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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弈心中浮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情愫,被一把奇怪的火溫熱了身,糖糖是自己的孩子,這個認知清晰又刻骨的浮漫在腦海中。
「嘛嘛咳嗽……」糖糖帶著哭腔道。
「不疼。」許弈彎著眼眸朝糖糖笑了笑。「我剛剛只是出去喝水。」
「糖糖,我沒事。」許弈抱著糖糖輕拍著糖糖的後背安撫,「快睡覺吧。」
糖糖任由許弈抱著自己,肉嘟嘟的手抓住許弈壓根指節死死抓著,好似害怕自己一睜開眼許弈便不見了。
許弈輕拍著聞著喜歡的味道,糖糖情緒逐步安穩下來。
「嘛嘛會不要糖糖嗎……」糖糖微微抽泣著,「為什麼從來都不去看糖糖……」
許弈的心臟咯噔了一下。
糖糖囈語著漸漸閉上濕潤的眸,漆黑的長睫還掛著可以觸摸到的淚漬。
因為有異種基因,糖糖的認知與普通小孩不同,他能知道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知道自己沒有父母關愛,他渴望這些,所以第一次見到許弈沒有半點陌生,只想靠近。
「糖糖有爸爸媽媽……不是野孩子……」又是一聲極其細微的呢喃聲,許弈聽著心口一緊,他抬手抹去糖糖眼尾的淚。
看著懷裡的孩子許弈忽然就明白林越為什麼非要這樣做了。
多一份考慮,便多一份活路。
「糖糖當然不是野孩子。」許弈說。
第二天許弈醒來的時候正看見糖糖乖巧地半坐在床上玩自己的玩具。
見許弈醒來便爬到許弈面前附身在許弈臉頰親了一口,「嘛嘛早安。」
許弈看著小傢伙沒忍住笑了出來,忽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好像確實挺沒勁的。
現在有糖糖在屋子都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了。
「寶貝早安。」許弈溫和地笑了笑。
這日兩人吃的外賣,許弈實在不想禍害小孩,他倒是腸胃好,給糖糖吃壞肚子實在不划算。
許弈對許家的生意不感興趣,現在也不能再進管理局,但養孩子無疑來說是需要錢的,他也還有事情需要去做,將糖糖安頓好後許弈重新找了份實驗室的活。
是個民營的實驗室,給各大企業做些測驗,工作內容也簡單,對許弈來說有些大材小用。
他查詢了兩年前的所有人處理情況,韓肆白也因為證據鏈不足與蹤跡無法與嫌疑人重合被放了出來。
韓肆白依舊在管理局,特殊實驗室取消了,韓肆白被調去了防控部門做了個助手。
許弈在實驗室工作了一段時間,糖糖請了個阿姨照顧。
韓袁死前許弈爆開了他的額頭。
當韓袁的腦核被震出那一刻。
許弈全部的猜想被證實。
韓袁是個異種,低級異種!
之所以能隱藏的那麼好,除了他的身份,多年來研究異種的韓博士,怎麼可能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呢。
12年前的主謀,許弈只看清過韓袁一個人的臉,所以兢兢業業考進了特殊實驗室。
殺了他,許弈一點也不後悔。
兩年前韓袁腦核被炸出來的那一刻許弈完全有機會全身而退。
只要說出韓袁是異種這樣的話來。
但許弈沒有,他做的只是將韓袁的異種腦核藏了起來。
如果韓袁的暴露身份。
那麼韓袁的腦核便會被管理局無條件收回。
許弈將拿不到手上。
異種的腦核有記憶鏈,只要有特殊儀器整合磁場,便能看見異種生前的全部記憶。
許弈需要韓袁的記憶,他想知道真相,想了解更多。
現在只要找到管理局那台勘測設備,許弈就可以看到韓袁生前經歷的一切。
勘查腦核的設備整個管理局只有一台,許弈現在的身份沒有資格進入。
許弈坐在一家咖啡廳眼底散漫地坐著。
他此刻並不太著急,等他將這條線上的所有人拽出來。
一個人都活不了!
失神間對面的視線被遮擋住,許弈抬眸便看見了老朋友。
「小弈,太好了,你終於從那破地方出來了!」韓肆白看見兩年不見的許弈面色歡愉。
許弈將面前的咖啡推過去,「最近怎麼樣?」
韓肆白輕嘆了口氣抿著唇,「兩年前管理局因為證據不足放了我,我沒想到你會去做傻事,明明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偏要選擇最差的。」
「現在特殊實驗室也取消了,異種暴亂直接由防控部門管,現在社會比之前安靜許多了。」
韓肆白抬眸試探,「要不然就算了吧。」
「安安靜靜的生活。」
「別管那些有的沒的了。」韓肆白試探道。
「你釋懷吧,小弈。」
許弈眼神飄忽著。
釋懷……
是啊,他現在有糖糖了,是不是應該釋懷呢。
可別人並不打算放過自己,何又為釋懷。
許弈抬起半闔的黑眸,與韓肆白對視那一刻眼底堅韌而倉惶。
「我母親懷著身孕被人活剖了腹,身上三千個針眼,上百種藥物布滿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臨死之前受盡屈辱,生不如死,忍受著最殘忍的活人實驗,我怎麼釋懷?」
許弈調子壓著,他已經可以做到不紅著眼眶說出這樣的話,當太多情緒襲來,許弈依舊會止不住的渾身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