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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槐景一噎,「……真不是因為你志不在此?」
要是她有心從事醫療,以她剛才的解釋,就不會覺得臨床辛苦,也就不存在什麼不適合這條賽道的說法了。
蔣思淮嘿嘿笑了一下。
拽了一下他的手,問他:「你冷不冷啊?我冷誒,咱們趕緊回去吧。」
說著下意識就想抽回手,梁槐景的手指鬆了一下,又立刻握緊。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牽手,他的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將蔣思淮的手包在他溫暖的掌心裡,蔣思淮猶豫了兩秒,乾脆也握回去,還扭臉朝他笑了一下。
梁槐景的指尖立刻幾不可察地顫了顫,蔣思淮再回頭,就看到他藏在發梢下的耳尖有些泛紅,眼底的笑意有種如釋重負後的輕快,生動得仿佛多了幾分純情。
蔣思淮忍不住又嘿嘿一笑,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感覺像是原本毫不搭嘎的兩個世界,就這麼相伴相融起來。
「所以師兄,你剛才說的,要用來鼓勵我引導我的學習經歷是什麼呀?」她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
邊問還邊晃了晃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梁槐景覺得還不習慣,但又很喜歡這種感覺。
像是把握住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雖然這樣東西以後可能會離開他,但最起碼,在他踏出第一步以後,就擁有了留下它的機會和資格。
「比如……」他故意放慢腳步,想了想,「我第一次做骨穿?當時是實習,帶教的師姐讓我給病人做骨穿,打麻醉的時候,病人因為怕痛就動了一下,我本來沒做過,就有點怕,他一動,我就更擔心了,拿針的手一直哆嗦,師姐在旁邊時不時就小聲提醒我,我進骨髓針的時候就不太順利,病人也說覺得不太舒服,骨髓針進去了沒抽出骨髓,我當時就慌了,換上師姐來操作,卻一下就抽出了骨髓來,所以我第一次做骨穿就這麼失敗了。」
「沒過幾天,師姐第二次讓我去做骨穿的時候,我甚至找了個理由沒去,我怕自己又做不好,多一個人遭罪,一直到第三次,我找不到理由逃跑,還是硬著頭皮上陣,結果這次意外的順利,我終於做成功一次,從那以後我就信心大增,越做越好……」
蔣思淮聽完哈哈一笑,有些得意的說:「骨穿我也做過,我第一次就成功了,老師都說我手穩呢!」
梁槐景認真點點頭:「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很聰明,什麼都能做好,只是你心思不在臨床上,才會……」
「那是因為我小時候爺爺就手把手教我書法和繪畫啊。」蔣思淮立刻道。
梁槐景好奇:「所以你現在做蛋糕做得好,是不是也跟這個有關系?」
「是啊,學美術的人,審美水平多少會跟著上去點,手穩的話裱花也會順利點。」
講著話,他們回到了店門口,蔣思淮下意識的抽回手,這次梁槐景猶豫了一下,還是鬆了手。
還有些不習慣,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其他人。
剛進門,唐秋燕就說:「哎呀,思淮你可回來了,去哪兒了?有位先生等你們好久。」
蔣思淮一愣,忙轉臉去看據說等她好久的人,不由得咦了一聲。
第三十六章(二合一)
上一次蔣思淮陪姑婆去醫院開藥, 姑婆順便來店裡坐了坐,當時來了一個客人,對方買了一塊草莓蛋糕,她還和姑婆說感覺這人很像許文強。
今天這位客人又來了, 而且唐秋燕說對方等了她很久。
他依舊是蔣思淮第一次見到時那副裝扮, 黑色條紋西服三件套和剪裁優良的呢子大衣, 搭著一條圍巾, 戴著黑色的手套, 鼻樑上是金邊眼鏡,梳著整齊的大背頭。
蔣思淮愣了一下便往那邊走過去, 唐秋燕見到梁槐景,便跟他打招呼:「梁醫生,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們年底這麼忙啊?」
梁槐景有些尷尬,蹭了蹭鼻尖,含糊的嗯了聲。
他都不好意思說是因為想要疏遠蔣思淮,所以才不敢來店裡。
當時還覺得以後就要放棄這麼美味的麵包和蛋糕了,怪可惜的,沒想到如今卻峰迴路轉。
蔣思淮在那位先生對面坐下, 笑著問道:「先生是要定製蛋糕嗎?」
對方搖搖頭, 語氣溫和的問她:「我來過,還買了草莓蛋糕, 你還記得嗎?」
一邊說話, 一邊認真的觀察她的臉, 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什麼信息。
蔣思淮被他看得一愣, 隨即又立刻笑起來:「記得,您當時還問我草莓甜不甜。」
對方也笑起來, 應道:「很甜,後來我吃了,味道不輸洛杉磯一些知名蛋糕店。」
「您謬讚了。」蔣思淮笑著問道,「所以您今天來,還是要草莓蛋糕嗎?」
對方搖搖頭,說:「不是,我是想跟蔣小姐你打聽一個人。」
蔣思淮目光一閃:「……您認識我?」
「店名有個蔣字,不難猜到。」對方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名片盒,取了張名片遞給她,「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明理,從洛杉磯來,是一名律師。」
蔣思淮看著手裡的燙金名片,突然就有點忐忑起來,同時也很茫然:「……夏律師好,您怎麼會……難道有人要起訴我,您是代理律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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