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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非濂將許弈打橫從車內抱了出來。
許弈眼神半闔睜開之際被潭非濂身上的體香味弄的頭暈腦脹。
他下意識抓住潭非濂的衣襟,「非濂……疼……」
潭非濂的一切都是是一步步加愛意的根。
是許弈從一開始就渴望靠近的焚火之地。
潭非濂一直在救他,不管什麼時候。
許弈腦袋靠在潭非濂懷中,身上那份冰涼讓他想要靠的更近。
「非濂……」許弈混沌間腦海思緒在前後迴繞,眼神落在前方的別墅上,那種錯覺讓他覺得又回到了兩年前。
許弈在第三監獄的時候仔細想過他和潭非濂的關係。
他們好像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像真正的戀人那樣,相愛,牽手,接吻,想普通人一樣談戀愛。
談論花香茶飯,討論未來,他們從未有過。
潭非濂愛他的時候他在鏡花水月中分不清真實與夢境,他愛潭非濂的時候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細數明日,那縷髮絲陪著他度過虛無黑暗,熱烈的情緒鋪天蓋地襲來。
愛意在明面上的時候許弈從一開始就在逃避,直到現在也是。
從覺得潭非濂麻煩,到覺得他特別,到開槍射殺潭非濂指尖麻木的錯覺,到壓抑著一切後看見潭非濂會想哭出來,到潭非濂抱著自己說不怕,告訴自己不要不開心,說喜歡,說愛,為自己戴上舌釘,戴上止咬器……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
生死之際會想潭非濂會難過。
他也分不清什麼時候那輕飄飄的棉花變成了實心的愛意。
潭非濂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人總是那麼奇怪,有了根源,愛意便會瘋長,分不清又有什麼關係,許弈從不認為情愛重要,他願意離的遠一點看潭非濂。
借著發瘋的意思靠近。
怎麼不算得到過呢。
潭非濂沒有心,每一次開心開出的藤花都是熱烈跳動的愛意。
許弈的手無力地抬起,輕觸碰著潭非濂的喉結。
滾動間帶著他的指腹下移。
前方是璀璨燈火,周遭是刀山戾地,我假裝不愛你,是因為我不能愛你。
「這兩年……很辛苦嗎?」許弈的手刮蹭著潭非濂的喉結,調子輕弱,冷淡中是掩藏著的在意與假裝不在意。
應該很辛苦吧。
潭非濂的不快樂都快寫到臉上了。
覺得哥哥狠心,覺得哥哥不愛他,寧願承受腦核碎裂的疼痛,也不想忘記那些算不上美好的回憶。
潭非濂是小怪物。
也好乖,只聽自己的話。
許弈嘴角無聲勾勒,腦子裡想的是:許弈,你真的完蛋了。
「你在意嗎?」潭非濂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許弈聽出的是質問與試探。
在意。
許弈在潭非濂懷中輕輕蹭了蹭,眼底印著潭非濂的側臉和細碎的星星。
他的指腹收緊,星光磨滅後是說不出口的歡喜:潭非濂,我沒有愛過人,分不清的東西太多,我願意站在你身前,死後也想石板木刻你妻二字。
渾噩間許弈感受到燈光變的亮了起來。
潭非濂抱著他走過客廳,強烈的光線讓許弈雙眼往暗沉的地方側去。
他的動作讓自己在潭非濂懷中埋的更深。
潭非濂步子慢了些。
忽地,許弈腦袋昏沉的下移,身下綿軟塌陷。
他真的醉的厲害。
驟然間許弈感受到自己面前。
遮擋住燈光的身影壓下。
潭非濂按住許弈的肩膀,呼吸厚重綿延,再次問他,「許弈,你在意嗎?」
許弈微微張著唇瓣,眼前被一層紗白的霧氣遮蓋住。
「嗯……」許弈的下顎被一股力道捏住,潭非濂壓抑著調子,怒火與欲望共同存在,「許弈,讓你說一句在意就那麼難嗎?!」
潭非濂雖然混考慮事情捕捉不到細微的細節。
但許弈這些天的表現,明明就是在意自己的!
能從閩洲以那麼快的速度趕過來,給自己擦藥,任由自己一次一次欺負,從不反抗,反而噓寒問暖。
許弈根本不是要逃離的意思,自己切到手了,他能跑的那麼快,那么小的傷口包紮的那麼仔細,在宴會上攔在自己身前,他到底在躲著自己什麼?!
潭非濂不知道許弈怎麼做到的,他探尋不到許弈的思緒。
他一定有什麼瞞著自己!
他要許弈親自告訴自己!
潭非濂的眼神偏執又陰沉。
眼神注視著身下的許弈。
許弈永遠都那麼漂亮。
潭非濂附身下去,他在許弈頸脖咬了一口!
「嗚…」許弈的呼吸聲帶起驚呼,拽著被子的手顫動。
旋即獸齒內的藥性灌入許弈的血脈當中。
他要讓許弈清醒一些。
如果許弈在能分辨能思緒的情況下會想到潭非濂。
他就能確定許弈對自己的心思。
潭非濂咬了許弈之後便從他身上起身,他站起身後感受到許弈的掙扎。
許弈摸索著想尋找什麼,蜷縮著身子。
潭非濂隨手脫掉自己的外套。
而後扔到許弈身側。
懵糊的許弈只覺得潭非濂離開的太快。
他不知道為什麼,更什麼也抓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