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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朝白難得來璃城一次,每次來都是為了正事。
黎爾不想打擾他們的商務會晤,很乖的表達可以自己吃晚餐。他們這樣的男人談起正事來,是十二萬分的認真,黎爾要溫知宴不用太表露寵她的行徑。
馬上就要穿上嫁衣為他做新娘的黎爾,在現在跟他一起度過的每個日夜裡,已經懂得他有多寵她了。
跟溫知宴發完微信,黎爾忽然接到電話,是外婆林曉打來的,著急的說她外公倪逸晉突然喘不上氣,被送醫院急救了。
黎爾聞訊後,立馬開車過去。
想到溫知宴跟蘇朝白要聊生意的正事,她一時沒有告訴他她外出了。
後果是,溫知宴沒在四季雪套房裡找到她,追著她去了近郊的醫院裡找人。
夜深了,黎爾悉心照顧去醫院一趟回來的倪逸晉,還以為老人是癌症病痛又發作,但其實是他吃東西噎到了氣管,在醫院被外科醫生急診過後,告知家屬沒有大礙,可以自行離去,黎爾就將他跟外婆送了回來。
本來是小事一樁。
可是溫知宴為著這樁小事急匆匆的跟來了。
他將耀眼天價超跑停在漆□□仄的巷弄里,器宇軒昂,肩寬腿長的從車上走下來,驚擾了住在四周的鄰居。
餵倪逸晉吃完藥丸,為他關燈之後,黎爾退出房間,見到外婆林曉在偷偷抹眼淚。
老婦被嚇壞了,一度還以為倪逸晉今天大限將至了,本來他的病活在這世上多一天,便是賺一天。
沒想到只是吃蘋果噎著了,喘不上氣,虛驚一場。
黎爾柔聲安慰外婆:「沒事的。外公現在身體很好,醫生今天幫他做完檢查,說了,他這麼久都沒有出大事,說不定已經治好了。」
說不清楚的病,只能這麼去寄望。千萬不能絕望。
這個晚上,黎爾發現自己面對倪逸晉的病,竟然比以往更堅強了。
大概是這種事再發生的時候,有人願意及時出現,陪在她身邊,跟她一起面對跟承受。
溫知宴坐在小客廳里,從頭到尾,一點都沒催促黎爾快點結束,跟他離開,反而是耐心的幫忙她照顧完兩個老人。
看看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西裝革履的男人支著長腿,坐在老舊小區的公寓裡,容顏俊酷,氣質矜貴,顯得特別格格不入。
冷白細膩的皮膚在光線昏暗的環境裡,像是開了自動高光,如白玉般質地精良溫潤。
察見他坐在這市井巷弄里,也染不上一絲煙火氣,黎爾明白了書上的形容,優雅高貴如玉的公子哥。
黎爾走近,牽起男人的手,說:「外公睡了,外婆也沒哭了,我們走吧。」
「好。」溫知宴起身答應。
「抱歉,讓你久等了。」兩人動作輕輕的從公寓樓里走下來,置身嘈雜的老街環境裡,黎爾跟溫知宴抱歉。
在她去了醫院不久後,他就跟著來了,放下跟蘇朝白的重要會晤不管。
他們現在合作做很多生意,不止是那座溫知宴為了黎爾在摩洛哥投資的酒店。
因為這樣不菲的合作關系,蘇朝白甚至闊綽的送他們夫妻一艘定製遊艇,價錢是天文數字。
黎爾念及此,從四季雪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溫知宴她外公被送醫院了,怕打擾他跟蘇朝白談生意的心情。
今日溫知宴提議跟黎爾在四季雪住,主要還是想跟蘇朝白談事。這樣他可以帶著黎爾一起。
他無法預料應酬會持續多久。
沒想到,他到的時候,黎爾已經走掉了,並且交代酒店管家告訴他,她去婚慶公司,跟他們談婚禮當天給賓客們準備的伴手禮內容了。
溫知宴打給婚慶公司的負責人,卻得到她根本沒去的原因,又打電話問她媽倪涓雅,才知道她外公被送醫院了。
可是,她卻沒有告訴溫知宴真相。她不想溫知宴在這種時候來陪在他身邊。
站到燈光昏暗的街上,秋天的夜微涼,溫知宴把西裝外套解下來,披到黎爾的細肩。
她纖細的身上只有一件細針針織連衣裙,肩頭挎著一個小托特包,一頭烏黑長直發被夜風吹得有些亂。
知道撒謊被男人識破的黎爾有些不好意思。
都已經在緊鑼密鼓的備婚階段了,她這個溫太太還如此瞞騙溫知宴,將心比心,好像很讓人氣餒。
普通的男人都會覺得沒面子,這是自己老婆沒把他放在眼裡。
更不要說是溫知宴這個京圈顯貴子弟。
他要辦婚禮了,不提他家裡長輩贈予他的珍貴賀禮,光是他的那些相識們不是送他遊艇就是豪車。
可是黎爾家裡只有早就退休的住在窮街陋巷裡的外公外婆,那個開小藥店的庸醫母親,還有一個黎爾想直接忽略的從一流大學教授當成鄉村高中教師的不負責任的父親。
告訴她大婚之期的那個晚上,溫知宴給了這樣出身的黎爾一隻月桂冠冕,寓意黎爾是他的女神。
可是黎爾就是一個很普通長大的女生,不知道此生走了什麼運,能被他暗戀,還被他求娶。
是這樣的心態,讓黎爾在今夜來郊區醫院照顧外公時,選擇不告訴他,她猜溫知宴這樣的男人應該不喜歡在婚禮前知道什么女方家裡的退休老人生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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