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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四周被潭非濂圍出了一個安全圈。
四周擴散著藤蔓,外圍是廝殺場面,一地狼藉四次血跡瀰漫,是生與死的廝殺場。
許弈睜開眸餘光看見的便是秦馴就要被異種的尖刺刺穿頸脖的畫面!
潭非濂是睜著眼吻他的。
許弈渾身都在顫。
「怪物是沒有人之大義的,哥哥,為了你,我又學會了一件東西。」
「擁有和失去,一樣重要。」
他聽見潭非濂說,「我願意做的欲望的信徒。」
「我沒有太多時間了。」潭非濂碰著許弈的臉。
「哥哥記得潭非濂。」他說。
唇瓣的餘溫還未散去,許弈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潭非濂在他面前自焚為灰燼!快到許弈剛剛看清潭非濂的臉,他的臉便在自己面前如清風般碎裂。
許弈抓都抓不住,哪怕是片刻的氣息。
那一刻許弈心口的疼痛消散不見,隨之而來的是更重千萬的刺痛,好似凌遲刮骨。
「啊…!」許弈嘶吼的聲音與血漿攪合在一起,不明不清,剛剛才清明的眼眸又被濕潤的淚漬遮蓋住一層厚厚的霧。
許弈順著潭非濂焚散的地方試圖去抓住些什麼,因為力道的前傾許弈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他抓住的只有地上的一捧泥沙細土,鋒利的沙石劃破了許弈的掌心,擦出的傷口麻木的不知道疼。
許弈瘋狂扒著地上的泥沙,雙膝匍跪地上整個人狼狽不堪,好像極力在尋找什麼在證明什麼。
「潭非濂……」
「非濂………潭非濂……你混蛋!」
「嗯……」
「你混蛋……」許弈的聲音啞澀的不清楚,大腦缺氧的滋味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悲傷過度是什麼滋味。
他的呼吸急促,手上的血漬也越來越多。
潭非濂自身焚滅後身子隨著風被吹散到城市的每個角落,散落的瞬間萬物生機,暴走的異種被抽離了神魂般失去惡戾意識。
許弈親眼看到潭非濂的焚滅的碎片划過就要刺傷秦馴的異種額間,貫穿的那一刻異種手裡的尖刺便收了回去。
秦馴這才有了機會一腳將人踹開,當異種倒地,秦馴才發現是異種恢復了意識。
否則他剛剛,必死無疑。
許弈環顧四周,潭非濂身毀之後,所有正在襲擊的異種通通都停止了攻擊。
許弈忽然自嘲般笑了出來。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潭非濂解開了。
心口那道傷口也被潭非濂修復的完好無損。
潭非濂……
之前潭非濂告訴自己答案就在眼前說的不止是林越就是罪魁禍首,另外的意思是在說,他就是答案。
我願意為了你去死。
就是潭非濂的另一個答案。
潭非濂一直以來的那份從容也是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結局。
他接受這樣的結局。
為了哥哥,接受傷害他的一切。
所以在最後這幾天,潭非濂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抱他,親他,說無數句像告白一樣的話,說無數句別怕。
「潭非濂……」
「我許你死了嗎………」
「我許你死了嗎!」
「你混蛋……」
許弈凝視著停下來的一切,他撐著身子,緩緩站起,恍惚著思緒許弈渾噩著幾次才站起來。
許弈厭惡周遭的一切,血腥味,抽泣聲,詢問聲,他一步一步往前,沒有絲毫猶豫。
爛尾樓是沒有圍欄的走到邊緣跨過去就是深淵。
許弈走到邊緣沙石在他腳邊滾落。
小怪物沒有他的時候連睡覺都要化做原身去樹上睡覺。
他最討厭一個人了。
「非濂……」
哥哥來陪你。
該殺的人殺了,該做的事情做了,許弈望著空曠的城市中心,接下來能做什麼呢,帶著思念活下去嗎……
事情已經解決了,接下來秦馴可以處理好一切。
許弈的腳半隻跨到了平台,腳上帶著的沙石滾落,莎莎聲寂寥混沌。
他再次往前挪動了一步。
許弈身子漸漸空洞地前傾,一切好似鏡花水月,唯一能抓住的東西,現在沒了。
失重的前一秒許弈被一股力道拽著衣裳往後,「許弈!你瘋了!?」
秦馴拽著許弈往後,因為太過用力,拽的許弈往後,秦馴一踉蹌差點栽倒。
他剛剛親眼看到潭非濂焚滅成灰,本來就已經夠震驚了,當潭非濂碎裂飛散之後所有的異種居然全部都恢復了意識,他便猜測潭非濂一定是有什麼特別到極致的身份。
許弈發布的管理局密謀利用異種發動政變他看了數遍,秦馴對自己為之賣命的管理局失望至極,所以才願意來救許弈,他想過許弈與異種有某種不可言說的關係。
異種在許弈面前如此護著他,秦馴對許弈與這些異種都有了幾分由心的敬仰。
現在這小子又要跳樓。
秦馴更探出了更多的蛛絲馬跡。
但這些都不要緊,潭非濂是什麼身份不要緊,他受得起閩洲所有人都敬仰祭拜。
許弈這狀態明顯就是要發瘋的殉情!
「許弈!給我打起精神來!」
「你從這裡跳下去!你覺得是潭非濂願意看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