呼他們快來坐,拿出各式各樣的堅果跟水果,要他們吃。
來的路上,溫知宴給兩位老人準備了很多他們用得上的禮物。
坐下之後,不等林曉開口問,溫知宴主動提及,「外婆跟外公對我們的婚禮有什麼要求嗎?我一定照你們的意思辦。我聽江醫生說,外公的身體好了很多,他建議我們最近可以辦喜事。如果你們允許的話,我就跟爾爾辦婚禮了。」
林曉笑道:「我們對婚禮沒什麼要求,老頭子的病一直拖著你們辦不成婚禮,真是過意不去。」
倪逸晉咳嗽了幾聲,催他們道:「嗨,你們就該別管我,早就辦婚禮。」
「好。我這就讓爾爾開始選日子。」溫知宴認真又謙虛的答應。
「來,吃這個堅果,是路口那家老店,這麼多年一直沒換過老闆,他炒的瓜子火候從來不會過火。」林曉給孫女婿倒完茶後,倪逸晉把堅果盤遞到他面前,停了停,若有所指的說,「就是爾爾上高中放學那會兒,你經常跟她回來,走到那裡就會習慣性停下的那個路口。」
黎爾一聽,發現怎麼連外公都知道她不知道的以前。
「外公,什麼時候他經常跟我放學回來,站在路口了?」黎爾揚聲,非常驚異。
「就你考完雅思,決定要出國那陣,帥小子捨不得你,每天背著書包跟著你,想多看看你,我當時每天下午都在路口跟人下棋,每次都看到他跟著你了。」倪逸晉早就發現了年少的溫知宴喜歡年少的黎爾。
十八歲黎爾要出國的夏天,經常來外公外婆家過夜,因為放學後報的英語培訓班就在這一帶的附近。
知道她出國上學,以後溫知宴想見卻不能見她,他在放學後總跟來看她。
這是倪逸晉發現自己患了重病後,把黎爾交給溫知宴,他心里就無牽無掛的緣由。
不論溫知宴是什麼樣的矜貴出身,長大後做出了什麼樣的卓越成就,很多年之後,他依然朝夕不改的喜歡著倪逸晉的外孫女,如此,這門婚事就是天定良緣。
黎爾在酒店裡遇上事,被帶去派出所,不僅丟了工作,還被人非議,要是往常,對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家庭,簡直是遭受不起的飛來橫禍。
現在她跟溫知宴結婚了,倪逸晉讓林曉沒必要擔心。因為,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倪逸晉都相信,溫知宴會護著黎爾的。
「住院的時候,阿宴的奶奶悄悄跟我提了,說這小子在蘇城就瞧上爾爾了。是這樣,我才答應你們結婚。」倪逸晉說出當時他們結婚,其實不是盲婚啞嫁。
黎爾雖然長在平常家庭,卻是倪逸晉心疼的寶貝,就算溫家再有錢有勢,倪逸晉之前為了撫慰朱婧儀,把養老的錢都花光了,他也不可能貪圖那點錢勢,就草率把自己的寶貝孫女給交代了。
「外公,你們都知道,卻不告訴我?害我跟他結婚後,胡思亂想了那麼多。」黎爾氣得又是噘嘴,又是跺腳。
林曉笑著摸她頭,告訴她箇中道理,「這結婚過日子,婚後到底能把日子過得好不好,只有你們自己去體會,外人輕輕說幾句能幫到你啥。你什麼性子,我們還不知道,我們還怕你這輩子都不結婚了呢。還是人家阿宴在婚後懂得遷就你,現在爾爾才像長大了的模樣。」
黎爾難為情,好像客廳里坐著的三個人都是明白人,只有她一個是糊塗鬼。
「別說這些了,外公最近身體好不好,哪裡不舒服?我開車帶你去玩好不好?」她抖機靈的跟他們及時換換題。
「別,你的技術。我不敢坐你的車,我還想多活幾年。」倪逸晉擺手,不願意犯險。
「那讓溫知宴開車,你跟外婆想去哪裡?我們都陪你們去。」黎爾跟老人撒嬌,他不說一個地名出來,黎爾就拉住他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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