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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弈手攥成拳,一時無言,空洞的眸沾染太多怪澀難耐。
腦核裂痕……會很疼嗎……
潭非濂會恨自己,那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了呢……
許弈翻動信件之際發現了信封裡面還有個什麼東西,翻開看,裡面是一縷黑色的髮絲,帶著淡淡的白茶香。
是潭非濂剪下的長髮。
真的剪了啊。
許弈苦澀地將發拿在手上摩挲。
之後是無休無止的呆滯。
*
半年後許弈再次收到了林越的來信。
弈崽親啟:
潭非濂的腦核裂的厲害,變成黑獵獅原身了,老天奶,他原身三百斤,我真服了。
還有,你娃半歲了,是個男娃,不像你,你基因真差。
真能鬧騰,趕緊出來玩送給你自己喂,奶粉最好的800塊錢一罐,一個星期兩罐,我真服了,吞金獸吧?
明天給他餵200塊錢的。
操,不喝。
潭非濂身上的獸性少了些。
他參加了特殊小隊,喜歡打架我給他接了幾個國際上的僱傭工作,直接一戰成名了,代號KZ,你不知道他現在多貴!
我今天看見好幾個女孩給他表白呢。
不對,男孩也有。
潭非濂帶了一個男孩去島上了。
許弈看到這裡手裡的紙張被他捏皺,下面的不想再翻閱直接揉的稀爛扔進了垃圾桶。
之後幾天許弈莫名其妙的和同監獄的人打了一架,他本就是個常年動武力的,贏了便是不占理。
許弈在禁閉室待了三天。
再之後丘漠來看了許弈。
他問詢許弈的各種情況關切著,但丘漠的眼神許弈一眼便看出了不對勁,明顯在強裝著什麼。
「我哥欺負你了?」許弈問丘漠。
「沒有。」丘漠反駁著。
許弈眼神望向丘漠的手腕,那裡是拇指寬的紅痕,扎眼的厲害,「他打你了?」
丘漠無言,腦袋垂著。
半晌才咬著唇道:「許宴哥哥把我趕出來了。」
「那你現在住哪裡?」許弈凝著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對丘漠生起幾分同情,或許是因為倘若自己柔弱幾分便過的就是丘漠的人生,這種懦弱也本該是自己的。
「沒在哪裡。」丘漠淡淡道,他好像感知到自己說的話題扯到自己,又想極力拉回去,「你在這裡還好嗎?」
許弈不想回答這樣的話,他告訴丘漠自己家的密碼,丘漠沒有同意去住。
他只告訴許弈:「你也姓許,我不會住在許家了。」
許弈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哥可能有些苦衷,你別怪他。」
丘漠眼眸暗淡,圓眼微微閃爍,「我不諵楓是什麼上的了台面的人。」
「不要妄自菲薄。」
「我沒有你的勇氣也沒有你的能力,也不應該對許宴哥哥有什麼非分之想,他給了我很多錢,我都拿了。」丘漠朝許弈笑了笑。
「我今天是來和你告別的。」丘漠說,「我明天出國,到時候就不來接你回家了。」
「去哪?」許弈詫異斂目。
丘漠搖了搖頭,「喬阿姨說要離開的人不應該告訴別人自己去哪了。」
「她說我讓許宴哥哥誤入歧途,如果我再出現在閩洲,她就死在許宴面前。」丘漠的笑有些蒼白。
丘漠看著許弈:「我之前練舞的時候覺得好難啊,每一個動作都做不到最完美,可是很多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練舞不行我就沒日沒夜的學,所以我依舊有站在舞台上的可能。」
「可是我和許宴哥哥沒有,練舞不難,站在他面前為什麼那麼難呢。」丘漠眼神寡淡無神,瀲灩的光被灰濛濛的霧氣遮蓋。
「我總是差一點得到一些東西,比如見不了他最後一面。」
第42章 弈弈想濂濂
許弈不知道丘漠和許宴的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了,或許互表心意,或許兩個人都沒有邁出那一步。
許弈試圖按著他哥的思緒方式去考慮問題,家世背景,許家,丘家,老爺子和母親,千金重的擔子,永遠不苟言笑的掌權者,他認為自己足夠強大,庇護一切,允許自己弟弟犯錯,卻不允許自己犯錯。
即使他站在頂端,權衡利弊後終究會捨棄自己。
「你再等等呢?」許弈話語湧上幾分關切,他了解許老爺子和喬母,讓丘漠離開,不會是許宴的決定。
許宴不懼怕任何事,他在意的是自己心裡的坎,外在的一切不足以讓他生懼。
「遺憾是人生常態。」丘漠眉眼微微彎著眼底落寞盡顯,想笑卻難耐的太過表面,隱藏不了情緒。
「是我自作多情,許宴哥哥從來都沒說過喜歡我……」丘漠的花墜落到地上被風吹著飄蕩。
「我也不應該害了他。」
丘漠這樣的人在許宴那種窺看一切的生意人眼裡,什麼想法都是透明的。
許弈想,走到這一步或許許宴需要負主要責任。
「有些時候並不是一個人不夠重要所以不去選擇,沒有好結果的時候人總是喜歡逃避問題,許宴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你們應該好好談談……」
許弈抬眸看向丘漠,「或許他並不想你離開呢?」
「難道以後許宴哥哥結婚了,他養我在外面做第三者嗎?」忽地丘漠緊咬著唇手握的緊緊的,細看在小弧度的顫抖。