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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嗑三個響頭之後,周馳被警察銬住了手,帶上了警車,看熱鬧的鄰居們也隨之四散。
警車啟動,坐在後排的周馳回頭看停在蘇月巷巷口裡的勞斯萊斯幻影轎車。
適才,他就是從那輛轎車上被人踹下去的。
周馳咬牙,他到現在都還沒想通。
坐在幻影后座上的那個頂級公子哥不是顧沐穎的男朋友嗎,他為什麼要管倪涓雅女兒的事。
他是太花了,占著顧沐穎還想勾搭這個黎爾?
還是太閒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又或者,他是真的喜歡這個黎爾?
經過這件事後,黎爾在思銳中學再也沒有受過任何欺負。
黎爾以為是自己受到了教訓,學乖了,再也不去撞球館這種魚龍混雜的危險地方所致。
「我十六歲去撞球館的故事就是這樣的。」黎爾說。
聽黎爾講完自己曾經在撞球館有過的遭遇以後,溫知宴低頭抿了一口辣舌頭的龍舌蘭加冰,一時沒有說任何的話。
一陣冰涼的酥麻跟辛辣沖他舌尖襲來。
「其實我後來真的去蘇大找過這個人。但是他們的訓練已經結束了。他們收拾東西從蘇城走了。」
黎爾回憶自己年少去上學的中學附近那間撞球館的經歷,她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一切。
那個人抱她時,他胸膛傳來的溫熱,那種將黎爾護在胸懷之中的寵溺,讓黎爾有些為他動心了,想要找到他,瞧一瞧他長的是什麼模樣。
撞球館老闆娘說他長得又高又帥,還英雄救美,酷斃了。
但是,黎爾去蘇大找他的時候沒找到,他們錯過了。
後來,黎家很快就發生了黎正勤出軌女學生的事,黎爾開始痛恨男人這種生物,再也無法對任何異性動心。
十六歲夏天被那個人抱在懷裡的心跳感覺也漸漸暗淡了。
梔子花,白花瓣,落在少女百褶裙上的年少心跳感覺,就這麼被黎爾強行壓制了。
「到了今天,你都不知道那天救你的人是誰?」溫知宴睨著黎爾的眼睛問。
黎爾喝了一口兌了可樂的朗姆酒,無奈道,「知道了又怎麼樣?他肯定當時覺得我很傻,那樣不自量力的去惹一個小混混,所以才不讓我看見他的臉,他根本不想認識我。
聽那間撞球館的老闆娘說,他很有家世背景,生來就有權有勢,我只是個普通女生。
而且那天的我真的很蠢,要是他沒來,在那個撞球館裡,我肯定會被混混欺負。他罵我了,讓我以後不要勁勁兒的。還說我妝花了,讓我別哭了,是說我很醜的意思。」
聽到這個勁勁兒的,溫知宴的眼皮顫動了一下。
原來她都記得,那一天溫知宴對她說過的話。
「勁勁兒的是什麼意思?」
溫知宴假裝不懂,就像那天,那個少女鼓起勇氣走進撞球館找周馳要他們家被偷的藥材,卻落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下場,無助的哭著問他一樣,再問黎爾。
當時的她哭得滿面淚痕,渾身上下再也沒有溫知宴去他們家藥店找她拿藥時那股凌然。
溫知宴瞧見了,原來她帶刺的時候可以那麼硬,受傷的時候又能夠那麼軟。
十六歲時,不管什麼樣的黎爾,溫知宴都記得很清楚。
這是她十六歲的時候。
還有十七歲,十八歲,十九歲,二十歲的時候……
每一歲,溫知宴都在悄悄守護她。
如今她已經嫁給他了,還是不知道那些歲月,溫知宴一直在陪她度過。
她的堅強跟愚蠢,她的怯弱跟清醒,一次次的,溫知宴都站遠了靜賞,一路靜觀其變的遙望著她長成今天這樣。
「勁勁兒的……」黎爾綻唇笑,那一次,那個人把這個形容用在她身上,應該是罵她不懂事,不聽話,不分場合,不自量力。
時過境遷,「大概就是他誇我漂亮,喜歡我的意思。」黎爾自嘲的開玩笑,笑得絢爛。
「別臭美了。」溫知宴愣了一下,語速緩緩的,眼神柔柔的,對黎爾說。
「誰知道呢,都過去那麼久了。也許我再也不會再遇到他了。都是年少時候發生的蠢事。」
黎爾轉身,不再糾結這個年少烏龍,繼續玩球。
將楓木球根握在手裡,她有些學會了,把白色的母球撞出去,同時擊中了咖啡球跟綠球。
她很高興,回頭來,想讓老師誇她。
一回首,唇卻貼在老師的硬喉結上。
她個高,穿了粗高跟鞋,跟他站在一起不顯矮。
溫知宴卻站在她身後,啞聲說:「勁勁兒的,就是你不聽話,不乖的意思。」
說話時候,他喉頭顫動的力度帶動黎爾的軟唇。
察覺到他的聲音喑啞,吐詞帶著龍舌蘭烈酒的氣味,是動欲了。
黎爾輕輕喚:「溫知宴……專心點,不是說教我打斯諾克。」
「忽然不想教了,想教你其它的。」他壓低下巴,貼黎爾細膩的臉蛋說。
「其它的……什麼?」黎爾問。
溫知宴的手指扣住黎爾的細腰,將她拉轉,抱起來,放到撞球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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